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世缘牵三生债 昆仑月冷破庙雪

(醒木一拍,语气转冷)

列位看官,您听听这话,多掷地有声!可这人心啊,最是经不住考验,尤其是那功名利禄一缠,什么誓言都成了空话。沈砚秋带着灵汐给的内丹(那内丹在他肚子里,能帮他驱散寒气,还能让他头脑清醒),一路顺顺利利到了京城。他本就有才,再加上内丹的助力,竟一举考中了状元!

这状元郎一出炉,可把宰相大人给乐坏了——宰相有个女儿,年方十八,貌美如花,正愁找不到女婿。他见沈砚秋一表人才,又是寒门出身,没有背景,好拿捏,便派人去说媒,许他高官厚禄,还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模仿沈砚秋的犹豫,语气带几分挣扎)

沈砚秋一开始还想着破庙里的白狐,他对宰相的人说:“大人美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已有婚约,不敢辜负。”可那媒人笑了:“沈状元,您说的婚约,莫不是山里的精怪吧?您想想,娶了宰相的女儿,您就是皇亲国戚,前途无量;若是守着一只狐狸,您这状元郎的名声,怕是要毁了,连官都做不成!”

这话像根针,扎在了沈砚秋的心上。他摸了摸怀里的内丹(这些日子,他把内丹从肚子里吐了出来,用锦缎包着藏在怀里),想起灵汐在破庙里看他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十年苦读的不易,想起邻里的期望,心里的天平慢慢歪了。他闭了闭眼,对媒人说:“我……我答应了。”

(语气沉到谷底,满是惋惜)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丞相府张灯结彩,红烛高燃,宾客满座,热闹得不得了。沈砚秋穿着大红的喜服,戴着官帽,对着宰相的女儿笑,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他端着酒杯,对着宾客敬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曾藏过灵汐的内丹,现在却换成了宰相府的玉佩。他偶尔会想起破庙里的雪,想起白狐的眼睛,可转念一想:“都过去了,人总得往前看,一只狐狸,怎么能和宰相的女儿比呢?”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破庙里,灵汐正等着他。灵汐的道行慢慢恢复了些,尾巴从三条变成了五条,她每天都坐在庙门口,望着京城的方向,等着那个说要娶她的书生。雪又下了,和去年一样大,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怀里揣着半颗内丹——那是她剩下的半颗,另一半给了沈砚秋。她想着:“他肯定是遇到难处了,等他处理完,就会来接我的。”

(声音带几分哽咽,似替灵汐不平)

就这么等啊等,等了一个月,没等来沈砚秋,却等来一个路过的商人。那商人说:“京城最近可热闹了,新科状元沈砚秋娶了宰相的女儿,婚礼办得可风光了,听说皇帝都去了呢!”

灵汐听完,浑身一僵,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她慢慢站起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丞相府外。府里张灯结彩,红烛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映在她的白毛上,像染了血。她听见里面传来沈砚秋的笑声,还有新娘的娇嗔,那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有个家丁看见她,拿起棍子就打:“哪来的野狐狸,敢在丞相府外晃悠!”灵汐没躲,棍子打在她身上,疼得她龇牙,可她只是望着府里的红烛,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她没进去,也没叫沈砚秋的名字,只是转身走了,走了三天三夜,回到了那个破庙。

(模仿灵汐枯坐的模样,语气缓慢而悲凉)

从那以后,灵汐就坐在破庙的供桌底下,再也没出去过。庙外的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换了不知多少茬;庙外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换了不知多少拨。灵汐的白毛渐渐变得有些灰,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亮了,尾巴从五条变成了一条,可她还是每天都摸着怀里的半颗内丹,看着庙门,等着那个不会回来的人。

偶尔有过路人进来躲雨,她会凑过去,用头蹭蹭人家的裤腿,小声问:“你见过沈砚秋吗?一个穿青袍的书生,是状元郎。”路人都摇头,说没见过,她就又缩回供桌底下,把脸埋在尾巴里。

就这么过了一百年。沈砚秋当了大官,娶了宰相的女儿,生了孩子,最后老死在了任上。他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那块宰相府的玉佩,早就忘了破庙里的白狐,忘了那颗救他性命的内丹。

(醒木一拍,语气转轻,带几分宿命感)

沈砚秋死的那天,破庙里的灵汐突然就知道了。她慢慢从供桌底下爬出来,把怀里的半颗内丹吐了出来,放在供桌上。那内丹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蒙蒙的,像块普通的石头。灵汐看着内丹,笑了笑,眼里流出两行泪,那泪落在雪地里,瞬间就冻成了冰。

然后,她化作一阵风,飞出了破庙,朝着昆仑的方向飞去。风里带着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沈砚秋,这一世,我救你性命,你负我情深,这债,咱们来世再算。”

风过之后,破庙里只剩下供桌上的半颗内丹,和一片落在内丹上的白毛。又过了几十年,那半颗内丹慢慢变成了一块暖玉,断成了两半;那片白毛,变成了一株梅树,长在破庙门口,每年冬天都开得特别艳,香味冷冽,像极了灵汐的眼神。

(语气陡然一转,拉回现实)

列位看官,您以为这故事就完了?没呢!这两世的债,哪能这么容易了?那半块暖玉,后来被一个女人捡到,系在了手腕上,成了她的念想;那株梅树的香味,后来被一个女人闻到,成了她唯一能缓解头痛的药。

您要问了,这两个女人是谁?那半块暖玉,怎么就成了斩不断的羁绊?那阵走了的风,又吹到了哪里?

别急,咱们这就把话头拉回昭宁年间的上陵城——您看那城中最繁华的云中阙里,正有个美人弹着琵琶,腕间系着半块暖玉,眉梢藏着勾魂的柔,眼底埋着蚀骨的冷;再看那金阙深宫里头,正有个女帝坐在龙椅上,穿着墨色龙袍,手里捏着玉玺,眉锋如刀,眼尾却带着桃花似的艳,唯独闻着冷梅香,头痛才能缓解。

您猜,这云中阙的美人,是不是当年那只白狐灵汐转世?这金阙里的女帝,又是不是当年负心的书生沈砚秋投胎?那半块暖玉,能不能牵起她们两世的缘?那血海深仇,又会不会让她们再续前世的债?

(醒木最后一拍,声落留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宣乐血烬·暖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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