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结构性脆弱:其经济过度依赖外部市场,尤其是美国。一旦主要贸易伙伴设置壁垒,其出口引擎将面临熄火风险。内部资产价格(尤其是房地产)与国民收入严重背离,泡沫已然形成。
3、国际政治博弈必然性:此为核心判断依据。美国仍是世界第一强国,但其经济自七十年代以来陷入‘滞胀’困扰,国力相对衰减。日本作为其盟友,经济体量已庞大到足以威胁美国在诸多核心产业的霸主地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以美国的行事风格,绝不可能坐视一个并非由其完全掌控、且有可能挑战其核心利益的经济体持续壮大。
最终推演结论:预计在未来三至五年内,美国极有可能联合其他西方盟友(如西德、英国、法国),通过国际政治经济手段,对日本进行‘精准制裁’。形式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强迫日元大幅升值,以削弱其出口竞争力;或通过签订契约协议的多边协调,强制美元对日元贬值,实质是向日本转移通胀压力和债务负担。目的有且只有一个:摁下日本高昂的经济头颅,确保美国的绝对优势。这是霸权逻辑的必然,与个人好恶无关。”
基于这一冷酷而清晰的判断,江雁对雪球基金下达了明确的战略指令:“搭乘日本经济最后的繁荣快车,但必须系好安全带,并在抵达泡沫顶峰前,准备好下车甚至反手做空的工具。”
这其中的策略核心,正是充分利用日本国内为刺激经济、应对潜在通缩压力而被迫维持的极低利率环境。
“我们需要利用这个时间窗口,”江雁在小型会议室内,对着团队解释道,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利差模型,“进行大规模的 ‘日元套利交易’ 。原理很简单:以近乎零成本的代价,从日本银行体系借入巨额日元,然后在外汇市场上将其兑换成美元或港币。”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屏幕上香港和东南亚市场的走势图上:“将这些资金,投入到正处于经济起飞期、投资回报率远高于日本本土的香港及东南亚市场。我们要赚取的,不仅仅是两地资产的增长差价,更是日元与美元/港币之间的巨额利差。这是时代送给我们的‘无风险’套利机会,至少在未来两三年内,确定性极高。”
雪球基金的庞大资本,如同被注入兴奋剂,开始通过复杂的金融工具和离岸通道,悄无声息地执行着江雁的意志。巨量的日元被借出,兑换,然后化作资本活水,涌入香港的股市和地产,也流向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正值金融自由化、雄心勃勃迈向工业化的东南亚国家。
在这些地区,江雁的资本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两面性。在香港,她更多是以长期战略投资者的姿态,入股公用事业、参与基建,姿态相对稳健。而在东南亚,她的手段则更为灵活甚至激进。资本如同无声的溪流,悄然注入其房地产和证券业,推高资产价格。她并非短期炒客,而是以“价值发现者”的姿态耐心布局,静待这些地区资产价格泡沫的自然膨胀。
这一系列宏大而敏锐的操作,江雁并没有向她的重要合作伙伴——内地方面隐瞒。通过何维新这一稳固的桥梁,她将自己的分析报告、操作思路,甚至部分核心数据,以绝密形式,向内地相关部门做了坦诚的通报和深入的交流。
在何维新的沟通下,甚至在与一位内地经济领域高级顾问的秘密会晤中,江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设想:“先生,不知道内地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进行一场……嗯,可以称之为‘新时期的抗日行动’?”她唇角微扬,眼神却清澈而认真,“不是用枪炮,而是用资本。趁着日本这片‘虚胖’的繁荣,借助他们的资金,为我们自己,也为国家,赚取宝贵的外汇和发展资金。我们可以组建一个联合操作团队,共享信息,协同行动。目标很简单:在泡沫被戳破前,带着丰厚的利润离开,让日本的资本,为我们的现代化进程,‘无偿’输血。”
这个提议,大胆,甚至有些惊世骇俗。但其背后严密的逻辑和江雁过往辉煌的战绩,让内地方面在经过慎重评估后,最终选择了有限度的参与和信任。一个极为隐秘的、由国家背景资本与江雁的雪球基金共同运作的“特殊账户”悄然设立,由江雁团队主导操作,内地方面负责监督并提供必要的政策信息支持。
从1980年初到1982年末,这场隐秘的“抗日”行动稳步推进。江雁为主的操作团队,充分利用日元套利交易的杠杆,一方面将低成本日元资金注入香港和东南亚,推高资产价格;另一方面,也通过复杂的衍生品工具,开始悄然布局对日本本土日经指数的远期做空头寸,只是时机未到,仓位控制得极为谨慎。
对于与国家队合作的“特殊账户”,江雁采取了相对稳健但回报依然惊人的策略:主要专注于日元升值的汇兑收益、日本股市泡沫期的趋势性做多,以及将日元资金置换为美元资产(如美国国债、蓝筹股)的稳定利差收益。
两年多下来,成果斐然。当1982年结束时,这个隐秘的“特殊账户”实现了超过300%的净值增长,为国家赚取了数额极其可观的外汇,使得相关管理部门的外汇储备在动荡的国际金融环境中,实现了逆势大幅增长,翻了几倍。而江雁自己的雪球基金,在此系列操作中的获利更是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其激进的策略和更高的杠杆,带来了远超“特殊账户”的回报。
并且,随着时间步入1982年下半年,江雁根据自己的模型,发现预警信号的标志越来越强烈。日本国内资产价格已膨胀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东京银座地价号称可以买下整个加州。国际政治层面,美国国内贸易保护主义呼声日益高涨,针对日本的贸易摩擦不断升级。
“是时候考虑逐步退出了。”江雁在核心层会议上宣布,“人性贪婪,泡沫终将破裂。我们的任务不是在破裂时与它同归于尽,而是在破裂前,带着最多的战利品离开。”
她设定的收割时间表,主要集中在 1983年至1984年。并做出以下安排:
日本市场:从1983年初开始,雪球基金及其关联账户,开始有序、分批地平掉在日经指数上的多头头寸,同时逐步增加用于套利交易的日元空头头寸的覆盖比例(即偿还早期借入的低成本日元)。对于那部分隐秘的做空日经指数的远期头寸,则继续持有,等待最终一击的时刻。
东南亚市场:相比于日本,东南亚的泡沫周期相对滞后。江雁判断这里还有最后一段疯狂。她的指令是:“1983年底前,完成从泰国、马来西亚房地产和股市的主要撤出。将利润转化为美元资产,或转移到更为稳健的香港公用事业板块和内地支持的基建项目上。”
这场历时数年的宏大套利与布局,在江雁冷静如手术刀般的指挥下,悄然进入收获季。截至1984年底,初步核算显示,仅江雁个人及其掌控的雪球基金,通过此轮围绕日元和亚太市场的操作,刨去所有成本及资金利息后,实现的净获利超过五十亿美元。这还不包括她通过控股公司持有的、已大幅增值的各类实体资产(如东南亚的部分地产、香港的公用事业股权等)。
资本的洪流,在她的意志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跨市场、跨周期的迁徙与增值。她不仅为个人帝国积累了惊人的财富,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为她所热爱的祖国,贡献了一份来自金融战线的、沉甸甸的“弹药”。
在即将迎来1983年时,江雁知道,亚太地区的经济格局即将迎来剧震。而她,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要在震荡中保全自身,更要利用这震荡,让她和她的伙伴们,站上新的财富与权力之巅。属于江雁的资本传奇,才刚刚揭开最为波澜壮阔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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