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管过人吧小刨子,是不是也是刚上班啊,不知道怎么分配工作量?”
小刨子装作镇定的样子:
“我这是在学你们的‘讨价还价’,我看说先说一个对方接受不了的,先慢慢改。嘿嘿,今天的我也很厉害,学了好多东西。”
杨槿觉得小刨子很不靠谱,指着它回家,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去了。但小刨很好奇:
“好人,你为什么不跟我吵、跟我闹去送你回家呢?”
杨槿嘴一撇:
“你不懂我们淡人。”后来又说:
“我闹了你会送我回家吗?”
小刨子傻笑:
“嘿嘿,一般是不会啦。”
杨槿:
“所以了,我也不爱玩这种表演式‘猫捉老鼠’戏码。”
杨槿长叹一口气,像是在告知小刨子,又像是在劝慰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
小刨子看杨槿情绪有点不好,开始劝慰杨槿:
“好人,你别难过,因为我们两个的时空是不相通的,所以你来我们这里一年,在你那个时空里只是一天而已。除非,除非......”
杨槿问:
“除非什么?”
小刨子:
“除非你把中鱼村的荒地都开完,并确保这里的农田不会出现大面积返荒,你在这里的任务就算完成,便可以回到你的家。
但如果你在这儿这辈子都开不完这里的荒地,那你这辈子只能在这儿。或者是,你在这个世界死掉了,你也回不去了。亦或者说,你自己愿意留在这里。
那这个时间节点后,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逝变为一致,你在那个时空也不会醒来。在这儿,你受的小伤,我可以帮你恢复,就如从来没有发生过。但严重的伤病我无能为力,且你回到你所在的时空也不会逆转,那些伤会一直存在。
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任何时候,生命为先,死亡不能带你回到你所在的时空,只能是你的无意义消亡。”
杨槿面色渐冷:
“既然让我在这儿开荒种地,做便是了。那我的酬劳只是回家?交易可不公平,我说过了,为她人做嫁衣的事情我不做。
我明说就是,我在这儿开的土地,所有权要完全归我,你说了谁开的地算谁的,那我在这儿是,我走后也要是。
我要对我所开的土地有绝对的支配权,就算是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给谁,也是我说了算,不能你们随意想分给谁,就分给哪个人。”
小刨子这倒是挺大方:
“当然可以,只要是荒地变农田,是谁的我们不在乎,我们只要荒地变农田这个结果,我们不会限制你什么,并且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
杨槿好奇:
“那你给我挖机、拖拉机、旋机、无人机......”
小刨子叫停:
“停停停,好人,这些我现在给不了,以后也,也给不了。你们那个时候的东西我拿不来,你只能用我们现在有的东西,还有我不是无条件地帮助,你要做农活来和我交换的。
比如说,你今日为开荒除了草,给地浇了水,都是可以换东西的。但所有的事情里面,刨坑是交换价值最大的,你累计刨完五百一十八个坑后,可以兑换所有的帮助项目。但其它的就很有限,只能换些简单的农具而已。”
杨槿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也认栽这一荒唐事。
杨槿突然想起来:
“你不是说两个时空不相通吗?那为什么会转为一致呢?”
小刨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知道说规定、规定、规定,真是霸王条款。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总得找个住的地方吧,杨槿问小刨子那几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在哪儿,她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总不能今晚住这荒地吧,又冷又怕人的。
小刨子好像没听见,问了好几遍也没回,杨槿觉得不对劲儿,跑路了?
不会吧,应该不至于?
那,下班了?
真是的,一点也不靠谱。
杨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心烦得很,脑子也很乱,就又躺回醒来的那个位置,想着闭眼睡会儿,没准一觉就回去了,也就不用干这苦力了。
但是太亮了,这大太阳怎么睡啊。
杨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心想:
‘如果到了晚上还不知道去哪儿,躺在这儿看星星也不错,没有被工厂污染过的星空还真是少见,但最好还是不要了。也不知道小刨子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前一定要回来啊,我不要饿肚子。’
正发着呆,看着天上飞的不知道什么鸟,一颗脑袋突然出现在了杨槿的眼前。
杨槿一惊,连忙爬起来,跟对面这个人保持距离,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
‘身着蓝松石色长袍,立领丝质大衫,衫上绣竹纹,戴乌色方巾,着长靴。’
不像,农人。
杨槿脑子里想了最坏的可能就是要被打劫,但是好像这个人穿的更加值钱些,应该是杨槿去打劫才对,遂问:
“你是住在附近吗?”
对面回答:
“是的,我姓林,名锦清,家住中鱼村。路过此处,看见你躺在这儿,怕是遭遇不测,故来一看究竟。既然姑娘无事,叨扰了,就此别过。”
对面的人说完便要离开。
杨槿脑子飞速转动:
“你家就在中鱼村?”
杨槿想这不正好让我撞上了,没准小刨子说的那几个人里就有他:
“那可以带我去你们村子吗?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从外地来的,想寻一个世外桃源,我看这里就很不错,故想在此地长居,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林锦清看着杨槿,并没设防:
“引荐谈不上,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们村长,她会帮你安排暂时的住处。我们村子别的不说,就是地多,你以后要是看上那块儿地方想去盖房子,可以跟我讲,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可以帮你的。”
杨槿听后觉得中鱼村还是很友好的,随后坐上林锦清的驴车,随林锦清去见中鱼村村长。
到了村长家后,杨槿看着村长,看呆了。
这是村长?
我们家那儿的村长都是嬢嬢、叔叔的年纪呢!林村长看起来好年轻、好漂亮,但是那种常见阳光的、健美型好看姐姐。
好事儿从来没落在我头上过,哼。
哎,只顾着沉迷于林村长的美貌中了,差点误了大事。
杨槿向林村长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想要定居中鱼村,并表示想与村子的人一样开荒种地,躬身于农业。
村长听后,先安排杨槿住在王大娘家里,也就是林锦清的隔壁。
村长说:
“我们这儿别的不多,就是地方大,你喜欢哪儿就在哪儿盖房子,就是不要离村子太远,最好还是和我们建在一处,这样会更安全些。”
杨槿对村长的包容和热情很是感动,虽然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好在碰到的人都是很好的。
杨槿问村长:
“林村长,我想如果我要是长居在此,总得有个谋生的方式。不知道我们中鱼村的特产是什么呢?特产的意思就是我们村子种什么最好、最合适呢?本来这些不该麻烦您的,但有了村长您的鼎力相助,那我肯定是要比自己摸索着去干要快好多呢!”
村长哈哈一笑:
“小姑娘嘴甜得很,我们这儿大部分地都是种小麦。你要是想挣钱,那就种些芝麻、菌子、棉花什么的。”
村长眼睛弯弯看着杨槿:
“你呀,把芝麻种出来之后去找王大娘,就是一会儿你要住的那家,她做烧饼是我们这儿最好吃的,每次带去镇上卖,刚摆上,就喝口水的功夫就卖完了。”
杨槿一听,这也太好了吧,跟厨神住一起,有口福了。
随后,林村长有其它事情要处理,杨槿就跟着林锦清去了王大娘家。
林锦清在路上说:
“你不要害怕,王大娘人很好的,我们村里之前也有像你这样借宿的人,如果是姑娘,基本都是住在王大娘家的。你去了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就是帮王大娘打个下手,让她不至于太累。至于吃饭之类的,你也不用担心,等往后你种的麦子熟了,送王大娘一些便是。”
林锦清还想了想:
“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你要想去选建房子的地方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地方。”
杨槿摇摇头:
“我已经找好了。”
林锦清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哪儿都没去呢,怎么就选好地方了?
杨槿在王大娘门前指着,旁边那块空地:
“就那块地了嘛,挺好的。挨着厨神王大娘,饿不着我。”
林锦清觉得杨槿这人做选择倒是挺快的。
随后林锦清敲响了王大娘家的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面前是一个高高的、小麦偏白的肤色,虽穿着衣着看不出什么,但依稀也能辨出是常年辛勤下地劳作的健硕身材。
王大娘身着浅青色短衫,大褶深竹色长裙,腰上系着墨蓝色粗布围裙,看着便是十分爽利的人。手上还沾着些面粉,想来正是在做饭。
林锦清向王大娘说明了杨槿的来意,王大娘知道后热情地招呼起来,跟林锦清说厨房里有今天刚摘的菜,就等着林锦清回来露一手了。
林锦清撸起袖子,拿起炒勺,跟王大娘说:
“跟着王大娘学了小半年了都,我的厨艺虽说比不上王大娘您,但还是不会丢人的。你们就去吃吃茶、浇浇花,马上就好。”
王大娘看来很是放心林锦清的厨艺,转身就拉着杨槿去看看她要住的房间。
王大娘说:
“这些被褥都是干净的,以前有一个过路的姑娘在这儿住过一阵子,这被褥还是她做的呢。那姑娘身上穿的也好看,跟你身上穿的衣裳一样好看,这凤尾裙还得是你们这个年纪穿才好。她说要去顺天找个活儿做。现在你们这一辈的人啊,看得开,这一辈子虽不能完全的随心所欲,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有志气的。我啊,就希望我女儿也能多长长见识,别到时候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垮了,我们家老头子去得早,我一个人能帮她的也有限。”
王大娘说着,摸起了眼泪。
杨槿忙说:
“王大娘这么好的人,您的女儿一定也很厉害。”
王大娘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擦了擦手,略带哭腔:
“哎,罢了罢了,你们的路终究是你们自己去走,我,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们,再做做吃食什么的,我就最开心了。”
杨槿看王大娘的闺女没在家,就问王大娘她的女儿去哪儿了?
王大娘说:
“跟老刘家小七一块儿去拾掇北边荒地了,小孩儿,有自己想法,让她们去做就是。我们村可以种的地方就那么点,每年自己吃的粮食都不够,还要去镇上买。我女儿就想着去开荒,只是这开荒那是那么好开的。”
杨槿不理解:
“开荒种地确实可以多种些粮食,况且我刚跟林村长讲,好像她很支持大家去开荒呢?为什么村里不多组织点人去开荒呢?”
王大娘无奈地跟杨槿说:
“开荒哪是一件容易事儿,且不说那一堆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就那土,硬邦邦的,敲都敲不动,还老是把农具弄坏,不划算,慢慢地也就没人干了。”
杨槿倒是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再硬的土我也能给他刨出来。
但开荒种地一个人可没法干,要不就等王大娘的闺女回来了问问她,能不能加入她们呢,一起去开荒种地,也好有个伴儿。
但等来等去,林锦清的菜热了两遍,王大娘的闺女也没回来,王大娘说不等了,没准今天住地里了。柳仰开的那块地那儿有个草屋,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住两天。
吃饭的时候林锦清先下手了,问杨槿要不要和他一起开荒,还说了他可厉害了,看了好多农书,还考察了地方,去开哪儿的地都看好了。
杨槿有点被说动了,反正和谁一起干不是干呢,先看看这个林锦清靠不靠谱吧,暂定林锦清为首批开荒种地搭子。
然而,第二天杨槿和林锦清去了荒地,要开始动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一处荒地是无理由成为荒地的。
农田之所以是农田,是因为比这些地好开多了,村里的农田基本都挨着河,浇水也方便,这打眼一看,全是荒芜,杨槿眼一闭,心凉了。这家啊,没个十几、二十年是回不去了。
杨槿转头问了问林锦清:
“没有别的好开点的地了吗?”
林锦清疑惑:
“荒地哪有好开的,好开的地早就被开完了啊,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杨槿转念劝慰自己:
‘能有啥,能有啥,能有啥!待我除了这片草,我就可以快乐的刨坑大业了,刨坑跟小刨子换东西,肯定能换到厉害的东西。’
随后杨槿拿着林锦清给的小镰刀去除草,草没断,刀断了~~~
杨槿愣了几秒,然后转身,把断了的镰刀放到一处地方,坐下,躺倒,看着天空,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心里就只是想哭:
‘来到这里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什么也没有,都是荒地,除了荒地还是荒地。可是怎么这荒地就不能按照我想要的那种长呢?我只想刨坑啊!!!’
林锦清坐在杨槿身旁,递给杨槿一块煮熟的土豆,杨槿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林锦清跟杨槿说:
“别难过嘛,其实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啊,王大娘的闺女你知道吧,她叫柳仰,是在村里北面开荒,你知道她最厉害的时候一天坏几个镰刀吗?”
杨槿假装思考,然后说:
“不知道,直接告诉我。”
林锦清伸出手比了个八,杨槿一下子来劲儿了:
“八个!让人羡慕啊柳仰,不行我今天要砍坏十个!”
林锦清无语,摊手:
“我哪有儿十个镰刀让你砍坏啊,不对,为什么要比砍坏多少!”
杨槿看着呆呆可爱的林锦清,觉得还不算太差,至少还有一个朋友一起。
行吧,杨槿站起来,对林锦清说,我们要去买镰刀还是自己做啊。
林锦清说:
“你觉得我们两谁会做啊。”
杨槿大脑空白:
“行,买去吧我们。”
林锦清和杨槿借了村里的驴车去镇上买了十二把镰刀,杨槿当时是这么劝林锦清的:
“有备无患,不除草我们收麦子也要用啊,买多点总能用得上。再说了,万一我明天用坏了十把镰刀呢。”
杨槿说完,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想想自己明天要做什么,就开心得很。
林锦清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当初不想和柳仰一起开荒的一个原因就是觉得柳仰有点莽撞。
行,来了一个更莽撞的,这孽啊,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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