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云雨

“原来你知道。”云祈一把按住他不安分乱摸的手,恶狠狠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本王,又不能怀上本王子嗣以母凭子贵,你到底是想做甚!”

奚念月眼波流转,直视云祈眸中**裸的**,坦诚道:“初见时不就说过啦,我喜欢你!”在他唇角一吻,“我想和你共赴**……”

云祈迎上那嫣红湿润的唇,撬开他不堪一击的贝齿,津液交融……分明只喝了一小口,情潮更比那日来势汹汹,奚念月被吻得呼吸不得。意乱情迷之际,在云祈唇瓣上一咬,又被擒住吮吸。

厮磨许久才分开,云祈横臂单手将他抱起,推开镇纸,平放在白宣上。扯开前襟,如缓缓打开的蚌,露出泛着光泽的珍珠。

奚念月面色潮红,有些急不可耐地抬脚去勾云祈,纵是欲|火焚身,他仍是从容不迫。云祈扯下发间的绸带,奚念月还未回神,只觉软肉一紧,娇嗔道:“你干嘛绑我那里!”

“怕你精关失守。”云祈喉结上下滚动,“今夜本王不止,你不休,给我承着!”他从笔架上拿起一只羊毫,在白玉瓶里蘸饱,于殷红处碾转,轻轻一推。

“啊——”奚念月音尾也变了调,“说甚么不好龙阳,连脂膏都有,分明是蓄谋已久!”

“这是你学御骑磨伤腿那日,府医留下的。”云祈捏着笔杆子,喘着粗气,“书法当如此,下笔苍劲有力,顿笔轻如浮云……”

羊毫柔软,在肌肤扫过都惹得人心痒,更何况是那处,岂能受得住?奚念月不由得低喘:“不要这个……要你……”

云祈解开腰带,拔出羊毫笔……

房内翻云覆雨,喘息声交织,门外一人面上血色全无,手中的醒酒茶早已冷透。

是日,奚念月被半夏叫醒,陌生的床帏映入眼帘,这才想起是云祈的寝室。昨夜从书案做到软榻,再做到床上,实在遭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迷糊中只记得有人拿手巾给他擦身。“殿下呢?”

“一早就更衣入宫了。”半夏碎碎叨叨,“不知冲了甚么邪气,鹤留公子今个儿染了风寒,殿下又说小公子你扭伤了腰,休憩一日,顾太傅那边自会有人去传话。”

奚念月正欲起身,就觉腰上酥软,马车碾过似的,那处更是酸涩。纵欲后迎来空虚,他呆滞地点点头,半夏满目忧色,道:“婢子还是叫府医来看看罢。”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府医就背着药箱来了,瞅了眼床上满面春色的奚念月,道:“年轻时不控制点本钱,挥霍完了就难补咯!”他从药箱中翻出些瓶瓶罐罐,“膏药贴在腰上,连贴两日,这罐涂在那处,缓解红肿,帮助收缩……”

他言语如此直白,奚念月一时羞赧难当,扯起丝衾掩住脸,道:“知道了,别说了。”

府医“啧啧”两声,又道:“老夫药房内还放着些药酒,入口难咽却极为大补,老夫这就去……”

奚念月恼羞成怒,打断道:“我才不需要,留给玄王!”

屏风后,半夏心如止水:“婢子先帮小公子贴膏药。”

“不要,你们都出去!”

半夏道:“小公子还不曾进膳,那婢子先去备些……”

“且慢——”府医缓缓从屏风走出,“就给他准备点清淡的粥罢。”

二人离开,奚念月掀开丝衾,白皙的皮肉上红痕点点,如雪上红梅。再往下,腹部、腿跟还有深红的指印,不由得暗暗嗤笑:“装甚么无情无欲的圣人,看我拉你坠入欲海,永无上岸!”

待用膳更衣,离开明心阁已接近暮色,奚念月嘴角微扬:“去瞧一瞧鹤留哥哥。”半夏有些惊愕,见他快步朝观雪轩走去,只得跟上。

阿香为难道:“鹤留公子谁也不愿见。”

奚念月胸有成竹,笑道:“你只管告诉他,来者是我,他会见的。”

须臾,阿香回来:“小公子这边请。”行至中庭,见一人面色苍白如宣,立在牡丹花旁,她福身退下。

鹤留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嘴唇翕动:“贱人。”他眼神阴骘,“雌伏北塞王,几番勾引殿下,如今又觊觎二殿下。那秦淮勾栏才是你归处,只怕人家不要你这种后|庭松了的赔钱货!”

奚念月不恼反笑:“若说松……哥哥莫不是在说自己罢?我可只有殿下一个男人,喏,就是昨晚的事,你不都在外听见啦?”

鹤留胸口急促起伏着,他抬手重重一记掌掴。“奚时雨那毒妇的儿子有甚么资格留在玄王身边!你可知她害煞了殿下?剥皮剔骨都不解恨,偏偏让她落得个为西燕殉国的佳名。不过,让她希望湮灭,心灰意冷地自刎倒是大快人心!”

奚念月神色一凛,不顾面上浮起的红肿,厉声道:“此话何意?为何说我母亲害了殿下?她又为何自刎!”见他但笑不语,一时怒火中烧,搡了他一把。

鹤留虽身子羸弱,却也不至如此弱不经风,只见他倏然一笑,踉跄着朝后倒去。云祈足见一点,长袖带风,落在身后接住了他。瞬时梨花带雨望着云祈,委屈道:“殿下,你看他,肆意妄为!”

奚念月冷笑,扶鹤留站稳身后,云祈松开手,淡淡道:“你也打了他一掌,两清了。”见他还欲多言,“先回房,本王有话要同……说,稍稍来看你。”

鹤留不甘道:“殿下……”

“听话!”

鹤留剜了奚念月一眼,拂袖忿忿离开,只余下二人,云祈直截了当道:“问罢。”

“在旧庆城遇袭那日,那容貌尽毁之人所言暗藏玄机,而后你浑身冷若寒冰,只道旧疾……那时我尚未察觉,如今想来倒像是毒发……”奚念月颤着声问,“我母亲在你身上下了毒?”

庭内落针可闻,不知何时,月也上枝头。他久久不言,奚念月知道,这便是答案。“原来,你也恨着我……你之前在寻明月心可是为解此毒?”

云祈只道:“那是本王与奚时雨的恩怨,同你无关。”

次日再见云泽,他仍是滔滔不绝,奚念月心神不宁,只闻他“咦”了一声,伸手在自己脖颈一点。“这里,怎么红了?”

奚念月掩住襟口,垂眸道:“初夏蚊虫多,被坏虫子咬到啦!”他顿了顿,“今日我想见陛下。”

云泽也不问缘故,颔首道:“我让宫婢去找汪公传话,如果是你……父皇大抵是随时愿意见的。”

奚念月思忖:“我至今不曾透露自己是郡主之子,也不会有人刻意和他提及郡主之事……既不知我身份,何出此言?”念及此,他似不经意问,“为甚么?”

云泽笑了笑:“父皇好像很喜欢你。”

去传话的宫婢早早就回来了,正逢顾长歌讲到百家争鸣,便静候一旁。直至下学,这才禀道:“汪公公在大殿门口,他领小公子去见陛下。”

“我这就去。”奚念月回身对云泽一揖,“多谢。”

待他走后,云泽看向众宫婢,幽幽道:“我与他,当真有三分相似?”

宫婢两股战战,跪地道:“小殿下乃天潢贵胄,常人不可比肩。”

奚念月随汪忠拾阶而上,停在一方阁前,隔着帘幕,影影绰绰见一人端坐案前。“陛下,人带来了。”说罢,以眼神示意,内侍随之退下。

他拜道:“参见陛下。”

“免礼。说罢,想要甚么?”

奚念月一怔,这才想起弱冠宴上赋诗博|彩之事,摇头道:“我、臣并非为此事而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雕着星月图腾的小匣子,“此物是陛下赠我母亲的么?”

云翎从帘幕后走出,接过那匣子,沉吟道:“原来她还收着。”他转动六面图腾,只听“咔嚓”一声,匣子顶角沿线展开,像朵绽放的花。

“朕不信时雨会变心,为西燕王殉情……玄王府曾是朕的私宅,有座临水楼阁,是朕特地为时雨建的。每逢中秋,我们都在那儿赏月,是朕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匣内并无旁物,只静静放着一张纸笺,上面写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奚念月身子一颤,犹被雷电击中,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玄王攻下西燕那日,陛下让他给我母亲……传了甚么话?”

云翎叹息道:“朕让玄王接她归故里,可她却选择了自刎,随西燕亡……”

大珩是奚时雨魂牵梦萦的故乡,这有她所思念之人,而那人何尝不在思念着她?

冷汗浸湿了后背,奚念月回忆百转千回,从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真相呼之欲出。忆起云祈所言,一字不落地传达,倘若他加了一个字呢?

“本王奉旨,接郡主归故里。”

“本王奉旨,接郡主魂归故里。”

奚念月心乱如麻,他不知此刻自己待云祈究竟是恨,还是旁的甚么。

种种情愫交织,理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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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月明依旧
连载中昔时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