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冷梅残·消息茫

(醒木一拍,声寒如冰棱坠地,带几分真相的刺骨)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说到姜珞棠夜闯粮仓遇险,被武珩昭救下却因“武家”二字闹僵;卢清沅持暖玉递血案证据,却不知对面是圣人;谢伶仃因傀儡遭追杀,暗卫指引她寻姜珞棠。今日这章,便是要在这金阙疑云里,再凿开一道缝——瞧瞧那十五年前的宫变,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算计;看看那“珩公子”看似护着姜珞棠的背后,又背着多少血债与挣扎;更要让那尊会动的傀儡,在丝弦牵扯间,抖落出当年的关键秘辛!

先吟一阕《钗头凤》,勾连今日的迷局与挣扎:

“金阙旧,云阙瘦,暖玉痕深谁忍剖?

宫变骤,血光漏,一计深藏,九年筹谋。

疚,疚,疚!

傀儡偶,丝弦扣,故人眉眼依稀旧。

真相皱,心痕透,半块残玉,怎赎恩仇?

愁,愁,愁!”

话说这昭宁十二年冬月十五,天刚蒙蒙亮,听竹轩的窗纸上就映着武珩昭枯坐的身影。她手里攥着卢清沅递来的账册,指尖停在“军饷调拨”那一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页账册的墨迹,与她记忆中阿耶武崇烈书房里的墨锭色泽,竟有七分相似。

【武珩昭视角·闪回与挣扎】

烛火在铜台上跳跃,映得她眼底的艳色忽明忽暗。九岁那年的场景,像沉在水底的碎玻璃,猛地刺进脑海:她穿着鹅黄襦裙,踮着脚把一封“卢家通敌”的密信,塞进了阿耶书房的铜鹤摆件里。那时她只当是阿耶让她玩的“游戏”,却不知那封她凭着孩童笔迹摹写的假信,成了父亲武崇烈与姜承业构陷卢家的关键铁证。

“主上,您又熬夜了。”夜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捧着杯参茶进来,目光落在账册上,“清沅真人今早差人来问,账册何时转交圣人。”

武珩昭接过参茶,指尖的滚烫却暖不透心底的冰寒。她是武崇烈的女儿,是宫变的受益者,更是那封假信的间接传递者——这份罪孽,让她在面对卢家遗孤时,连呼吸都带着负罪感。“告诉清沅真人,”她声音沙哑,“再等三日。这三日,我要亲自去趟岐王府旧址。”

夜宸眼神微动:“主上是想查……当年的旧账?”

“嗯。”武珩昭垂眸,掩去眼底的波澜,“岐王旧部护着姜明轩,定是想复刻十五年前的戏码。我需得知道,他们手里除了痴傻皇子,还有多少底牌。”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云中阙方向,那里的炊烟刚升起。姜珞棠此刻在做什么?是在练琵琶,还是在怨她的隐瞒?昨夜在粮仓外,珞棠那句“管好你的武家”,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护着珞棠,是赎罪,也是本能,可这份守护,却因她的身份和家族原罪,变得无比沉重。

“对了,”武珩昭忽然想起什么,“谢伶仃那边,让夜影多派些人盯着。她的傀儡‘阿丝’,眉眼太像卢明姝了,姜承业不会善罢甘休。”

【姜珞棠视角·傀儡惊梦】

漱玉院的琵琶声断断续续,姜珞棠指尖在弦上反复摩挲,却弹不出完整的《霓裳》。昨夜从粮仓回来,武珩昭那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像根刺卡在喉咙里——她信吗?信,可“武家”两个字,是阿娘用性命刻在她骨子里的警诫。

“姑娘,柳姐姐差人送了张帖子,说东市的傀儡戏班新来了个叫‘阿丝’的傀儡,演《霓裳》最是传神,邀您去看。”凌霜捧着帖子进来,见她心神不宁,便没提昨夜的争执。

姜珞棠接过帖子,指尖触到纸页上的傀儡画像,心脏猛地一缩——那傀儡的眉眼,竟与记忆中阿娘的画像有几分重叠!她想起谢伶仃的名字,想起暗卫说的“去云中阙找姜珞棠”,瞬间有了决断:“凌霜,备车,我们去东市。”

东市的傀儡戏台前人山人海,谢伶仃穿着粗布襦裙,在后台操控丝线。台上的“阿丝”穿着红衣,甩袖、旋身,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活人。姜珞棠挤在人群里,看着“阿丝”的脸,眼眶瞬间红了——太像了,像到让她恍惚以为阿娘还活着。

戏演到**,“阿丝”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支银簪,簪头刻着朵梅花,与武珩昭送她又被她退回的那支,竟是同一款式!

姜珞棠的瞳孔猛地一缩,拨开人群就往后台冲。谢伶仃正收着丝线,见她闯来,眼神警惕:“你是谁?”

“我是姜珞棠。”她盯着那支银簪,声音发颤,“这簪子,你从哪来的?”

谢伶仃指尖一顿,将银簪藏入袖中:“与你何干?”

“这簪子是‘珩公子’的!”姜珞棠急声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他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谢伶仃沉默片刻,从箱底翻出个旧布包,里面是个断了弦的琵琶和半张泛黄的画像——画像上是个穿宫装的女子,眉眼与“阿丝”、卢明姝如出一辙,角落还盖着个模糊的“武”字印章。

“我师父说,”谢伶仃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恩人是被姓武的和姓姜的害死的。这簪子,是恩人出事前托人给我的,让我找到画像上的人……可她已经死了。”

姜珞棠看着画像上的“武”字印章,再想到武珩昭的银簪,心里的疑云彻底炸开——武珩昭不仅认识卢家的人,还和阿娘的死有关!

【武珩昭视角·岐王旧址的秘密】

武珩昭带着夜宸,策马来到岐王府旧址。这里早已荒草丛生,只有正殿的盘龙柱还残留着当年的气派。她走到柱前,伸手抚摸着柱上的刀痕,那是十五年前宫变时留下的。

“主上,您看这个。”夜宸在偏殿的角落,发现了个暗格,里面藏着本蓝皮账册。

武珩昭翻开账册,里面记录着岐王旧部的联络名单和饷银去向,最后几页却被人刻意撕毁。她指尖在撕口处摩挲,忽然想起九岁那年,阿耶曾让她把一个“不重要”的蓝皮册子,丢进府外的枯井里。

“是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当年帮阿耶处理的。我以为是寻常旧账,没想到……”没想到这册子里,藏着岐王旧部与北境勾结的证据,也藏着父亲构陷卢家时,刻意抹去的关键一环。

夜宸看着她苍白的脸,欲言又止:“主上,这……”

“没事。”武珩昭合上账册,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把这册子收好,这是扳倒岐王旧部的关键。另外,派人盯着枯井,看看能不能找到被我丢掉的那几页。”

她知道,自己当年的无心之举,竟成了父亲掩盖罪行的帮凶。这份罪孽,比姜承业的构陷更让她窒息。

【副线暗涌:卢清沅×沈砚辞·秘辛初现】

卢清沅在城外道观住下,沈砚辞派来的亲兵每日送来膳食和卷宗。她正研究着卢家旧部的名录,忽然发现一份“军饷调拨单”的日期,与武珩昭九岁那年重合,调拨单上的签字笔迹,竟与她在听竹轩见过的“珩公子”日常字迹有几分相似(是武珩昭童年模仿父亲笔迹的痕迹)。

“沈将军,”她叫来亲兵头领,“烦请你帮我查个人——十五年前,岐王府里,可有个姓武的九岁女童?”

亲兵头领一愣,随即恭敬道:“回真人,岐王府当年确实有位武家小姐,名叫……珩昭。”

卢清沅的指尖猛地攥紧卷宗,纸上的墨迹被掐出深深的印子——珩昭……珩公子……武珩昭!难道“他”就是武家的人?那半块暖玉,究竟是赎罪的信物,还是另一场阴谋的开端?

【姜珞棠视角·信任的裂痕】

从东市回来,姜珞棠把自己关在屋里,手里攥着谢伶仃给的半张画像和那支银簪。画像上的“武”字印章,银簪的梅花刻痕,还有武珩昭每次提到武家时的回避,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可能。

“姑娘,老陈又来了,说公子请您去听竹轩,有要事相商。”凌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

姜珞棠起身,把画像和银簪藏进袖中:“回他,我病了,不去。”

可她终究还是去了。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恨——她要亲自去问清楚,武珩昭接近她,究竟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掩盖武家的滔天罪行!

听竹轩的暖炉烧得正旺,武珩昭穿着石青锦袍,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姜珞棠走到她身后,把画像和银簪重重拍在桌上:“珩公子,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

武珩昭转过身,看到画像和银簪的瞬间,脸色骤然煞白……

(语气转沉,带几分窒息的真相)

列位看官,这一章里,粮仓的险没白闯,傀儡的缘没白结!姜珞棠拿着画像和银簪,直逼武珩昭;武珩昭在岐王府旧址,发现自己九岁时埋下的祸根;卢清沅从笔迹里,嗅出了“珩公子”的真实身份;谢伶仃的傀儡阿丝,成了撕开真相的第一缕光!

您道武珩昭会如何解释?她会承认自己是武家女儿,是当年假信的传递者吗?姜珞棠知道真相后,是会彻底决裂,还是会在仇恨中窥见一丝她的挣扎?卢清沅若把怀疑告诉沈砚辞,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醒木最后一拍,余音带着血的温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画像惊·笔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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