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赶出门的前一个月,老爸几乎每天都会进行餐桌教育。
“凡事都要提前做准备,不能等事到跟前了才去想办法。”
“做计划是对别人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尊重。”
“思虑周全,万无一失,要做得多还要想得多。”
“陈放你在听吗吱声啊倒是!”
......估计是看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才干脆把他扫地出门的。
陈放坐在沙发上麻木地看着电视,有种想捂脸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被赶出家门两个月后的今天,脑子里突然又循环播放起了老爸常挂在嘴边的话。
因为没有做准备,所以他把沈徊带回了家里还请他吃了顿饭。
因为没有做计划,所以他要说的话从车上一直憋到饭后都没说出来。
因为没有思虑周全,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沈徊现在说的话。
“你这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没有。”
陈放被赶出来的时候觉得独居实在空虚寂寞冷外带打扫卫生十分不便,特地挑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型。他的东西很少,东西拥挤在一块显得更热闹点,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
两室里大的那室是房间,但是放张一米八大床外加乱七八糟的摆件家具后连空地都没剩多少。小的那间更不用说了,直接被改成了杂物室。
这个地段是市里正中心,寸土寸金。陈放这房子又小得可怜...
果然是没钱花了。沈徊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被家里赶出门了没钱花也可以找他要啊,平常撒娇耍无赖不是挺能的吗。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陈放注意到了沈徊今晚的不对劲,想起他在聚会上一杯接一杯灌的酒,问。
作为一个臭脸霸道总裁,沈徊身上拥有着这类人设中常见的特点:胃不好。
沈徊的脸色发白地嗯了一声。
还不错,起码没逞强。陈放有点欣慰,随即想到也可能是因为太痛了,所以沈徊才没能逞强。
他一下子父爱爆发,看着沈徊和以往不同的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眼神,觉得心软软的,犹豫片刻又问道:“要不你今晚在我家住?”想了想他补充道,“我打地铺。”
作为一个霸道臭脸总裁,沈徊身上也拥有着这类人设中常见的特点:有洁癖。
他如果和沈徊睡一张床上估计会挨和沈徊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顿打。
“谢谢。”沈徊道谢得很快,大概是疼得不轻。
陈放把他拉倒沙发上坐下,给他解领带和表,一边念叨“祖宗你快休息会在我家晕了我们又有得传了。”
“传什么。”
“我把你药/晕或者把你灌醉带回家里囚/禁强/制爱,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陈放从杂物间里翻出新拖鞋和新浴袍,甚至还翻出了条新内裤,一股脑摆茶几上。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羞耻感,这种满口跑火车的话他随口能说百八十句不重样的。
上述内容他不是没想过,主要是这沈徊先不说能力和背景压他几头,还是个一周四趟健身房、每天早上坚持跑步的主儿,先不说肌肉,就身高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再一次想起坊间传闻,陈放在心里哀嚎,自己真的不是正人君子,纯粹是有贼心没贼胆。
从小药箱里翻出盒胃药,陈放倒出两片,连带着温水一起递给沈徊。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传我们。”
“因为我追了你很久啊,哥哥我是你的小舔狗,汪汪。”
沈徊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问:“你什么时候追我了。”
“不舒服就先在这歇会吧,我先去洗个澡,好早点睡觉。”看在沈徊胃不舒服的份上,陈放少有的没有缠着对方各种扯皮和抨击此人的睁眼说瞎话,识趣地拿了套睡衣就往卫生间走。
他觉得从今天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以后的世界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连沈徊都变得好说话了很多,连他犯见都没被骂。
也有胃疼的锅吧。
生病使人脆弱。
于是一直到沈徊洗完走进房间了,陈放才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
不舒服的话为什么不去看医生,熟悉的环境更有助于康复吧,好歹也是沈总,叫司机来跑一趟并不是什么难事。
算了。
陈放和沈徊对视一眼,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都默默地把视线移开了。
好歹是男神头一次住自己房间,一无所知下去吧。
陈放的房间很小,一张床就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进去得脱鞋,因为地上铺了层厚厚的毛毯,踩上去很舒服。沈徊赤脚走进来的时候,陈放正跪在地上接着收拾小桌上的东西,听到开门声才回头冲他一笑。房间很明显是趁自己洗澡时收拾过了,几本漫画书整整齐齐摆在电脑旁,地上的几个坐垫被叠成一沓。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屋里开了个橙黄色的小吊灯,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躺被窝里估计能让人有种冬眠的感觉。
“你这地铺能塞一个人?”沈徊除了塞这个字眼以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动词了。这宽度,陈放能侧身躺进去都得夸他够窄。
“你就真提防到一定要我睡沙发的程度?”陈放明显哽了一下。
“......我没有。你睡床吧。”
“这地很窄,你应该比它宽点,躺不下。”
“我们睡一块是会被罚款吗?”看着陈放眼里闪着的光,沈徊想都知道这人是在明知故问。
“真的吗?”陈放说,“今天原来是我生日吗?谢谢!”
“......”
沈徊不想再搭理这个顺杆就爬的人了,直接躺上床。
“别怕,枕头套被套床单都是新换的,随便躺。”
“谢谢”沈徊摸了摸枕头下头,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锦囊。
“我再去搬床被子。”陈放应了声,站起来往外走。
沈徊把锦囊拿出来,打开一看,发现里头那三角黄符不翼而飞,里头只有一点细细密密的黑色灰烬。
他皱了皱眉头,不舒服的预感在心里头蔓延。
这符是他前段时间特地去求的,那大师说陈放命格不够硬所以经常生病,近期还失眠多梦郁郁寡欢,这道符可以帮陈放提高能量,降低杂念,有助于他找到改变的动机。
陈放对这行完全不了解,但他特地叮嘱过的一定要把符压在枕头底下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乖乖做到。这黄符他求来是求个心安,突然间不见要不就是陈放弄丢了,要不就是这玩意真有效果真生效了。
刚好陈放抱着被子枕头回来,沈徊没忍住问了句:“你梦游吗?”
“哥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和我一块睡啊,我睡觉很老实的绝对不会乱动的我绝对不会假装梦游亲你摸你抱你的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姑娘家是比真金还真的好兄弟啊你不要抛弃我......”陈放一幅天塌下来的样子。
“没反悔,你上来吧。”沈徊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把锦囊塞回枕头下边。
明天再去问大师吧。
沈徊从认识陈放的那一天起就觉得这个人怪幼稚的。平心而论,陈放长得挺好看,天生一张娃娃脸,完全看不出来年纪还要比自己大点。这人圆杏眼直溜溜转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巧,可他一眼就看出这倒霉玩意不是个善茬,憋了一肚子坏水,特别是那嘴说起话来跟淬了毒一样。
身边的人以前跟他介绍陈放这人时总会说这是陈家出了名的太子爷,脾气差、花钱如流水、不干正经事、白长了好皮囊。
他倒不这么觉得,起码长得好看不是缺点,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陈放这人似乎也清楚自己的长相是一大优势,还完全不在乎他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哥哥也这么得心应手。
主要是那个被叫哥哥的人还很受用。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是个颜控?
沈徊在心里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又觉得这不能全怪他。
毕竟长得乖但性格坏也是一种反差,而且陈放和他待一起的时候脾气还算不错。
......
说起反差他就想起宿安,顿时觉得有点不爽。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人,陈放正抱着手机刷短视频乐得停不下来。
“你觉得宿安好看吗?”
“好看啊,很客观的好看。”陈放暂停了视频,看向他的眼神全是真诚。
“我呢。”
“你这酒劲怎么这么久才上来。”陈放把手机放下,伸手摸了摸沈徊的额头和脸。
不烫,看表面还是挺清醒的,但真实情况未知,在他的印象里,沈徊应该会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打开才对。
“肯定好看啊,我可是十分看脸的,换个不好看的我早就把他赶出家门了。”陈放恋恋不舍地把手收回来,端正叠放在被子上。
这是他和沈徊独处时第一次挨得如此近,他身上的沐浴露洗发水香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样,还同坐在一张床上,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
得亏他是个只敢想不敢做的怂b,换个人沈徊的清白多少就保不住了。
“你真肤浅。”沈徊啧了声。
“我才没有,你的内在我也是很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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