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娃,恁弄那东西真有效?”哑铃断后关上门。
“肯定有用,不过,他吃了怎么会没反应呢?”回答哑铃的黑影猫腰走到床边,踩着床尾一脚迈上床,月光下回希侧脸被照出毛茸茸的轮廓。
“太暗了,我们应该早上来的。”回希小心拉下被子,粗略看了圈司岸礼脖颈。
“你睡觉那么死,明天早上我们俩压根叫不醒你好不好!还没看清吗?”猪肉脯打开电脑,输入费大劲偷看到的密码,陡然变亮的屏幕光打在正解人衣服的色贼嘴脸。
“看得见了。这儿没有,这儿也没有,都没有……啊,这里,红的!”他手指着司岸礼小臂,有一小团红色,很淡。
“店家说了只要吃药后身体发红就是药起效了。那他,怎么看起来跟没吃一样?”
“这娃,不行吧?”哑铃提出猜测。猪肉脯站在鼠标左键靠原地跳双击,同样怀疑:
“他是性冷淡?”
“不可能。”
“那他有病?”
“不会吧。”回希也弄不明白,明明今晚两个菜都加了东西,为什么司岸礼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又睡书房,难道?
回希惊叹:“他不会是0吧,我长得不像1,所以他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哑铃:“啊……”
猪肉脯:“春药这玩意儿还分属性的?”
回希没底气道:“老板没说。”
“算了算了,没反应就没反应,反正都没成,登录完咱们就走。”猪肉脯压着声音从鼠标跳到键盘上,光照出它焦急四处跳动的影子,“比起你给他下的春药能不能起效,我这个才更重要吧!”
“不对,太不对了。”司岸礼上半身几乎被回希扒光,作恶的手正寻找切入点,反驳它,“况且要不是他一直分房我会下药吗?”
“谁家一对不一起睡,不行肯定有问题。”说完就要扯人睡裤。
“乖娃儿诶,这人要醒嘞!”哑铃待在书桌侧面正好能看见床上人的头,见他眉头皱起,暗觉不妙,偏偏回希还在找,急地它来回滚。
“搞定!走走走,回,一会他醒了就解释不清了。”一键关机,猪肉脯跳下落地,飞速挪到回希脚边爬上床咬住人衣摆向外拽!
“可是……”
“走咧走咧!”
“扣扣子,扣扣子。”
两物一人兵荒马乱一阵拉扯,将将出门,猪肉脯猛转身,“地上的衣服,衣服。”
“来嘞。”哑铃最后。裹着进屋前就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路过门口的垃圾桶隐约瞥见里面有条领带,“下晚黑儿戴的领带子咋扔咧?”
“快点儿哑铃叔。”
“哦哦哦,来咧来咧!”
门关,响动消失,司岸礼依旧熟睡。
直到第二天醒,诡异的不适感伴随着司岸礼煎蛋,穿衣,出门,一直到车开进隧道,然后——
“啪。”
不识趣地飞蚊企图降落在眼前沉睡的男人脸上被半路果断探出的手毫不犹豫打落。
扇动带来微风,回希凑得更近,歪着头,指尖虚描男人鼻梁的弧度。心满意足回归正题,清嗓,双手同时拍打男人双肩呼唤他——
“长官长官,能听见我说话吗?”
拍打起效,察觉男人即将苏醒,回希整理几下耳边的碎发,调整跪地姿势,双手分开撑在男人两侧整个人笼在他上方以确保一睁眼只能看见自己。
睫毛颤动,两秒后,扬起。
四目相对之际,回希迅速调动情绪,娴熟展露出完美微笑。双眼弯弯,目光慈祥,维持着360度无死角美貌表情的同时想起什么,捏住嗓子。
“长官!”
过于粗狂的嗓音震得男人半睁眼皮一抽合上。彻底睁开被日光一晃,眼前发虚。
“你……”
嗓子干疼,男人还没来得及说完,话被人抢先打断。
“我叫回希,是你的队员,在末日临的十年零七个月里我们携手相伴同生共死。”眼神随着话语越来越坚毅,回希忽地靠近,右手贴在男人侧脸,使了点力气替他擦去眉眼粘上的泥沙,神情兴奋道:“我们可是并肩作战不离不弃的伙伴!”
宣誓式自我介绍结束,回希收敛音量,捂住胸口仍然刻意压低声线道:“长官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刚才从那远远的看你躺在这儿,快吓死了,你既然醒了咱们就抓紧时间回去吧。”
司岸礼平躺,半晌,费力发出:“你……s……”
回希:“^o^ !”
“神……经……”
“^_^?”
电棍从司岸礼腰间移走,微强电流在再度陷入昏迷的男人脸上留下些淡红。
一分钟后。
“长官长官,我是回希!”
“鬼……?”
“哈哈。”
开关上推,电量充足,移到腰侧。
“滋——”
三十分钟后,男人醒来。
“长官长官!”
“放,开……”
开,老地方,“滋——”
落日悬挂,手中因高频率工作的电棍发出电量告急警报。
回希耐心告急,“不行,电棍都要罢工了,你怎么还是说不出那句开场白。“长官”的记忆不是已经自动输入了吗?”
要不先捂住他嘴给点提示?
手掌拱起提前盖在男人嘴上等待。大约十秒后,睫毛动了。
可这次他没睁眼仅有嘴唇微微张开,沉重的呼吸喷在掌心,张口吐出半个音便没了后续。
想说什么?听也听不清。
日光渐淡,再不回去后面的事情得耽搁。回希不再等待直接扒开男人眼皮,还没喊出口就和露出的两个完美的还沾点边缘褐眼白对上。
这是晕了吧。
“长官,长官?”
没反应。不可能。
探了探男人鼻息,没感觉,食指心虚抬高直接贴上鼻尖上。
温温的。
还好还好,有气。真晕了。
“这次都没电你,怎么又晕了……”
坐回地面,有些泄气地弹着司岸礼脸边的几颗沙子发泄,斜眼瞧到一块两根指节粗的石块垫在司岸礼头下面,回希僵住。石头上深红叠加褐红,还有浓重的铁锈味。
……
“长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事。”
司岸礼盘腿坐正,回希包扎手法太生疏,后脑勺硬邦邦绷紧的疼缠得他真的不想再听这人从他醒来就重复十几遍的解释和道歉。
“真的对不起。”
纱布又带到伤口,司岸礼受不了了,委婉表示自己可以包扎以夺回对自我安全的掌控不料惨遭拒绝。
“怎么可以!”激动感染了纱布跟着扯崩紧,让人迎面甩了一榔头一样被拽倒。回希见状赶紧松手,心虚搅和着沉默兑成墨汁在脸上写下“不是故意”四个大字。
“……没事。”心中怒意汹涌却不知怎么的总有种说出来会有更加不好的预感,司岸礼强忍着借先开口阻止那句熟悉的道歉出现。
后续包扎回希小心不少,打出完美的蝴蝶结,他松了口气,拨弄几下蝴蝶结,提醒道:“丧尸喜欢昼伏夜出,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基地吧长官。”
“等一下。”司岸礼抬手制止,包扎间他曾尝试回忆昏迷前,脑海中竟然空白一片,“看来是撞击颞叶海马导致的短暂失忆,你——”
“我不认识什么海马。”回希学着抢答,说完刻意站得笔直,目光炯炯。
“……回希对吗,你叫我长官?我姓什么?”
手指在空中画出个夸张的S。
司岸礼。
脑海猛闪过这三个字。格外强烈的熟悉感,司岸礼倾向于这就是他的名字。
“司岸礼,对吗?”
“嗯……长官还记得是哪几个字吗?”
司岸礼凭着第一直觉在地面写下正确的三个字。
回希站在身前,半弯腰反而挡住大部分灼热的日光,阴凉下眩晕感没那么严重。逆光,他察觉回希嘴唇似乎动了几次但没声音传来。
“回希。”
“在!”
“有问题吗,我写错了?”
“没有长官,我近视刚没看清。”
“不好意思,我没力气了,能麻烦你拉我一把吗。”太阳穴还是胀痛,四肢无力发软。礼貌询问压根没料到会被拒绝,右手悬在空中贴着空气。半晌,司岸礼耐心即将耗尽之际。
“那个,肩膀可以吗?”回希眼神躲闪,双手背在身后,极其不情愿的模样。
他无所谓,“可以。”
司岸礼扶着回希肩膀站起,腿发麻,摇摇晃晃站不稳。
营地远离城市,丧尸喜暗,他们必须赶在天彻底黑前到达营地。
略显狼狈返回的途中,通过回希口中他作为幸存者基地一小队队长,在这人类危机最严重的两年里所经历过的一切里暂时摸清自己的定位。并在晕眩反酸里十分顺畅地接受身处末日的事实。
“所以爆炸挡住了最后一波尸潮,我也是因此受伤昏迷的。”回希的阐述里,他作为小队长为减少不必要牺牲执意只身前往,执行这几乎必死的任务,从队长身份出发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计划内容目前看逻辑线都是闭合的,司岸礼没找到什么漏洞。
可,他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
况且,苏醒时脑海中响起的那声“滴”?似乎只有他能听见,又是代表什么?
计时结束或开始时响起的滴滴声。警告?提醒?
思考太久,反胃感一阵阵,他只好低下头深呼吸。胸口处空荡荡,黑色工装上衣破了几个口子,倒是不影响穿,末日物资紧缺他没那么无知提出要换衣服,能有件衣服保暖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让司岸礼搭着肩膀,回希在前领路,身后没了声音他找不到借口再回头看司岸礼在想什么。计划里,他们应该并列前行,相谈甚欢而不是现在这样。
闷闷不乐,双手抱在胸前藏住,肩膀重几分时脚步再次放慢。避免身后司岸礼走地太吃力。
不行,不能帮他,现在还只能扶着肩膀。
暗自警告的语句不断重复分走回希心神,一个眨眼的功夫,危机降临。
左侧,一只漏网丧尸拼尽全力袭来,或许是生物本能指引攻击弱小,回光返照的一击瞄准的是他身后的司岸礼。
回希反应极快,利刃出鞘,斩断双手,发绿液体自切割面飞溅。
迅速看向肩头,肩上力道消失,本能回位伸手一把抓住险些跌倒的司岸礼。
“啪。”
掌心相叠。
这触感……回希低头,眼睛吓得瞪大,死盯着两人握紧的双手。
完蛋!
手中触感骤然变得柔软下一瞬化作虚无,白光闪过,睁眼,一块扭动的肉干与他面面相觑,骤然发出尖叫!
“回希,你怎么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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