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宴饮之声消失,陈如瑟估摸着乐安几个已离开,抱着书沉沉睡去。
夜色深重时,扣门声又轻又小,陈如瑟睡得轻,已经醒了,他以为是沈峰要报什么:“进。”
脚步声绵软拖沓,并不是习武之人,陈如瑟在床幔后一下子坐起来,取出枕下匕首。
“表兄,还没睡吗?”
陈如瑟放下了匕首,带好面具,拉开床幔出来,看着他。贝成文衣衫整齐,仿佛不曾歇息。
贝成文隔着纱幔去看陈如瑟的床:“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住不惯。”
陈如瑟也不知道说什么。怕安慰会惹怀疑,姑且就学贝成歌以往的样子对他不理不睬。
贝成文:“表弟,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坐吧?”
陈如瑟很介意,却不能说什么,披上了衣服,坐在书桌前。贝成文自顾自坐在小凳上:“谢谢。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舒服的床,第一次有了衣柜书柜。”
陈如瑟心想他还真是惨,不过脸上没露出什么:“不必客气。”贝宁与贝成歌不合,贝成文好歹是贝宁的亲子,陈如瑟觉得贝成文来不是什么好事。他盯着贝成文,却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微敞的胸口上。
贝成文收了目光:“夜里凉,房中又无炭火,还是要多添衣。”
陈如瑟正摸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沈峰突然进来:“贝公子,您的嫡母…去了。”
贝成文站起来:“母亲怀着嫡子,健健康康,怎么会?”
沈峰:“您还是快回去吧。”
贝成文握住陈如瑟的手,慌张状:“成歌,怎么办!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随我同去好不好!”
陈如瑟还穿着睡衣,现在要换衣定时要迟,但不换是对嫡母不尊。其实他现在不去最好,就当是睡着了,而且贝宁也不欢迎贝成歌,要是有人请再去正常不过。
但看着贝成文渴求的眼神,有些心软。陈如瑟心想今夜是睡不了了,就提着衣摆换鞋。沈峰从柜子里取出一双不那么显眼的浅黄色鞋,又拿出了两套白衣:“请两位公子换上。”
贝成文:“谢谢。”
陈如瑟没来得及穿白袜,踮着脚露出的一双脚腕又细又白,双足也是白皙如玉,正好让贝成文看到,不时盯着,双目发光。陈如瑟一心伪装自己的身高,只顾着踮脚,抬眸时贝成文已经无异样。
赶到隔壁院中时,贝成文的嫡母身子已经凉了。贝宁当场给了贝成文一巴掌:“逆子!非要去搬家,你母亲都气病了!”
陈如瑟作了一礼:“我下去了。”他可不想看到贝宁教训贝成文。
他走出房间时,仍站在门口听着。贝宁一味责怪,贝成文则在说退婚一事。陈如瑟这才知道,贝宁给贝成文相了一个女子,早就定亲了,过三个月就要娶进门。
正想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陈如瑟提着青衣走进去,看到贝宁倒在地上,贝成文跪在一旁。
“父亲!父亲!”贝成文哭叫着。
陈如瑟看了一会儿,蹲下摸了把贝宁的鼻息,还有气。“来人!找医师来!”
几个家丁匆匆把贝宁抬上担架,又匆匆抬着他到房间里。医师诊治后,贝成文急着问:“究竟怎么了?”
医师拿着针低头:“不大好。不大好啊。令尊怕是中风。去取今日的泔水桶,我想看看。”
贝成文立刻对家丁道:“快去!”
陈如瑟站在一边,看到贝宁好像动了,便走过去掐了他人中。贝宁一醒过来就指着贝成文:“逆子……我不想看到你!”
医师焦急:“不可动怒!”
贝成文眼含泪花,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父亲……”
陈如瑟靠近贝宁时闻到一股香味,是贝成文身上的。他拉贝成文:“他不想见你,回去吧。”一靠近,果然闻到了。陈如瑟神色复杂,刚才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贝宁骂人中气十足也不像会突然中风的样子,贝成文又不可能蠢到当面对他父亲下手。
贝成文一心想靠近贝宁:“父亲,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可您也要担心自己的身体啊!”
医师在一旁查了贝宁今日吃的食物后道:“这些菜荤腥油腻,尤其是这道鱼,都是油脂,令尊年纪大了,实在不该吃这些。”
贝宁脸色惨白,躺着床上抽气:“这是…拙荆平时吃的。”
医师:“可否容我检查夫人尸身?”
贝宁:“大胆!”
医师撅嘴:“不看就不看。您别发火!”
陈如瑟看这医师年纪轻轻手法老道,而且还很负责,笑问:“你多大?”
“…三十五。”
“说实话。”
“二十五!”医师有些恼羞成怒。
陈如瑟笑着摸了摸下巴:“行医没多久啊……”
“但我什么病都治得好!”
陈如瑟笑:“那就请医师隔院一叙。”
床上的贝宁很想发作,但忍住了。
医师:“稍等。这位病人还没有好。”
贝宁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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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明日给书院夫子送点赔礼。当着所有人都面。也不必说什么。”
贝成文跟着陈如瑟:“成歌,怎么了?”
“无事。”陈如瑟一跨进院子里,就看到几个女人在嬉闹:“家中长辈死了,都去跪着。”
“小爷!天都没亮!”
陈如瑟作出一副难受头疼的样子:“该尽的孝道要有,我身体不适,你们代我去。”这群女人花钱太多,整日里还活蹦乱跳没事干。跪几天能消停一段时间。
贝成文:“表弟,你没事吧?”
沈峰扶着陈如瑟:“小爷先回房休息,贝公子先回去吧。”
贝成文:“好。今日多谢表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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