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走到卡座,站着问唐知野:“抽烟吗?”
“不抽。”
老周自己点了烟,递给房季爻一支,坐他们对面的软凳上:“酒呢,有什么爱喝的酒吗?”
“也不爱喝酒。”
房季爻故意给他倒了白兰地这种烈酒,举杯邀他:“来酒吧不喝酒,有事来的?”
唐知野接过他的酒杯,反敬向老周:“我听栗颜说过,他的生活里有一位朋友,一位待他极好的叔叔,今后…请多多关照。”
老周和房季爻都察觉出唐知野还有一句话似乎没有说,在房季爻听来,像是在宣誓着什么主权,在老周看来,唐知野比他想象的要特别。
意思是,从今以后栗颜的生活里除了你们,还会有一个他。
唐知野喝完了那杯酒,在栗颜走过来还没到卡座的档口,起了身:“抱歉,还有事,下次再见。”拽了栗颜就出了酒吧。
房季爻看见,立马起了身追了出去。
老周喝着吕奕拿来的酒,喝完摇摇头:“哎…要说般配,你觉得谁才是栗颜的归宿?”
吕奕瞧着那三位前前后后的背影,认真分析:“外貌,房季爻比不上唐知野。可金钱,房季爻可是能让栗颜这辈子吃喝不愁。唐知野是不是还在学校读书啊,这怎么比。”
老周笑他:“钱重要?”
“当然,”吕奕说得直白,“老周你要是穷鬼,我也不能因为你一身的金钱气看上你。”
“金钱气?”老周哈哈笑出声,“那你不该看上房季爻吗?”
“你懂什么啊你,你的金钱气是我喜欢的金钱气,房季爻那种的,我还看不上~”
“区别,”老周来了兴趣,“说说。”
“笨死了!”吕奕站起身要去给顾客上酒,“是感觉,感觉~”
栗颜被拉到了酒吧外的一棵树底下,站稳后望着唐知野,唐知野没说话,足足看了他一分钟。
一分钟盯着一个人看是什么情况,只能通过栗颜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和动作看出来,好像自己正在被一层一层扒皮,关键是你不知道你被定了什么罪名在这被扒皮。
唐知野在房季爻追过来的时候故意把嘴凑过去,在栗颜耳旁停留了两秒,走了。
房季爻站在栗颜旁边:“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
房季爻孤疑望着栗颜,后又望向远去那人。
“你说他是个受?”
“是啊。”
“你怎么判断的?”
“他脸会红,就像你找来你俩个宠弄给我看的那种一摸一样。”
“你像我弄他们那样弄他了?”
“尝试过,可惜手碰到关键处的时候被他踹飞了。”
“……”
“所以我说他没看上我,要是看上我,在山上他就是我的人了,下山来把他带到家里双宿双栖,多美好。也不会被你骗了,还被这样虐待,对了,”栗颜开始闹事,“你说你这么对我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简直放屁!一开始你就这么对我了,你个骗子,骗我还不行还骗老周。”
“老周说的是你脖子上的红圈儿,那不是你不听话给你锁上的?哪里撒谎了?”
“……”
“他不是个受,”房季爻提醒他,“不可能是个受,你以后离他远点。”
“什么?!”栗颜撒不开的气导致他对房季爻拳打脚踢,“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凭什么那么确定,还让我离他远点,他现在是我侄子,我得照顾他,怎么,要是我不听你话你又要这样惩罚我吗?”
往他身上一撞,把脖子递过去,拿他双手往自己脖子上掐:“要不你现在就掐死我算了,我上辈子这辈子欠你的就这么还给你,我也用不着那么难受…”
房季爻瞧了眼四处行走的人,顺势直接把栗颜脖子往前一搂,亲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亲了个够,亲完说:“怎么还,你说了不算。”
“……”
栗颜这天晚上下了一个决定,就冲房季爻一晚上抱着他,就只是抱着他,没干别的乌七八糟的事。
而且在他耳朵旁呢语,说了一晚上关于他检讨的废话,内容多是他为了表达他的决心,再不与外头那些人有什么来往。
他的决定就是,给房季爻一个机会。
而这个决定顺带出来的,就是从今后把对唐知野那点念想埋心底去,当作侄子那般开始关怀。
没事就嘘寒问暖: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学校学习累不累啊;想不想吃好吃的我带你去吃啊;琴城好玩儿的你还没玩儿过要不要去啊…
还发过去这样一条信息:对了,如果你寂寞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攻哟,不管你喜欢哪种型的,都能给你找着,如果不信我的审美,也可以找老周,他阅人无数,包你满意。
他不仅把老周形容成了一个拉皮条的,还把唐知野说的是有多么饥渴难耐。
对于这些问候,唐知野的回复是:有好好吃饭;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会累?有空再吃你的饭吧;玩儿的话,我再看看…
而对于他最后那条涩涩的信息,唐知野没有回,栗颜的猜测画面应该是:红了脸,又不承认自己是个受,藏着掖着地肯定骂自己多事。
于是他就再不提这茬。
不过他是真的觉得唐知野太好学,休息时间经常问他在哪儿,不是图书馆就是研究室,在他钟爱的领域里游刃有余,那种小小的喜欢变成了大大的崇拜。
某一天早上,在晨间新闻里还看见了在某研究室的新闻采访中,唐知野就站在一位老教授旁边,作为学生之一,说着他们研究的最新突破。
栗颜刷着牙看着那电视里头的唐知野,对着房季爻就是一阵夸,夸完只听见房季爻淡漠着个脸说:“刷了牙再说话,谁能听见你说什么。”
栗颜笑他妒嫉:“我俩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就没这成就。”
房季爻笑了笑:“在别的领域我好像也不差。”
栗颜只好汗颜:“对对,也只有我混的最差。”
曾一译这个三八的手机虽然被房季爻没收了,但是他的那张嘴还在,绘声绘色地把自己那天所见所闻在公司传得到处都是,再加上那天房季爻直接来公司抢人,好几个部门的人都有看见。
栗颜的老板找了他。
回家后,以一副要死的姿势躺床上。
房季爻下班回家就看见他那死样子,问:“怎么了这是,我没犯错吧。”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预感到自己一会儿将面临一场暴风雨。
栗颜先是把头机械地转过来,再把眼珠子转过来,阴深深地:“嘿嘿…”
“?!”房季爻不得不战术性后退半步,想着要怎么迎接这场暴风雨,
栗颜又嘿嘿了好几声,霍地从床上站起,把枕头往房季爻身上扔,在房季爻接住枕头的时候扑上去一顿打。
房季爻怕伤到他倒坐在地上,脸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被人这么打也不可能没脾气,就大声问他:“有事儿说事儿!又发什么疯。”
栗颜不管,他想打死这个罪魁祸首,自从不跟他当朋友,他的生活就变得荒唐可笑,张嘴就把房季爻的耳朵咬出了血。
房季爻这才用了力把他推开,栗颜后背撞在了床角,“嗷”了一声。
“撞到没有?”房季爻起身去扶他,关心问。
栗颜推开他,坐床尾凳,哭兮兮:“我工作没了,今天被老板叫过去,特失望地对我说公司容纳不下我,因为我的那些所作所为,公司都快成为他们行业内的笑话…”
房季爻深吸一口气:“就这?就为这个你把我耳朵都能咬出血?工作没了再找啊。”
“什么?”栗颜把那张哭脸一抬,“你懂个屁,你这个站在高处衣食无忧的混蛋,那老板说的什么,说的是我让他的公司成为行业的笑话,知道什么意思吗,这就说明,其它公司要是知道我被这个公司辞退的原因,谁他妈还要我!”
房季爻也坐床尾凳,帮他出主意:“要不,来我公司上班?当我助理就很好。”
“好你妈…”栗颜没往下骂,“当你助理还是当你行走的xx,我脑子有屎才会跑去给你打工。”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才能出这口气。”
“可以了,我就想狠狠打你一顿,”栗颜又回到哭包的状态,委屈巴巴地,“我还是要去找工作,建筑和家装都再试试,不行,我就只有换专业,重新开始。”
房季爻为了支持他,给了他一张卡:“就当我让你失业的补偿,找到工作以前,里面的钱随便花。”
“不了,”栗颜擦了泪,“我还有点积蓄,我光还你那一千万都还不完了,再要你的钱,这辈子都还不清,那不是注定我要这么被你虐待一辈子了吗,我一会儿去买个彩票,看看上天是否再怜悯我,让我中个大奖,好还给你…”
栗颜话还没说完,双手被一锁链所扣,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床上,还是那么地快速,无缘无故。
惩罚即将开始。
“我…我怎么了,你不是说我没犯错不这样对我了吗?”
“你再想想,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哈…”
“想不通,今天就不要下床了。”
栗颜没想通,房季爻也故意不指出他话里所说还给他就代表两不相欠,代表会离开他的想法表达错误,当受惩罚。
栗颜不过是在过程里又昏睡过去而已,他身经百战过后习得一项技能,坚持不住的时候,假装昏过去就行。
不过十次有九次没成功就是了,因为房季爻变态的地方在于,他爱看栗颜各种表情来满足他过剩的**,包括昏过去的栗颜。
这就造成了,假装昏过去还在遭受刺激,你得有多大的忍耐才出不了声音,一旦出了声音,那就前功尽弃。
栗颜咬着下嘴唇想:还得再想想办法。
房季爻就把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来拆穿他:“试试喝醉过去,或者,吃点什么能让你享受这过程的药物?”
栗颜哈出一口气,真的精疲力竭,恍惚去想:去哪儿买点什么药,在房季爻的水里每天放那么点,让他反而昏昏欲睡,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办法。
“还有精神呢,”房季爻瞧着他那在思考当中会闪闪发亮的眼睛,“那再来一次。”
“?!”栗颜把被子裹好,做好防御,“没有,没精神了,我…我累了,我睡会儿,一会儿还得在网上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求你了,别…别掀开被子…季爻…季爻?季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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