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锦第一次以“家长”身份走进幼儿园教室时，手心竟有些出汗。
小班的讲台上，老师正展示着孩子们的画作。第三排最左边那张画，用蜡笔涂得乱七八糟——蓝色的天空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两个火柴人，一个举着话筒，一个拿着奖杯，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妈妈和我”。
“这是花念月小朋友的作品。”老师笑着介绍，“她说爸爸以前是唱歌的，妈妈是拿奖杯的，现在都在家陪她玩。”
坐在后排的花寒月忍不住笑出声。身旁的预锦却红了耳根，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都怪你，上次念月问我为什么不唱歌了，我说要在家陪她。”
“难道不是吗？”花寒月挑眉。自从女儿念月出生，预锦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每天准时回家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她也减少了拍戏，把更多时间花在家庭上。
家长会结束后，念月扑进预锦怀里，举着一张小红花贴纸：“爸爸，老师说我画得最好！”
“那当然，我们念月最棒了。”预锦把女儿举过头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花寒月跟在后面，看着父女俩的背影，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原来再耀眼的星光，也会为了一盏家灯，甘愿落进烟火里。
回家的路上，念月趴在预锦肩头，忽然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唱歌呀？我想听《追光者》。”
预锦脚步一顿，看向花寒月。她笑着点头：“唱给她听听吧。”
晚风穿过林荫道，预锦的歌声轻轻响起，比当年少了几分激昂，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念月在他怀里慢慢晃着脚丫，花寒月走在一旁，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衣角。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被拉长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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