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商馆好住,胤祥舒适地搂上胤禛,被对方抱入怀中,一夜好梦。
清晨一早,还没睁眼,胤祥就含糊叫道:“胤禛,我们起床出发吧。”胤禛低头看向他红红的脸,轻轻捧起说道:“还没睁开眼看我。”胤祥这才努力睁开眼,凤眼迷离,还不是很睁得开,眯着眼看向胤禛,随后就被胤禛一手抱到身上趴着,低头亲了一下,只听胤禛满意说了一声:“好,起床。”说完又将胤祥两腿搂在自己腰间坐起了身,胤祥仿佛更清醒了,认真看向胤禛,而后凑过去轻轻辗转在对方唇上,又被抓住厮磨许久才能作罢。
胤禛捧抱着胤祥下了床,坐到床边的梨花木椅上,伸手抽了床边架上的衣服,轻轻披在对方身上,再慢慢扣好每颗扣子,一件明绿地金线花卉纹镶锦袍美丽妥帖,胤禛很是满意,接着让对方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对门外唤了一声苏培盛,苏培盛就端着洗漱器具进了门,后面跟的人带着早膳。胤禛站起身,示意苏培盛给自己更衣,苏培盛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着装整齐的怡亲王,难得地踌躇了一下,接着只见怡亲王轻轻站起,貌似还没怎么睡醒,眼光散着,拿起昨日给皇上准备的明蓝地花卉纹锦缎袍子,走向皇帝,将袍子披在皇帝身后,看向皇帝,示意对方举手,然后慢慢给胤禛扣上每颗烧蓝扣。胤祥一拿起皇帝的袍子,苏培盛就连忙低调地退下了。胤祥最后为胤禛整理着领子,胤禛低头搂上胤祥腰身,在对方耳边欢喜地低声说道:“祥弟真好。”
二人终于在磨蹭中用完早膳,接着又朝遵化方向走。其间先跨过海河的另条支流潮白河,此河比永定河还清澈些,波光粼粼。一刻后,二人远远见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这正是先皇在通州建的行宫,是皇帝出京所经的第一座行宫,占地广阔,沿水而建,形如皇城。这时,车外的苏培盛禀到:“皇上,通州到了,您要去通州行宫歇下吗?”胤禛看向胤祥,车外人便听见车内传来怡亲王声音,“经过下便好,不必进。”此番行动当然不好直接进行宫,但想起当年与先皇出京时总会经过这里,如今物是人非,过路而不见,反而更生凄惘。于是二人还是准备经过时在车前看一眼。马车停在行宫正门附近,二人出了车厢,站在车口,抬眼看去,八十一颗铜钉的朱红色大门紧紧关着,宫门两侧各有水井一眼,即所谓的龙眼,如今站在马车上,二人倒是隐约能见其内尽是汉白玉、蓝砖、琉璃瓦的殿宇,也可瞟到西北角那座五层高的眺望楼,某年秋天,胤祥曾拉着胤禛登高其上,望望风。未停一会儿,许多往事已是浮现,却如前世一般,远远地走来平时看守在此的千总与小兵,胤禛胤祥互相一望,便默契地回到车中,命继续行路。
出了行宫界,马车沿着行宫边的一条河流继续行进,沿路荒凉,只有河水奔涌。这河更是干净,概供饮水用。就这样二人大概又行了两个时辰,胤祥一会儿靠着胤禛睡着,一会儿抬眼看看窗外。终于远处出现一庞大山脉,与方才的都不一样,漫山尽是粉红桃花,远望如粉云坠落人间,好似仙境。胤禛顺着胤祥的视线也观望了起来,轻轻感叹道:“这蓟州的桃花又开了。”胤祥点头,回道:“是啊,我们又到蓟州了。”胤禛回过头对车外吩咐道:“苏培盛,到蓟州找个地方歇脚用膳。”外面的人应和了一声,不一会儿马车就绕进了蓟州市井。
胤禛胤祥下了马车逛起街巷来,这小镇不大,也很是热闹,家家户户门口大都装点着桃花。胤祥在街边小贩前停下,买了点盘山磨盘柿提在手中,顺嘴一问:“这家家户户怎么都装点桃花?”小贩热情:“两位爷一看就是京城来的,我们这小地方三四月桃花开得漫山遍野,便是桃花节,到时登山赏桃,许下桃花愿,很灵的。”胤祥笑笑:“求桃花,只能是赏缘分,那我是不需要了。”小贩也是喜悦回道:“两位爷长得这么俊俏又富贵,当然是不必求了,春色满面,家中必有娇妻。”胤禛笑笑,淡淡说道:“家妻不娇,妹子甚美。”商贩小心打量,又应和道:”这爷好福气,妹子美是胜过妻俏。”胤祥瞪了胤禛一眼,就离了这边往前走,胤禛顺手从腰上荷包里掏出一点碎银,递给小贩,小贩连连道谢,准备找一些,胤禛已是快步朝胤祥跟去。胤祥左右瞧瞧,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拉着胤禛钻进一家酒楼,坐下后对胤禛慢慢说道:“禛哥,我看了一圈,这家有不少蓟州特色菜,而且最实惠。”胤禛又是一笑:“王……弟还需要实惠?”胤祥不以为然道:“哥哥有财也不应随意,用得对才得以享受真滋味。”一边说着,店小二已经过来,二人就看着菜单点了数道地方菜:豆皮卷油饼,碗坨,炖峡谷鱼,炸咯吱等。胤禛刚想接着点,被胤祥拦住了,“吃不完了,尝尝便好。”胤禛点头笑笑,再点确实只是凑数,就作罢不再多点。
二人吃饱喝足,便往外走,再逛了一会儿,胤祥又买了一袋子红花峪桑葚,胤禛都自觉接过提着,感到时候也不早了,二人才往回走。快到巷口的马车,胤禛轻轻握了握胤祥的手,目光看向远处的山脉,问道:“弟弟知道那座山是什么?”胤祥好像思考了一会儿回:“是盘山吧?”胤禛笑着回头,“对,阿玛还将它当作‘京东第一山’,我们还住过。”胤祥回道:“是,上面有静寄山庄,还有很多寺庙宝塔,我们是在你开府那年来的,本来阿玛不带我出来,你硬要拉上,然后那个月你又非不跟我睡一起。”胤祥仿佛抱怨地说道。胤禛笑着刮了刮胤祥鼻子:“小气鬼,那时你还小。”胤祥也不害羞,拿鼻子蹭了蹭对方手指,只回道:“也就那时你还记得自己是兄长。”说着便将胤禛手搭上自己肩头,叫对方搂着自己,胤禛宠爱地看着胤祥,笑笑不再回,手上搂紧了些,继续往前走。在前面登上马车的胤祥,回头从胤禛手中的袋子里顺手掏出一个盘柿递给苏培盛,对方一时还不敢接,皇帝一个眼神,他才连忙接了,胤祥小嘴一勾:“辛苦了。”换来苏培盛一脸感动。
作者说:通州即今天的燕郊,与蓟州区都是今天的河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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