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活下去。”她在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活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了规律性的荒岛生活。
莫北果然是个生存专家。他设置了多种陷阱,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些兔子和鸟类。他还教江雁如何识别可食用的野果和蘑菇。
“这是面包果,烤熟后可以当主食。”莫北指着一种绿色的果实说,“这是芋头,需要煮熟去除毒素。”
江雁学得很认真,甚至开始用树枝在地上画图记录各种植物的特征。
“你在做什么?”莫北好奇地问。
“建立数据库。”江雁头也不抬,“如果我们要在这里长期生活,需要系统性地管理资源。”
莫北忍俊不禁。这就是江雁,即使在最原始的环境中,也要用最科学的方法解决问题。
除了食物,莫北还改进了他们的庇护所。他用竹子和棕榈叶搭建了一个更加坚固的小屋,甚至还制作了简单的家具。
“你真是无所不能。”江雁看着莫北用匕首雕刻木碗,由衷赞叹。
莫北笑了笑:“在金三角长大,又在世界各地当雇佣兵,这些都是必备技能。”
这是莫北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江雁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但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尊重他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雁也渐渐适应了荒岛生活。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看财务报表的金融女王,而是学会了生火、钓鱼、编织等生存技能。
一天,她在海边捉螃蟹时,突然对莫北说:“你知道吗,这就像是在做一个长期投资。”
莫北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现在的每一个生存努力,都是在为未来的生存概率增加权重。”江雁解释道,“就像在金融市场,每一个决策都在改变最终的收益分布。”
莫北摇头轻笑:“也只有你会把荒岛求生和金融投资联系起来。”
尽管环境艰苦,但江雁依然保持着精致女孩的风范。每天清晨,她都会仔细整理仪容,用莫北制作的木梳梳理长发。
“习惯成自然。”当莫北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她如此解释。
然而,荒岛生活并非总是和谐。随着时间推移,资源的匮乏开始考验两人的耐心。
那是一个暴雨天,他们被困在小屋里已经整整一天。储存的食物所剩无几,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如果明天还找不到更多食物,我们就得挨饿了。”莫北看着所剩无几的芋头,语气沉重。
江雁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应该优先完善求救信号。昨天我看到远处有船只经过,但我们的信号火堆不够明显。”
“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莫北坚持道,“没有食物,就算有船经过我们也看不到。”
“但如果错过救援机会,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困上数月!”江雁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争执。两位在各自领域都是顶尖人物的人,在面对生存危机时,都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争论最终以江雁的退让结束。她默默地拿起渔网,走向海边。
莫北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他知道江雁是为了大家着想,但在生存问题上,他不得不坚持自己的专业判断。
傍晚,当莫北带着捕获的兔子回到营地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江雁不仅抓到了几条鱼,还用藤蔓和树枝制作了一个巨大的“SOS”标志,铺在沙滩上格外醒目。
“你是怎么做到的?”莫北惊讶地问。
江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难得地露出狡黠的笑容:“用了一点数学知识。我计算了潮汐时间和光线角度,确保这个标志在特定时段最容易被空中侦察发现。”
莫北不禁感慨,这个女人的智慧,在任何环境下都能闪闪发光。
那晚,他们坐在篝火旁,分享了丰盛的晚餐。烤鱼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海浪声交织成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对不起,”莫北突然说,“今天我不该那么固执。”
江雁摇头:“你才是生存专家,我应该相信你的判断。”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隔阂烟消云散。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江雁发现了莫北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看似冷硬的雇佣兵,其实内心细腻温柔。他会记得江雁喜欢吃的野果,会在夜里悄悄为她盖好棕榈叶被子,会在她情绪低落时讲自己在世界各地冒险的故事。
而莫北也看到了江雁的另一面。在冷艳坚强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而孤独的心。她会在梦中呢喃着外婆,会对着大海发呆,会在计算日期时突然沉默——他们在荒岛上迎来了1979年的元旦。
一天,莫北在岛的另一端有了重大发现。
“江雁,快来看!”他兴奋地喊道。
江雁闻声赶去,看到莫北站在一个简陋的木屋前。这个小屋显然已经废弃多年,屋顶部分坍塌,墙壁上爬满了藤蔓。
“这里有人住过。”莫北说着,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粗糙的木床、一个石砌的灶台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刻着的一些痕迹,似乎是前主人记录日期的方式。
“看这里。”江雁在床下发现了一个铁盒。
盒子里有一些已经发黄的纸张,上面用英文写着日记片段。通过阅读,他们了解到这个小屋的主人是二战时期的飞行员,飞机被击落后漂流至此,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才获救。
“他在这里记录了每一天,”江雁翻看着日记,声音有些哽咽,“直到最后一天,他都没有放弃希望。”
这个发现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如果那个飞行员能够独自在荒岛上生存两年最终获救,他们也一定有希望。
莫北仔细研究了小屋的结构,借鉴了一些设计来改善他们的住所。而江雁则对飞行员留下的求救信号方法产生了兴趣。
“他用镜子反射阳光来引起注意,”江雁若有所思,“我们可以改进这个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系统性地改善生存条件。莫北修复了小屋,使其更加坚固舒适。江雁则利用飞行员留下的镜片和其他材料,制作了更加高效的求救装置。
她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荒岛上的生态环境自成体系,各种生物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平衡。
“这就像金融市场,”她对莫北说,“每个物种都是这个系统中的参与者,互相影响,互相制约。”
莫北虽然不完全理解她的比喻,但喜欢看她谈论这些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在荒岛的这个月里,江雁似乎变得更加鲜活,不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基金管理人。
在荒岛上的第二十五天,转机终于出现了。
那天清晨,江雁照常到海边检查求救信号。突然,她看到远处海平面上有一个小黑点。
“船!”她激动地大喊,“莫北,有船!”
莫北闻声赶来,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是渔船!”
他们立即行动起来。莫北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信号火堆,江雁则用镜片反射阳光,向船只的方向发送信号。
一开始,渔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继续沿着原来的航向前进。江雁的心沉了下去。
“不要放弃!”莫北鼓励道,“继续发送信号!”
江雁咬牙坚持,手臂已经酸麻,但仍然牢牢举着镜片。终于,渔船改变了方向,朝着小岛驶来。
“他们看到了!”莫北兴奋地抱住江雁。
当渔船靠岸,几个皮肤黝黑的渔民走下船时,江雁几乎喜极而泣。这是近一个月来,他们见到的第一批外人。
渔民们说着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勉强可以交流。原来他们是来自附近岛屿的渔民,偶尔会到这个荒岛补充淡水。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一个年长的渔民好奇地问。
“快一个月了。”莫北回答。
渔民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这个荒岛上生存一个月,没有外援,简直是奇迹。
在渔民的帮助下,江雁和莫北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登上了渔船。离开前,江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岛,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虽然艰苦,却是她和莫北生死与共的见证。
渔船将他们带到了夏威夷的主岛上。当脚踏上坚实的土地,看到现代化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江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雁转头,看到史蒂夫和薇薇安正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两人的表情从担忧转为惊喜,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真的还活着!”薇薇安激动地抱住江雁,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史蒂夫则重重地拍了拍莫北的肩膀:“干得好,兄弟!”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们了解了这一个月来外界的动向。CS集团悬赏寻找他们的消息已经传遍北美,每天都有大量人提供线索。薇薇安和史蒂夫更是几乎住在了夏威夷,协调搜救工作。
“那个发现你们的渔民,”薇薇安说,“按照悬赏公告,他将获得二十万美元的酬谢。”
江雁点头:“应该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可能还要在岛上困更久。”
在医院接受全面检查后,医生给出的结果令人欣慰。除了营养不良和一些皮外伤,两人的身体状况良好。
“梅森先生把您照顾得很好。”医生对江雁说。
江雁看向莫北,眼中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在荒岛上生存下来。
当晚,他们入住了夏威夷最豪华的酒店。躺在柔软的床上,江雁却有些不适应。习惯了荒岛上的硬板床和棕榈叶被子,这种奢华反而让她感到陌生。
莫北表示也有同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江雁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海平面,轻声说:“但那不是梦。”
在那个荒岛上,她学到了比任何商学院课程都珍贵的东西——生命的韧性、信任的力量,以及在绝境中依然保持希望的重要性。
第二天,CS集团的专机接他们返回加州。登机前,江雁做了一個决定。
“我要买下那个小岛。”她对薇薇安说。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为什么?”莫北不解地问。
江雁望着远方,目光深邃:“那里算是我又一次重生的地方。而且……”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在生命中经历一次这样的考验。那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飞机冲上云霄,载着刚刚经历生死的江雁返回她的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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