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了老怪物,江铃许哼着歌,回厨房端出一大盘水晶桂花糕,外加一盆桂花羹。
“两位领导,这是今日份的酬劳。”她把餐车推到灰粉二位面前,“感谢两位的配合。”
粉章鱼一挥触肢,“这都小事儿。”
然后埋头苦吃。
灰果冻点点头,“下回有这种好事还叫我。”
桂花树默默从门后走出来,对着指尖,“我可以吃一点吗?”
灰果冻瞥了桂花树一眼,往旁边挪出一点位置,“那就一点。”
一周后,漆叙的公司接到来自王室的零食订单。
漆叙吓得立刻上门求助,她有些手足无措,“江江,你知道吗?王室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反复看了好多遍,还滴了眼药水……”
江铃许抬手,拍拍漆叙的肩膀,“莫慌,这种事以后还会有的。”
江铃许转身,“只要咱们制作精良,用料实在,尤其是食材质量好,订单会是长期的。”
漆叙拍拍心口,“但是,我担心他们会突然找出哪个错处,然后降罪于我。这种事也是发生过的。”
“王室吗?”江铃许不解。
从她的经验看,王室倒也不至于在这种细节上为难银河系的良心商家。
漆叙摇头,苍白的脸稍稍有了点血色,“倒也不是,是贵族干的。当初有一户来我这儿下单,还签了合同。我本以为是长期稳定的合作,结果他们反手就用各种离谱的理由举报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东西买回去,进行了几百次检测,终于找出一点问题。”漆叙叹了口气,“我是担心……”
“别怕,真出问题了我会帮你的。”江铃许笑着递过一杯热茶。
漆叙捧着茶杯,稍稍冷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遇到类似的情况,怎么能不慌?
但是……漆叙看着气定神闲的江铃许,情绪也慢慢稳定。算了,王室和贵族毕竟有本质区别,这笔订单也推不掉。
“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负面情绪带过来的。”漆叙喝完茶,诚恳道歉。
江铃许指挥家政机器人上了桂花糕,“没事,你也是着急。恰好我跟王室有一点接触,你不找我找谁呢?”
漆叙回过神来,低头说不出话,非常不好意思。
“王室的订单可能跟我的推荐有点关系,当然,这跟大殿下的革新精神分不开。”江铃许稍稍提了一点,“咱们就好好干,没事的。我会继续提供其他配方,等我研究出这个桂花糕易于保存的形态,咱们就试着推出新品。”
“好。”漆叙大幅度地点头。
江铃许看乐了,又憋住,她不能在当事人面前笑话对方。
漆叙没有留下吃饭,从她这里确认王室的部分意图后,着急忙慌地回去检修机器,抽查产品质量。
灰果冻跳到茶几上,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她一急眼,话还挺多。”
江铃许确认人已经离开,才笑了笑,“谁着急不哐哐一顿说啊?不过王室真的靠谱吗?她们三个打架,不会真拿人家兢兢业业的小企业开刀吧?”
灰果冻坐在茶几边缘,晃着龙猫形态的两条小短腿,“不一定,但我觉得,没人会跟吃的过不去,除非——厂家又加料。”
“那确实会引出应激反应,类似情况肯定会重判。”江铃许附和,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办公。
两年后,第六所番茄小学落成。
学校多了,江铃许也懒得到场剪彩,只不定时抽查学校运行情况。
可能是生源较好,目前还没有发生恶劣事件。什么抱团、孤立、暴力都暂时不存在。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建立了相对完善的求助机制。
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学生拥有一键求助按钮——同时,为了防止学生出于好奇胡乱求助,她还特别建立了虚假求助浪费人力的处罚机制。
江铃许又看看新买的公寓楼的出租情况,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这几年,她依旧定期推出新款玩偶,上传美食视频和文化科普类视频,只是减少了直播的频率。
江铃许打算慢慢退出台前的工作,逐渐转向幕后。因为年岁将近,她打算尽量降低结婚这件事引发的讨论。
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时时刻刻被摆在世人面前,充当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裤腿一沉,江铃许低眉,看到几年如一日啃裤腿的机械兔,眉头一皱,“邶絮!你快管管这只疯兔子!这周它咬坏我多少裤子了!”
粉章鱼本来拿着画笔,在一旁绘制静物,闻言,提议道:“要不你穿个七分裤?”
江铃许认真想了一会儿,摇头,“那它不是直接咬我腿了吗?”
粉章鱼笑得快抓不住画笔,“哈哈哈哈,你这是何苦,为什么要弄个机器让自己添堵呢?”
江铃许低头,看着仍在咬裤腿的白兔,惊觉它毛量变少了,在阳光下一照,她都能看到柔软仿兔毛之下的机械皮肤。
嗯……变丑了。
又丑又闹腾,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邶絮送她这个礼物的用意。
邶絮匆匆赶来,将秃毛兔子拎走,“看来我得降低它的咬合力。本来这个设计,是为了遇到敌人的时候能帮上点忙,这会儿看来,完全是添乱。”
江铃许扶额,“你给它多植发,现在这个样子,敌人一看就知道是机器了。”
邶絮应下,拎着机械兔匆匆离开。
她看着邶絮的背影——阳光穿透他并不算厚实的白衬衣,勾勒出些许肌肉线条。肌理分明,但并不夸张,似乎观赏性和荧幕明星也不相上下。
甚至有的明星,仗着背景雄厚,根本没有肌肉线条。女演员还要一脸欣赏地看着对方,内心独白哇哇哇的,实属工伤。
她盯着邶絮的背影,正大光明地欣赏一会儿。
奇怪,以前邶絮都会在白衬衣里穿一件打底的,今天怎么没有?
江铃许想了想,没琢磨明白。
总不能是故意的吧。
“咳咳,你停在那个页面十分钟了,有这么多信息量吗?”粉章鱼用画笔敲敲木头画架,提醒道。
江铃许回过神,若无其事地浏览,“这个页面设计得不错,我取取经。”
粉章鱼看着最简单的蓝白页面设计,无奈摇头,“真是男色误人。”
“我哪有?”江铃许试图反驳。
粉章鱼撇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就是没有。”江铃许重复。
日子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过去,她不停地开会出差、突击检查,协助考古研究所和多家植物研究院的工作,忙得跟陀螺似的。
期间邶絮还了她一只毛量爆炸的完全看不出兔形的机械兔。
“你绝对是故意的。”江铃许捧着温顺的毛球,“你平时造的机器那么好看,到兔子就变成这样了?”
邶絮看向别处,依旧沉声解释:“没有,我尽力了。”
“我不信。”江铃许抬手,把邶絮的脸掰正,“为什么?你很讨厌兔子?”
邶絮依旧拒绝对视,奈何跟一个耍大锅的厨子的手劲对抗,还是有点吃力的,于是只能看过来,“有一点吧。”
“既然讨厌,当初为什么要送我机械兔呢?”江铃许不理解,索性造一个没有原型的毛球,她也开心的。
“脱敏。”邶絮小声解释,“让你近距离接触性格恶劣的兔子,或许能脱敏,不要再想起风晚那只邪恶兔子了。”
江铃许:……
她捏住邶絮的脸,往两侧一扯,“我本来也没有在想她!再说了,这世上又不止她一只兔子!”
邶絮只能说出实情,“我不喜欢你看其他毛茸茸。”
江铃许一愣,这个男人,居然说的是“毛茸茸”,而非长毛动物,也不是特指哪种动物。
意外地有点萌。
“是吗?只能喜欢你一个?”江铃许松手,抱臂靠在窗边。
邶絮耳根通红,“对不起,要不我把它恢复正常毛量吧……”
“我不要这种道歉方式,一点诚意都没有。”江铃许果断否决。
邶絮长睫微垂,他想过很多种事情暴露的解决方案,却不曾料到眼前的局面——江铃许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可眼神却是揶揄的,打量他就像打量一件即将买回家的商品。
“那要怎样才算有诚意?”他想的一切方案在此刻都不管用,只能抛下,另寻它法。
江铃许微微一笑,“那你可问对人了。”
夜晚,昏黄的灯光下,邶絮有些不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就很好。”江铃许满意地看着邶絮头戴的兔耳发箍,“定制的头围刚刚好,不错,不枉我付了加急费。配套的毛茸茸的衣服,你怎么不穿?”
邶絮看向别处,“那起码得、得……结为伴侣再换吧。”
“玩偶服也这么讲究?”江铃许看着一旁的台历,邶絮每天撕一张,就等着她定的兽人成年界线四十周岁。
可惜还有一阵子。
“当然讲究。”邶絮把兔耳取下来,递还,“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穿,你先收起来。”
江铃许把兔耳发箍放回空间,“那行吧。”
红成番茄脸的邶絮捧着台历快步走向隔壁。
江铃许看着卧室门,一时拿捏不准,邶絮这个人,是闷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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