第268章 对立统一

张廷玉午后又到了养心殿,手中捧着一个锦匣,恭敬地呈给皇帝。张尚书此番也多了点情趣,并未解释,便含糊地递了上去。胤禛亦欣然接受,由旁边的人转呈。胤祥先一步好奇地接了过来,自行打开,一看是一本极厚的书,金黄锦面,上是先皇的字体写着“孝经衍义”四字。胤祥突然很为难,如果没记错,这本应是圣祖仁皇帝钦定的书,当初先皇还分配了一些部分给众兄弟解释当功课,而自己的那份是胤禛做的。胤禛看到胤祥怔怔愣愣地,转而是一种羞愧的意思,嘴角微勾向胤祥一笑,向外传谕,“此书广博精深,宜颁布海内,使天下之人观览诵习,以为修身务学之本,尔同翰林院会议具奏。”说完朝胤祥又一笑,胤祥微微白了一眼,又转头管看自己的折子了。

胤禛也看回自己的折子,河道总督齐苏勒上奏的折子。“查奏东省湖堤,可以蓄水济运者,在汶上,则有南旺、马踏、蜀山等湖。在东平,则有安山湖。在济宁,则有马场湖。在鱼台,则有南阳、昭阳、独山等湖。在滕峄二县,则有微山、希山等湖。”胤禛读了几句给胤祥听,好像两人又回到了当初泛舟南四湖上的日子。胤祥从方才被嘲讽的状态里轻松脱出,看完自己的,就靠在胤禛肩上,陪胤禛一起看起这折子。

山川连湖,湖川交映。山东这些地方,水涨,则引河水入湖。水涸,则引湖水入漕。随时收蓄,以备接应运河之浅,古人名曰水柜。实运道所资以为利者也。

齐苏勒在折中称:“迨历年既久,昭阳湖因昔年黄河水淤,积有肥土,尽为豪户占种。安山、南旺等湖,原有堤界。近因附近居民,垂涎湖地,或私种,或开垦,亦与昭阳无异。”当初游湖时,胤祥与胤禛也见过此类现象,湖地开垦过度多,不及时解决,对湖河的影响亦是不小,易致洪涝。

“臣除将湖边已经成田者,不追究外。其未经耕种者,俟湖水消落,严行丈量,树立封界,永行严禁侵占。将现在入湖之水,设法收蓄济运,至马踏、蜀山、马场、南阳诸湖。夏秋水发,则皆深满,原设有斗门闸座,加以土坝,则可以收蓄深广,以备来年济运之资。”齐苏勒提出了一些办法,都算完备,胤祥倒是也能又补上一两句:“但独山一湖,好像滨邻运河,一线小堰,且多缺口。不好照旧例。”胤禛看着点头,也是一起讨论到:“那只能叫他,如遇河水长,听其灌注湖中,一见湖河之水相平,即便筑堰截堵,河水消落之后,不许湖水外流。”胤祥肯定补充:“至诸湖修筑堤防,或栽封树,再将闸座,仍照旧例。灌塘积水,俟其盈满,启闭以时。”如此便能湖水深广,运道流通,漕艘无阻滞之虞矣。两人彼此赞同,心照不宣。

“造化,过来。”胤祥觉得自己已经做成了一件大事,胤禛也肯定了,接下去不用再努力,跪起身来朝窗外唤到。但窗外的造化还没来得及走进屏风,胤祥打开怀抱时,胤禛就已经闯入胤祥的怀里,抬头看胤祥。胤祥被胤禛突然之举吓到,也是忙低头抱住胤禛:“大造化,你来做什么?没叫你。”胤禛隔着胤祥宋锦外袍,在胤祥胸前吻了吻蹭了蹭,让胤祥痒得抱得他更紧了。一抬眼,胤祥看到无辜的造化正蹲在炕下看着自己,只好安慰哄到:“一会儿再抱你。”造化蹲下来,直起身看着胤禛被抱在胤祥怀中,强占着自己位置的无耻行径。

漠南蒙古,沙漠草原中,锡哷图库伦旗,唯一一个政教合一的旗中,交锋频仍。锡哷图库伦之扎萨克喇嘛苏鲁玛藏布等十三人,列款讼告其扎萨克达喇嘛阿旺垂木皮尔喇木扎木巴逼迫属下喇嘛进贡,将前任喇嘛遗留用于佛事之财物擢为己有,向无辜之人索取财畜,霸占牧场,禁止喇嘛为皇上唪经,改令为伊诵经、赛马筵宴。前事是众人状告的原因,后事则为其立更多确凿之罪名,以防朝廷看低了自己状告的意义。此折到京中,和硕裕亲王臣保泰、尚书仍办理侍郎事务臣特古忒、协理部务都统臣拉锡、郎中且办理侍郎事务臣本锡、郎中且办理侍郎事务臣恒德、员外郎臣海寿、主事臣三硕色、主事臣永国、主事臣祁山,协同审理该事。

二十五日,离喇嘛上折已是两个月,煎熬万分的检举,才真正进入了皇上视线。众大臣审理结果得:“查得,锡哷图列款讼告扎萨克达喇嘛阿旺垂木皮尔,此等之事不可不严加审明。锡将图库伦事务向由三喀喇沁,二土默特会盟审理。故将此讼书一并交付喀喇沁、土默特五旗扎萨克等会盟,会同驻喀喇沁三旗办事之臣部之员召集所有涉案之人对簿公堂,断明是非,而后议定报送臣部,适时予以惩处。为此谨奏,请旨。”胤禛看过来,也觉得此事如此,一边嫌弃回禀得还是敷衍宽泛,不能尽快解决,自己自然当主持公道,认真叮嘱:“观此事情状,颇有缘故。若不派一诚信体而、不为请托所动、公正明白之人,此事断不会明了。余依议。三章京之缺,另行选派。”自从胤祥当初平白遭允禩等人迫害,胤禛挺身而出亦遭打击之事后,胤禛便坚定决心,自己定要在能力所及之处,保护正义。

胤祥的原则确是没有胤禛强的,只明白善良之道,靠一分感觉与感动行事,并不能像胤禛准确判断是非与果决抉择。和胤禛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胤祥心中也有过许多矛盾交织,踌躇犹豫之处。胤禛是个很较真的人,动不动就要为了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原则与他人冲突,往往丝毫不在意个别人自以为的伦理纲常与风俗习惯,试图打破,每每被充任好人者背后散播了恶名。胤祥一开始想劝胤禛,他不觉得胤禛是错的,但因为自己在先皇的教导与周围环境中,养出了在意名声的习惯,也不想胤禛总因为直截不留情面揭露别人而受到伤害。然而,胤祥怎么劝都劝不动,胤祥只能坚持独自相信与理解胤禛的道理,知道胤禛的道理是不能被这个世界接受的,是一种常人以为的“错误”,他便去为胤禛的道理与外人作斗争,最后终究保不住自己素来善意友好的名声,被有些居心不良,被伤害到利益之人怒斥为助纣为虐,执迷不悟。这类人从来不敢骂胤禛,因为胤禛会比他们骂得还难听,还坚决,还有耐心。因为胤祥会相信旁人通用的那套纲常伦理,所以这些人往往便通过折磨性软的胤祥,最后伤害胤禛。胤禛便每日在应接挑战与安慰胤祥中度过那些日子,两人相依为命。但无奈,伤人的人实在太普遍,甚至包括胤祥最用心对待的皇帝,于是胤祥不乏被动摇地自我怀疑时候,也便将胤禛伤得更厉害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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