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忘机离开后就去了韩松子修炼的千枫殿。此殿屹立在翠微峰之巅,亦在群峰之中,云雾弥漫仿佛与天地相连。
韩松子在殿中打坐,门外的人弟子都遣开了,这个时候一般无人打扰。
可邱忘机不是一般人,他心中怒火难消,直奔殿中开始兴师问罪:“韩松子,你让我治的是什么人?如此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把我......”
后面的话实在太丢人,邱忘机及时住嘴。
偌大的千枫殿中飘荡着他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仿佛要把穆惊秋撕碎了。
韩松子坐在殿中央的蒲垫上,自听见邱忘机的谩骂声后他已经收回心神,并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什么情况。
邱忘机已经到了韩松子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韩松子,你说,那个黄毛丫头到底是什么人,非的让我去治她?”
韩松子耳朵被振的生疼,只得缓缓睁开眼:“忘机,我是宗主,你岂可直呼我名讳?”
虽是质问,却一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谁叫他们曾是师兄弟呢。有这样一个直性子的师弟能怎么办?
忍着呗。
“师兄,别说这些了,你现在立刻把那丫头给我赶下山去,我不想在清平宗再看见她!”
见自己的师弟真是气急了,韩松子从蒲垫上起身,没直面回答他,而是问刚才邱忘机没有说完的话,“你说那丫头把你怎么了?”
“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邱忘机不想说。
韩松子难得见自己的师弟有吃瘪的时候,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着我也是宗门之主,那丫头是个普通百姓,她上门求医,我却无缘无故将人赶下山,传出去对清平宗名声不好。”
他说的很有道理,邱忘机语塞没法辩驳。
那丫头看着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说明白被她一番添油加醋到处宣扬,当真有损清平宗的名声。
“师兄,你说我好心去给她治手,她竟说我是打扫庭院的老人家,还将我关在门外。”邱忘机闭上眼,说了出来。
韩松子年逾古稀却鹤发童颜,身为宗门之长却毫无威严之气,听了邱忘机的话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竟把你当作打扫庭院的?我看这丫头挺有眼力嘛。”
他故意打趣,邱忘机面子上挂不住了,跺了跺脚气恼道:“师兄还跟着笑话我,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韩松子咳了两声,忙上前拉住他劝道:“师弟雅量,怎么和师兄过气,这丫头实在无理,师兄替你做主。”
“师兄真要替我做主就把那丫头赶下山去。”邱忘机抬了抬脸,试图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现在-立刻!”
韩松子为难道:“现在可不好办,这人是一星让人带回的,无缘无故他断不会这么做。”
“一星让带回来的?他怎么带回个如此傲慢无礼的!”
韩松子现下也觉得此女子不简单 ,“所以说,等一星回来再做定夺吧,你先消消气。”
邱忘机也做了让步,“既是一星做的主,我就再忍那两天,但她的手我输断不会去给她治的。”
他生怕师兄还会让他再去给那丫头治手,所以闪的极快。
韩松子此刻心里已经明了,那丫头的手应是没有受伤,如此赖上一星他们绝是有问题的。
至于她的目的是什么,还要等一星回来再议。
*
闻一星出门采买两日才归,回了院子换了一身才去千枫殿。
“师傅,下山采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韩松子道:“采买都是些小事,倒是你带回来的那女子是做何打算的?”
闻一星将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韩松子说道:“当时情势所逼将人带回来也不是不可,只是她来意不明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清平宗。”
“师傅可知穆惊秋这个人?”
“欧阳缺的徒弟。”韩松子目光幽深,想起了一些往事,“如今各宗派讨伐的女魔头,你提她做什么?”
“她打败天云门的宗主之后扬言说要来向我清平宗讨教,按日程,她早应到林州才对。”
韩松子对自己的徒弟很有信心:“就算来我清平宗又如何,你担心自己打不过她,还是担心为师打不过她?”
闻一星倒不是担心这个,虽未与穆惊秋交过手,但他不觉得自己能败于她手。
他摇摇头道:“徒儿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听说穆惊秋已经被人杀了。”
“被人杀了?”韩松子震惊之余又有些惋惜之意,“此消息可准确?”
“只是听说,并没有人看见。”闻一星见韩松子的异样,问道,“师傅与穆惊秋有渊源?”
韩松子并不打算隐瞒:“跟在欧阳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聪明伶俐挺招人的。”
只是没想到成了这般境遇。
他忽然回过神,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好徒儿带偏了 :“刚才不是在讨论那女子的去留,如何说起穆惊秋了?”
“师傅又怎知这女子和穆惊秋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她们都是如此的狡诈。
从千枫殿出来,乾昭已经等在殿外。
“师兄,你回来了。”
闻一星应了一声,问:“那女子这两天如何?”
这也是他叮嘱乾昭的,若那女子有任何异常务必要向师傅禀报。
乾昭摇摇头:“没有,她整日待在房中,不知在干什么。”
自上次被当场抓住,乾昭再也没偷看里屋,只在外面监视,除了每日如厕她都没有出过房门,就像是上清平宗来蹭吃蹭喝来的。
闻一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乾昭则跟着他。
“她现在还在院子里?”
“嗯。”乾昭回道。
他一直在院中监视,得知师兄回来的消息他才出来一小会儿。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乾昭停下,闻一星没走几步他又追了上去,“师兄,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师傅已经告诉我了。”闻一星知道乾昭要说的是什么事。
他知道这个人会耍计谋,没想到气人的本事也是一流,能将医师气到去向师傅告状。
师傅也让他尽快弄明那女子的意图,不然他的耳朵就不得清净了。
他回到自己的院落,先是朝穆惊秋的屋子过去。
屋门紧闭,里面没有声音,他抬手敲门,“姑娘?”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难道不在房间?
他走到窗边正打算抬窗看看里面的情况,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不过开的不是这边的门,而是他屋子的门。
穆惊秋拉开门站在门口,闻一星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若是旁的人此刻绝对会尴尬或者不知所措,而穆惊秋不是一般人,她一本正经的仿佛进出的是自己的房间,还能游刃有余的和人打招呼。
“你回来啦。”穆惊秋献上自以为绝美的笑容,顺便很有素质的关上房门。
她早听见院中有人喊,在藏起来和出去之间她选择了优雅的走出去。
闻一星拧眉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戒备的看着穆惊秋,“你进我的屋子做什么?”
穆惊秋被闻一星堵着,不作解释怕是走不了,至于作何解释她没想好,毕竟她没想到闻一星会刚好回来。
她迟迟不作声,眼睛里却不像打着好主意,闻一星都看在眼里。
“没什么,在房里一直没什么事,见你屋子没锁就想借两本书看看。”穆惊秋说的很坦率,若不是没经过屋主的同意,屋主还在跟前,还真像那么回事。
闻一星看她两手空空,“我书房中的确有很多书,姑娘没选到心仪的?”
穆惊秋也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自己是相信的,她颇嫌弃道:“都是一些修炼的书籍,我不爱看。”
对方嘴里没一句实话,闻一星不再多言,回了自己房间,穆惊秋也跟着进去。
她刚踏进门槛,又收了回去,“这位师兄不会介意吧?”
闻一星冷哼了一声,“你都来去自如了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穆惊秋确实爱装,“师兄怎么如此说我?”
嘴上这么说,脚却很诚实的挪进去。
“这位师兄怎么称呼?”她跟在闻一星后面,后仔细观察起这间屋子。
干净简洁,陈设也很简单,看得出屋子的主人也是干净利落之人。
几日没回来,闻一星将自己换洗的衣物找出来,又出去打了盆水打扫起卫生,就是没有回答穆惊秋的问题。
穆惊秋觉得这个人太冷漠了,若是以前自己才不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但现在是在清平宗,这人是清平宗的大师兄,讨好他总是没错的。,
“我来,我来。”
见闻一星清扫完,穆惊秋主动去帮忙倒水。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她主动露馅,闻一星拆穿她,“既然姑娘手没有事就下山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还端的稳稳当当的铜盆一下倾斜摔在房里,地上倒的全是水,闻一星脸刷的一下沉下去。
穆惊秋叫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一下没了力气,恐怕是没有好全。”
水淌到她脚边,她后退两步免得把着打湿,她就这一双鞋呢。
闻一星咬牙切齿道:“出去。”
穆惊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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