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白低声道:“我会按时回来的,今天晚上你想让我一起去的聚会我也会去的。”
贺易凡张了张嘴,但是为了防止口水流出来他没说出话来回应季修白,只是含糊地“嗯”了声。
再之后就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季修白再次看了贺易凡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餐厅……与此同时,贺易凡一把抓向了餐桌上的麻团直接塞进了嘴里。
麻团还热着,一口咬下去,酥皮脆开,芝麻粒在口腔中绽出香味,甜而不腻的豆沙温热香甜,贺易凡幸福地眯起眼睛。
季修白虽然走了,不过说老实话,他被吓了那一跳之后又扮演多金总裁玩了一通,现在已经不太困了。
那上午干什么呢?任浩说的聚会晚上七点才开始。重新坐下,贺易凡侧倚着扶手眼睛发直地想着上午应该做点什么。
“我知道了,我去健身房撸铁,”贺易凡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话,这个足不出户就能尽情享用的健身房他从穿书第一天就开始觊觎了,只可惜后面每天忙的连轴转,根本没时间健身——此为借口,贺易凡本身也不是个热爱运动的人,如果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他会葛优瘫刷上一会儿手机;如果有半天的空闲时间,他会躺在床上睡一觉;如果有一天的空闲时间,他会先玩上半天手机然后睡一个下午。
贺易凡口中塞满了软糯黏牙的麻团,麻团个头不小,被他一下子塞进嘴里几乎无处下口,一边调动着舌头安抚麻团情绪,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对得很流畅:“我得支棱起来啊,金钱身体两手抓,撑起这个破碎的家。”
【等你练出八块腹肌,绝对能让主角爱上你!】为了积分,系统俨然已经抛弃了节操,开始对着贺易凡无脑夸赞。
“小白不喜欢倒应该不是腹肌不腹肌的问题,”贺易凡低下头——嘴里依然在嚼嚼嚼——撩起上衣,“你看,我是有腹肌的,”,他享受地抚摸上触感十分之良好的起伏其肉,然后继续向下,“甚至还有鲨鱼线。”
贺易凡眼睛眯了起来:腹肌和鲨鱼线,这两样在原来的身体上拿放大镜也找不到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爱不释手,随后他生出了点疑惑:“那按理说原主应该是常常健身的,怎么身体总感觉虚虚的呢?”
【应该是纵欲过度】系统毫无感情地说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眼看贺易凡在一瞬间两眼放空,陷入死机状态,系统决定用事实,也就是书中的内容为自己说话:【贺易凡第一次——】
“等下!”贺易凡为了保护耳朵从死机状态打赢了复活赛,大声叫停了系统,“不用念了,我只是太惊讶了而已……纵欲,纵欲过度,这个词在我处男还没毕业的人生中也是头一次出现呢。”,和前面的腹肌与鲨鱼线同等的稀有独特,令人乍舌。
【嗯嗯,】系统虽然放弃了朗读原著,主要是它也实在没找到什么关于贺易凡私生活的描写,不过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你刚刚穿书的那个早上,不就是和林渡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吗?】
“但是前一天晚上林渡为了拿走那份文件给我灌酒了啊,”从那天晚上开始剧情就开始与原书不符了,贺易凡没办法从原书那里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后来在贺家里里外外地检查时也大致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渡一定给自己灌了很多酒,而且当时小白也在场。
“不是说喝醉的人不能,咳咳,不能那个吗?”
系统从鼻子里轻巧地哼出一声,很可爱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嘲讽:【你个小处男懂什么?】
贺易凡出离愤怒了:“谁说我不懂的,我认真看了五个小时的科普的!”
【……我们还是说回健身吧,说到强身健体,就,】系统顿了下,【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贺易凡当然听到了,他万万没想到本应该已经走出了二里地的季修白竟然还在家里,并且还来找他了!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刚才为了欣赏腹肌弄乱的上衣长裤,然后赶在季修白走过来之前回身,露出了一个优雅温柔的笑容,要正正好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表达出看到季修白的欣喜和永远坐怀不乱的气度——没笑出来,他的牙还被麻团黏在一起呢。
季修白的眼睛睁大了,刚才餐桌上季修白那句“我减肥”还言犹在耳,他“啊”了一声,本来是想问关于果冻橙的事情的,但是张嘴就是麻团:“你还是把它吃了。”
贺易凡此时也顾不得安抚受害麻团的情绪了,三下五除二将受害人分尸入肚,他尽力装出一副“这没什么”的样子:“我最看不得有食物剩下。”
季修白转开了视线,如果贺易凡看不得食物浪费,那他则是看不得别人尴尬,否则他也会为对方尴尬:“但是,你说你要减肥的,”,他小声说。
贺易凡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放空自我开始发癫:“我是个愿意牺牲自我成全大局的人,减肥当然很好,但是终归是一件利己的事情,而节约粮食,是一个全局的大事。”
“从耕种的劳动人民,到将粮食加工成饭菜的厨师,再到进行吃这个环节的食客们,包括其中涉及的运输交易的中间人员,这是一个很大的、全局性的链条,每个环节的人都贯彻节约的原则,才能让粮食产生最小的浪费。你想,满怀期待的食客很想节约粮食,但是端上桌的是一盘难以下咽的饭菜,那这就不可避免地要产生浪费,因为厨师没有尊重辛勤劳作的农民的工作成果。”
贺易凡边说边在空中划着圈,在他即将从举例的古代的税收拓展到对外贸易时,贺易凡忽然回题:“我讲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你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季修白有点发晕:“我,”他压下自己想对贺易凡一通言论中所提到的“摊丁入亩”提出的疑问,开口:“我把麻团给你了,是你浪费粮食。”
“好,”贺易凡点头,从善如流道,“所以我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把它吃掉了。而且……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季修白已经要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找贺易凡的了。
“我想我们应该养只宠物,比如狗或者一只体型比较小的猪,这样它们就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剩饭剩菜了。”
“哦,宠物,”季修白不想深思这句话代表的贺易凡吃麻团的举动的意义,况且他感觉他的大脑有一点过载了:他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发呆,现在他大概需要发两个小时左右的呆。
他又机械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往外走。
他身后,贺易凡一手撑着下巴,确切地考虑了养只宠物的想法,好像还真的挺不错的,能在他忙的时候陪陪小白或者帮助活跃一下自己和小白之间的氛围,这种心态有点类似于寄希望于用孩子调节感情的中年夫妻。
然后人还年轻,但心已沧桑的贺易凡叫住季修白:“等下,你找我什么事来着?”
“没事了,”季修白头也没回,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季修白走出院子的大门后,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整栋别墅的豪奢堂皇映在眼底,他其实是对这段时间贺易凡的反常有些了解的,但是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有一点自己的猜测,但绝对和实情相差甚远。
就好像如果你平日里好吃懒做的爱人忽然殷勤起来,对你嘘寒问暖,还为你准备了惊喜的烛光晚餐,那你可能会怀疑该爱人买了某支股票大赔了一笔,而不会怀疑你的爱人被外星人夺舍了。
对季修白来说也是这样,贺易凡在他眼中就是极致的权势滔天、呼风唤雨的代表,他不会惊讶于贺易凡一天失势、死于非命,但他不会想到贺易凡会在负债的压力下打工维生。
在季修白这一眼收回时,红木的门再次打开了,贺易凡出现在了门口,他第一眼没看到季修白,因为阳光太刺眼了,他向旁边走了几步,扶在将二层楼半围起来的栏杆上,才看到季修白。
他朝季修白大喊引起对方的注意:“唉!”
季修白不知道贺易凡又要说什么:“怎么了?”
贺易凡发现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不用喊叫也能听清对方说话:“走了?”
“是的,”季修白回答地莫名其妙,殊不知贺易凡一颠发完又发一颠,正在刻意地还原《喜剧之王》里“我养你啊”片段。
“去哪里啊?”
季修白皱眉:“去医院,看我妈妈,”——他怀疑贺易凡智商有点问题,有点犹豫要不要建议贺易凡一起去医院,可以做个检查什么的。
“然后呢?”
这句季修白觉得问的有一些道理,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跑:“看完我妈妈我会立刻回家的。”
“不回家行不行啊?”
钓鱼执法,季修白在心理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贺易凡了。
贺易凡脸上挂着沉醉的微笑,等季修白又走出一段距离后追过去:“唉!”
季修白做了个深呼吸才回过头,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但语气很冷淡——他认为贺易凡在捉弄自己:“又怎么了。”
殊不知自己差一步就要被揍的贺易凡低头,然后慢慢抬头,想象着自己影帝附体,满怀感情地喊道:“还是我送你吧!”
季修白没回头,大概是觉得和傻子计较没什么意思。
在宽敞明亮的单人间里,季修白见到了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没见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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