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位置勉强一人宽有的地方甚至需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整个通道内没有可供照明的东西,借助着纸鹤还有系统扫描的图才勉强能够认清前路。
终于抵达了系统能够扫描的尽头,钻出山洞的那刻神崎冬树在看清楚这片空间的全貌后眼睛微微睁大。
和纸鹤看见的视角不同,这片空间很大,他粗略看了一下应该占据这座小岛地底三分之一的面积。
朱红色的鸟居立在正中间的位置,从破损程度来看应该有一段时日了,但是和纸鹤感觉到的不同,这里连建筑的影子都看不见。
神崎冬树干脆操纵着纸鹤靠近了鸟居,在穿过那条界限的时候,纸鹤凭空消失了。
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纸鹤就在前面,但是肉眼却看不见了。
恰巧此时,被他收起的种子开始散发着光芒,神崎冬树将其举起发现越是靠近鸟居的位置就越亮。
【检测到宿主手中有特殊道具,副本神明故居已开启,宿主是否进入?】
“开启。”
【收到,检索附近拥有可以组队的队友,已自动匹配组队。】
【副本开启倒计时3,2,1。】
“叮——”
穿过朱红色的鸟居,耳边传来铃铛的清脆的响声,周围的一切如镜面般破碎,露出了后面不同的景色。
风中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朝着他位置跑来的孩子中有一个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踩在上面一个没站稳正巧朝着神崎冬树所站的位置倒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接住迎面倒过来的男孩却不想对方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继续朝着同伴的方向跑去,一群孩子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
“叮铃——”
白色的兔子站在鸟居下歪头望着他,响声正是来源于它脖子上的铃铛,在它的身后出现了一条向上的楼梯。
在它的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的纸鹤,正是之前神崎冬树放出来探查的那只。
兔子抱着纸鹤朝后面的楼梯上跳了几步随后扭头看了一眼他,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动物身上该有的,反倒更像是人的表情。
禅院甚尔看了眼身边的人:“跟上去?”
神崎冬树点了点头。
在确定两人跟在身后,兔子沿着楼梯往上跳去,一路上两人穿过层层鸟居,这个过程中神崎冬树的耳边一直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
“神居然真的存在吗?”
“只要您肯将力量借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些声音吵的他头疼,就算捂住耳朵也没有任何作用,越是接近山上声音就越发强烈。
“我们已经不需要您了。”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神崎冬树只感觉耳边发出“嗡”的一声,眼前一片花白,脚下不稳朝前倒去。
手臂被人用力攥住阻止了他前倾的动作,脸上系着面具的绳索突然崩开,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了少年涣散的瞳孔。
——
“只要您愿意将力量借给神崎家,我们将永世供奉您,直到家族走向灭亡。”
男人说罢跪在神社前将手中的神像放在前面,神情虔诚。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精心雕琢的神像,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在他的话音落下那刻神像半垂的眼神中逐渐有了光彩。
在历经了三个多月的寻找,他终于成功获得了神明的认可。
神崎家的术式因为功能过于鸡肋,大多数时候只能辅助使用甚至更多的时候需要借助咒具才能打成目的。
家主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家族泯灭在历史之中,他想要得到更昌盛的那刻。
而成功的办法唯有找到一个可以借给神崎家力量的靠山。
于是刚诞生不久的神明就成了他此行唯一的目标。
对比不稳定的咒灵,初生的神明稚嫩的犹如一张纯白的纸张,只要能够好好的掌控可以任由他在上面染上自己想要的色彩。
神崎本家的人逐渐迷失在了这力量之中,或许是认为没有拒绝便是神明的默认,他们开始不知节制的索取这力量。
“到了最后就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这些本来不属于神崎家。”白兔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冷眼看着面前的家族逐渐走向毁灭。
刚诞生不久的神明无法理解人类的贪欲,她就像一块白布,等到终于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想要摆脱却迫于那份契约只能逐渐被染上黑色的污渍。
神明开始挣扎,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却被狡猾的人类利用当年赐予的神像偷走了最重要的本源。
不甘,愤怒,怨恨逐渐侵蚀了快要死亡神明的意志。
察觉到自己最终还是逃不过堕落的命运,神明想要将岛上的生物驱赶,她不愿意让这些真心供奉着她的生命死亡。
“大家又怎么愿意放弃生活了这么久的家园和一直保护这里的神明呢?”
可惜的是在真的等到这一天的时候,留在家园的众人才发现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尽管神明再怎么不愿意她陨落时造成的污秽还是浸染了整座岛,为了保留最后的火种大家最后分成了两批,将年轻的希望送出这座地狱而自己则留在村子里等待最后的命运。
吞噬了岛屿上剩下的存在后,由“神明”怨恨为基础的特级咒灵诞生了。
神崎冬树听到这里想起了来岛上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怪物,眉头微皱,“所以说岛上那些就是当年没有走的人?”
白兔点了点头,“它们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只是凭借着本能再动罢了。”
“我有个问题。”神崎冬树有些不解道:“既然当年咒灵是因为怨恨神崎家诞生的,那么这些年为什么还会帮助他们?”
白兔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给出了一句提示:“你觉得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执着你的存在呢?”
神崎冬树恍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神明的祭品。
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从这个称呼不难猜出这些年神崎家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在用族人活祭?”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寒意。
白兔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反而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父亲神崎及川吗?”
神崎冬树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恍惚,他现在的记忆不算全面,但是已经差不多想起父母的一些事情了。
他的父亲好像在改名之前的确叫这个。
神崎冬树隐约记得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却被白兔提起了,他有了个荒缪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说上一任的祭品是我父亲?”
白兔肯定了他的想法,“你父亲以放弃力量为代价最终逃过了祭品的身份。”
“但是你不一样,你身上并不只有一种力量,两者之前互相平衡,所以你才没有出事,只要放弃其中一个你也差不多别想活了。”
【的确是这样。】065认可了白兔的说法,【也因为这样,宿主对于诅咒算是最好的补品了。】
神崎冬树沉吟片刻,垂眸看着白兔,“那么你将我带到这里是想要我做什么?”
白兔示意神崎冬树跟上自己,带着他来到了本殿,跳上红色的供桌从里面拖出一个玄色的木盒。
神崎冬树揭开木盒上面的符纸,黑柄红色刀身长约二十厘米左右的短刀正安静的躺在木盒当中,似乎正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主人。
白兔一口咬破少年的手指将其按在了短刀上,随着刀身的震颤,血液从刀尖的纹路慢慢滑下,神崎冬树感觉自己好像和这把刀之间产生了联系。
他伸手握住刀柄将刀拿起,指尖轻弹刀身,清脆的嗡鸣声响起。
神崎冬树将手指并拢呈掌形自刀尖慢慢拂过,下一刻短刀自他手中消失只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在右臂上。
“这是绯,当年守护神明的神使之一阿岚的武器。”提到阿岚,白兔眼神低落:“你应该见过她了,被你换作巫女姐姐的那位。”
将绯交给神崎冬树是阿岚在离开之前亲自委托她的。
白兔起初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要将武器交给来自那个家族的人。
但阿岚只是笑了笑,语气肯定的说道:“那孩子不同于这个家族的人,当你看见的时候就知道了。”
白兔抬眸看了一眼重新将绯换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的少年。
她的确在神崎冬树的身上感觉到了和那些神崎家的人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力量比那些人更为纯粹,在靠近的时候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
或许阿岚的决定是对的吧……
白兔也暗暗做下了决定。
“咱们做个交易吧。”她将一朵白色的小花放在了神崎冬树的手中,“这花可以压制你身上的诅咒,算是我支付的报酬,如果有天你能够找到当年那尊神像,请用绯毁掉它。”
不管是从身上的诅咒还是自己和神崎家的恩怨,神崎冬树都没有拒绝白兔的理由,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
禅院甚尔撑着下颚低头看着躺在他面前的“少女”。
这是一张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任何的缺陷的精致面孔,比起醒着时候那份冷淡沉睡中的少年看起来分外的乖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在盯了一会儿后,下意识的将手落在了少年脖子的位置缓缓往上摩挲。
就在他快要碰到喉结的时候,手腕被人攥住,抬眸便对上了那双冷淡中夹杂着些许杀意的眼睛。
他的动作一顿,将手收了回去耸了耸肩,神情无辜的说道:“看你半天没醒,怕你中招了所以看看人还好吗。”
少年大概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琥珀色的眸子恢复了往常的清澈。
这一幕勾起了禅院甚尔的兴趣。
有意思,身体本能居然和意识清醒的时候差别这么大吗?
今日份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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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副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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