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颜想给唐知野道个歉。
不是那种: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嫌弃你的手,不该拒绝你的爱之类的。
他好几次把睡衣脱了,光上身在唐知野面前,引他来摸一摸。
结果唐知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啊还是故意不理他,连视线都不往他这儿看了。
他想电话问问房季爻这是啥情况,自己该怎么做,电话一打过去,被唐知野一手把电话打在了地上。
“?”
栗颜不明就里:“我没犯大错吧?气那么大呢。”
唐知野背包上课去了,都不让他送。
晚上他就躺他旁边,瞧着那宽背,拒绝的背影。
他伸手在他背上划着字,嘴上说着:“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又觉得不太诚恳,就把身体靠过去,前胸贴后背:“是该这么生气的吗?在山上,我惹你生气你好像都直接说我惩罚我的。”
唐知野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栗颜把他手握了,往自己腰上碰:“惩罚我呗,我要敢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你就捆了我,让我生不如死呗。”
唐知野把头偏了偏,他好像意识到栗颜说的这些话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心里头有点儿痒痒。
特别是自己的手还被慢慢引着往下摸到了弹嫩的屁股,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被形容成惩罚工具的原因。
他反向了解到自己的手有多糙。
在山上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需要用这双手去做别的事了,反在意了。
他想把手再往下去看看,却下不去手,于是收了手,下床去工作台做他的研究去了。
栗颜霸占了整张床,大字躺,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呐。
“哎…”
“哎……
“哎………”
连叹三气。
房季爻回他刚刚那个响了又挂的电话,他似乎找着了一个救星,一通抱怨。
房季爻在那边骂他:“你俩的床事儿别给我通报!”
栗颜翻个身:“谁跟你通报,我这是不知道怎么办,这就像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你教我的时候我至少还算是个圈内人士,知野完全不懂啊,我怕把人吓走了好吗?你忍心看你朋友变成孤家寡人吗?有可能知野就是命运给我的最后一个选择了,要是没了,我可就真的没盼头了。”
房季爻在那头把烟一点,看了眼时间,妈的,凌晨两点半!
他都能知道自己想说的那句话:你在这么骚扰我,当心我把你又抓回来!这句话会换来什么回答。
铁定是:不行了!飞出去的鸟儿再抓回去会自己把毛啄没了,宁愿去死,也不会再回那笼子。
或者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放的手,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吃的。
最后房季爻把气撒了:“唐知野那玩意儿往你那地方怼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他妈在这边给你当指挥!你妈的,我混蛋还是你混蛋!”
栗颜在电话那头沉默半天,房季爻以为对方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接到这种电话的时候,那头却说:“可以考虑…”
“……”
房季爻手拿着电话,脑子里翻飞着多少他这种人该有的想象,一想到了视j…
卧槽…
房季爻翻身把睡他旁边儿人给咬醒了。
……
唐知野和他同学一起去参加绾城的大学交流会,五天后回家。
栗颜这五天除了工作,就在想怎么让唐知野原谅自己的突然金贵,他当时要是忍一忍,是不是还能继续往下进行了呢?
他总托着个下巴这么去想。
房季爻那些都能忍了,被粗糙的手摸一摸忍不了了?还对人下菜碟呢。
人家主动的你不要,惹生气了去要人家不给了,咋那么贱呢。
栗颜想起来山上的那只狐狸,又想起来房季爻箱子里的那套狐狸套装。
下班跑房季爻家去了。
房季爻门的密码也没换,进去后也没人儿,就去衣帽间找他那箱子,给房季爻打电话说他要拿他一套衣服,问放哪了。
找着的时候,房季爻开车赶回家把他关屋子里了,瞪着他说:“你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儿了,问我了吗你就拿。”
“这是我的呀。”
“怎么就是你的了?”
“我用过的还能给别人用?”
“扔了也不给你用。”
“为啥?”
“你穿这个给谁看?”
“知野啊。”
“那只能穿给我看!”
“可我现在不是你的了,我是知野的了。”
“衣服我买的,要穿自己买去。”
“不是,你又不用了,你自己说的这东西不能和别人混着用,终身制,买一套还挺贵,我再用用怎么了。还有,万一知野不喜欢我又还给你不就行了。”
“栗颜!”房季爻把拳头一捏,“我他妈…你脑子能不能转转!”
栗颜在房季爻转身犹豫要不要把拳头打墙上的时候跑了。
到家后做好准备工作,为了防止唐知野收到他照片受到惊吓,先发了个消息:请问,你喜欢狐狸吗?
唐知野十分钟才回他消息:你是说你这只吗?
喔唷…
栗颜抱着手机躺床上咧着嘴笑半天,回个消息追问:对啊,喜欢吗?
唐知野说:喜欢。
栗颜就把头埋枕头开心死了,又回:那你喜欢支配我这只狐狸吗?
唐知野发了个问号。
栗颜把狐狸耳朵戴头上,发了个自拍给他说:狐狸耳朵,喜欢吗?
唐知野一分钟后才回说:喜欢。
栗颜就把脖子上的铃铛系好,拍个带锁骨的脖子,指着铃铛说:想听它响吗?
消息没回。
栗颜想说直接视频问吧,唐知野回个消息:你等等啊,我跟我同学在商量明天的交流会内容,晚点回酒店你再问我。
栗颜就戴着狐狸耳朵和铃铛项圈在床上睡着了,视频通话响的时候,他只能迷朦着个眼睛,瞧着镜头那边的唐知野,柔柔地说:“回酒店了吗?”
唐知野比他精神,直接问:“铃铛要怎么响?”
栗颜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铃铛,拿手弹了弹:“你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这么响一响…”
之后坐起来,把镜头对准了上半身,扭动腰肢,带动了铃铛说:“你说我想你,就这么响一响…”
趴床尾去,手机从地上往上拍,铃铛和耳朵都在镜头里,笑说:“你要说,我想要你…我就…”
唐知野面目难以形容,手机没拿稳,掉地上,快速捡起栗后急着问:“你就怎么?”
栗颜叫了两声。
俩人镜头里的自己都愣了,好像网卡了似的,都因为那声儿发得不伦不类。
唐知野先开口:“这是…狐狸叫?”
“整成土拨鼠了,等等…我学一学,先挂了,学好了再给你电话…”
“等等…你学,我听着…”
栗颜想了想在山里抓的那只狐狸的嘶吼,学了学,不太对,之后又学了学从视频里看到的狐狸叫,最后实在不够味儿。
挠了挠头发,挠到了那狐狸耳朵:“哎,还是猫和狗合适发声儿,狐狸不适合。”
唐知野瞧着他脖子上那铃铛,说了句:“我想你。”
栗颜愣了愣,盯着屏幕:“你…你喜欢哦,嘿嘿嘿。”
唐知野把脸侧出摄像头,责怪的语气:“不是你让我选的吗?”
栗颜把摄像头对着自己上身,按照规则让铃铛响了响。
唐知野再说了好几次我想你。
栗颜连续让铃铛响了好几次。
唐知野突然把电话挂了。
栗颜懵了眼,以为此举过了,刚要电话过去问怎么了,唐知野发了个消息给他:我同学洗完澡了。
栗颜把狐狸耳朵摘了,铃铛摘了,把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写成文字给房季爻:看看我的文案,是不是比你的有趣多了。
房季爻发了个“滚”字。
之后无比懊恼,觉得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还他妈免费提供了道具,气得要死,又没处发,去找老周喝酒去了。
老周一听他的苦楚,一顿笑,送他一杯酒,一个大冰球丢酒里:“降降火,哈哈…你要说栗颜脑子笨,举一反三是没得说哈?你教的那些能编那么多跟人玩儿,可委屈死你了,你成了他师傅,他还青出于蓝。”
“关键是我玩儿的时候他根本就不配合,根本谈不上配合,就光哭了!”
“你不是爱看他哭嘛,弄不哭的你还不爱这么玩儿。”
房季爻开始喝闷酒。
栗颜不知道自己把房季爻惹毛了,打算睡觉呢,唐知野发消息来了:同学睡在隔壁床,我在被窝里,我们小点声。
栗颜把头也缩被窝,发消息:那我也躲进被窝。
唐知野问:还有吗?
栗颜装了装:什么还有吗?
唐知野老实说:我要是说我爱你呢,会看到什么?
真是实诚啊,栗颜心想:再往下会不会把人恶心了啊?
迟疑几秒,先给对方发消息打个预防针:要是接受不了,可别拔腿就跑啊。
然后就把尾巴拿了来,往金属头涂上点东西,缓缓给自己装尾巴,有点难受,最后忍着痛花了十五分钟,完成了此举。
把手机放好,站远了,找着合适的角度,不把人吓跑的角度,先拿背来试试吧,前面儿对方可能会接受不能。
按了视频键,尾巴理好,跪坐姿,背对着镜头,把狐狸的手套和脚套套上,扭个合适的身姿,对着镜头说:“我爱你,说一次,尾巴摇一次。”
然后把铁链往项圈的塔扣上一扣,录了个近景,铁链往镜头那送,说:“说我这辈子就只爱你,就可以甩甩铁链。”
俩视频发过去,先接到的却是房季爻的消息,内容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来事儿?
栗颜以为自己发错了视频,吓一跳,检查后发现没发错,放下心打字回他:你没让我来事儿啊。我每次说:这样行不行?换成那种也行啊,你听吗?你脑子里就一个目的:把人弄死!
房季爻:胡说!
栗颜:胡说?!你要我发证据给你看吗?就在身上,都成了成年老疤了!别打扰我干正事儿,我还在给我们家知野录视频呢。
房季爻火气加大:还他妈拍视频?!我录点视频你都能飙到天上去,发给我看看!
栗颜发消息说:没空。
之后不理会房季爻的隔空消息攻击,去看唐知野的信息。
信息说:我明天下午到家,你要是不加班,就穿着这身在家等我。
诶?
栗颜全身血液热了,脑子里全是唐知野赶回家把他扑倒的瞬间,那种急切,那种渴望,那种疯狂,那种迫不及待…
他把穿衣镜里的自己看了看…
似乎又了解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类似于: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支配欲?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喜好在等待被开发?是不是某些意识都需要机会去觉醒…
不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唐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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