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软烟楼背后,竟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
绿珠继续道:“我父亲,他因职务之便,偶然察觉了云州官场有人与西戎勾结,暗中调查时,发现了软烟楼的一些端倪,他本想收集证据上报,却在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了,定是被他们害了!”
她声音哽咽,“父亲失踪前,曾偷偷来看过我一次,说他手中已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他让我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找机会将证据送出去....”
她抓住沈清辞的裙角,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将军,我知道您是被人陷害的,我父亲曾说过沈将军是女中豪杰,是爱国爱民的英雄,所以我不信外界的传言。”
“我求求您,帮帮我,找到我父亲,拿到证据,揭穿他们的阴谋,只要您能帮我,民女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沈清辞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的绿珠,她眼中的绝望与期盼不似作假。
沈清辞缓缓收回了银簪,若她所言属实,那扳倒这软烟楼,找到苏文正手中的证据,或许不仅能救出这个可怜的女子,更能为自己洗刷冤屈找到突破口,甚至助萧璟破获暗桩案。
“你父亲说的证据,藏在何处?”沈清辞沉声问。
绿珠抹了把眼泪,眼中燃起希望:“父亲说,玉娘房中有一处暗室,里面藏有她们与官员往来和与西戎通信的密函账册,他最后一次见我时,说若他出事,证据很可能被他设法藏入了那暗室中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
“玉娘的暗室.....”
沈清辞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带我去。”
绿珠用力点头:“我知道怎么避开人过去,我为将军放风!”
与此同时,楼上紫鸢的香闺内。
紫鸢将萧璟带入房内,屏退了原本在房内伺候的小丫鬟,房间内香气馥郁,带着催情的甜腻。
紫鸢亲自斟了一杯酒,纤纤玉指捧着酒杯,步履婀娜地走向萧璟。
“王爷,请满饮此杯,容奴家细细禀报。”她眼波媚得能拉出丝来,身子软软地便要往萧璟身上靠。
就在她递酒的一刹那,萧璟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长长的指甲在杯口极快地一抹,一丝细微的粉末融入了酒液之中。
若非他早有防备,绝难察觉。
萧璟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派风流,伸手去接酒杯,指尖看似无意地拂过她的手背。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三声极有规律的叩门声,短促而清晰,这是他与侍卫约定的信号,表示沈清辞那边已安全接触到目标,并开始行动。
萧璟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收敛,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接过那杯酒,却没有喝,而是手腕一翻,将整杯酒泼在了地上,酒液触及地毯,发出轻微的“嗤”声,冒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白烟。
在紫鸢惊骇的目光中,萧璟另一只手已如闪电般自腰侧拔出寒光闪闪的短刃,刀尖直指紫鸢雪白的咽喉,声音冷得如同寒冰:“说,谁指使你的?母蛊在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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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绿珠对软烟楼的地形很熟悉,她带着沈清辞七拐八绕,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护院和往来的仆役,来到玉娘所住的那栋独立小楼后侧。
这里有一扇不起眼的角门,通常只有玉娘的心腹才能出入。
“将军,玉娘此刻多半在前厅应付王爷,这是最好的机会。”
绿珠紧张地手心都是汗,“我从这边绕到前面去看着,若有人来,我便学猫叫示警。”
沈清辞点头:“小心。”
绿珠匆匆离去。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观察了一下门锁,是普通的铜锁。
她从发间取下一根更细的银簪,插入锁孔,屏息凝神,不过片刻,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她迅速闪身而入,反手轻轻掩上门。
玉娘的房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熏香浓郁。
沈清辞无暇多看,根据绿珠的描述,开始仔细搜寻暗室的机关。
她敲击墙壁,检查书架上的摆设,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多宝格上一个不起眼的,雕刻着缠枝莲纹的玉质花瓶上。
其他摆设都一尘不染,唯有这个花瓶,瓶身光滑,瓶口却积了薄灰,似乎不常被拿起,但又经常被人转动。
她试探性地握住瓶身,左右拧动,只听机括轻响,靠里的一面书架竟然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沈清辞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入。
暗室不大,里面摆放着几个箱笼和一個书架,上面堆满了账册和信函。
她迅速翻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这里面记录的,不仅有软烟楼与云州乃至周边多位官员的银钱往来、隐秘癖好,更有几封用西戎文字写的密信,以及记载着通过控制官员泄露出去的边境布防、粮草调动等机密信息的抄本。
她快速翻阅,寻找着可能与苏文正失踪有关的线索,或者他藏匿的证据。
忽然,她在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略显松动的砖块。
她用力抠开砖块,里面赫然藏着一本薄薄的、封面空白的册子!
她翻开册子,里面是苏文正清秀工整的字迹,记录了他调查软烟楼和某些官员与西戎勾结的详细经过,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小片从某封密信上撕下来的带有特殊印记一角。
沈清辞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将这本关键账册和那角碎片贴身藏好,她不敢久留,正准备离开暗室,忽然,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玉娘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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