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却谁都…
“我在啊！”
日向一声怒吼将初中那片阴影撕开了一个口子，影山本来已经准备好传出去的球不由自主再次传向了身后——那里是，日向所在的方向。
日向早已腾空而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扣球。
他期待也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球居然传到他这里了！
用尽全力，把手臂挥出去！
只碰到了个边，糟了……
“砰”地一声，大地追着球一起摔在地面上，球在地上轱辘轱辘地滚了好几圈。
“好险，差点就打空了。”日向庆幸到，本来都以为可能打不出去了，“虽然还是出界了。”
影山手还保持着刚才二传时举起来的样子，他在思考自己刚刚为什么会传给日向，结果冷不丁听到日向那句“虽然还是出界了”，气得他转过头就想怒骂“boke！”
但球毕竟是自己传出去的，几经忍耐他终于还是怒吼道，“你突然干什么啊…”
日向打断了他，“但是，球还是传过来了。我才不在乎你初中的事，对我来说，不管怎样的传球，都是值得珍惜的。不管怎样的球我都会扣下去。所以，把球，传给我吧！”
他不像影山想得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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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多么要好的朋友，都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队友。”
“二传手给自己传球，在我们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对日向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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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会，用尽全力扣下每一颗球！
此刻，日向就是整个体育馆的中心，每个人都注视着这样的日向，一瞬间闪过的无数个画面里他们会想到什么呢?
寂静无言，只有站在影山后面的星野悄悄对着日向眨了眨眼睛笑了。
和影山面对面的日向当然看到了，他愣了一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比赛继续之前，星野招招手悄咪咪示意他过去角落，对他说着悄悄话： “接下来的比赛我也会努力得分的。”
“知道什么意思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公平竞争。” 星野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接着又语音一转“看小影山会把球传给谁。”日向抬起被星野压着的头看过去，那双熠熠生辉的空蓝色眼瞳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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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次被拦下，一次次面对那幢高墙，难道日向就不会焦虑吗？
一次又一次地被打败，没人知道落地的时候他会想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从不放弃起跳。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跳起来的时候，脑子里除了胜利和得分还能想什么！”
他不需要被刻意留下的传球，他不需要每一颗被让出来不属于他的扣球。
他只需要每一次心怀诚意地起跳，他只享受每一次用尽全力挥舞手臂的感觉，然后扣球，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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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次转回到场下。
“喂喂，这两人居然会用快攻吗？”田中激动地指着日向大喊道，他转头去看向也有一直陪着他们晨练的菅原学长。
菅原却望着影山一言不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我也…没见过…”
反倒是日向听到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快攻是啥，“快攻？”
星野已经走过来了，一边为他解释道：“就是刚才那种快节奏的进攻。”
日向头一歪，“完全不懂，我之前只打过那种“嘭——”的一下飞的老高的那种球。”
“但是，你刚刚还是打到球了对吧？也许，可以再试一下。”星野明明是回答日向，却转头看向了影山。
日向没太听懂，因为他已经忘记刚才是怎么打到的了，只能跟着星野看向影山。
影山一哽，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没有配合过，用快攻也不太可能的吧…”
什么？这家伙字典里也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吗？
日向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感到震惊，这家伙！“怎么回事，你也太奇怪了！居然会示弱，好诡异啊，太奇怪了！”
“...吵死了。”影山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完全不想和日向讲话。
“一点都不像王者哦~”月岛又在对面开嘲讽，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小时任务，不怼影山两句就不舒服。
一有共同的敌人出现，日向瞬间放下刚才的疑虑，先对外输出，没错就是满口冷笑的月岛“分分钟打败你，给我等着！”
“又这么剑拔弩张的，这世上的事情可不是光凭蛮干就行的。”月岛缓缓说道，“还要看是否合适，你明显就不适合当主攻手吧。”
“月岛同学，怎么老是开我们小朋友的玩笑。”星野大手一揽，整个人压到了日向肩膀上，日向视野里撒下一片阴影。
月岛看着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星野，“切”了一声。
“好险，还好有星野。”
田中都差点冲上去了。
菅原拉住了他，让他先等等看。
在这个时候，日向却出声了：“的确，无论是初中还是现在，我不管怎么跳都会被拦下来，打排球需要身高，不管能跳多高，都无法弥补身高的缺陷，但是…”
【排球这项运动，是相当注重‘高度’的】
【简直就如同，‘小巨人’一般！】
儿时在电视机前看得那场比赛，那如飞鸟一般高高跃起的漆黑身影，电视机里无数的喝彩声和欢呼声，还有那句解说……
“我一直都幻想着自己，也能变得像他一样，所以，我不在乎有没有缺陷，是不是合适，我要用这个身躯战斗，一直赢下去。我想在球场上待得更久！”
“影山，你还是下场休息吧。”
“小翔，列队了……”
那是只有真正走下赛场的他们，低垂着头与胜利失之交臂的他们，才能发出的呐喊。
【我不要，我还想…】
【继续站在球场上！】
星野早已把手放开了，沉默地看着这样的日向，他能传授经验指点技术，他能在赛场上为他开路，他能变换方法激发他的活力，然而唯有此刻…他毫无资格。
“可你还是没有实现理想的手段吧，比赛又不是比意志力，有干劲就能弥补……”
“打破挡在主攻手面前的墙壁，这就是二传手存在的意义。”影山打断了月岛说着的话，堂堂正正地走向前，和日向并肩站在了一起。
没有人想得到影山会说出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愣住了。
这一刻，乌野的拼图已然有一小块咬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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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扯着日向的领子就往后走，日向为了拯救自己的脖子死命挣扎。
场外的学长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这一幕，惊恐地整个人化成呐喊的摸样：影山该不会要杀人灭口了吧。
正当星野哼小曲打算站在一旁先看好戏的时候，影山转头一个眼刀飞过来。
那个眼神好像再说，再不过来，你就完蛋了。
星野只好乖乖地溜过去。
影山把日向头一压：“听好了，既然无法突破对方的拦网，那就避开他。调动你所有的运动能力和反射神经，来打我传给你的球。”
接着头一转，对着星野说道，“我知道你办得到，把球传到我手上。”
两人也算打了小半场比赛下来了，一点就通。
懂了，最简便的练习形式，也是最好的练习。
星野一勾嘴角：“交给我吧。”
日向噘着嘴左看右看，听着两人打哑语似的，没个明说法，他根本听不懂啊。
但是，对日向这个快攻说明会不会太简陋了呢？一个还从未系统接触过排球知识的人真的…能这么快学会吗？
星野忧心地看向蹦蹦跳跳远去的日向。
……然而事实证明，星野的担忧不是凭空的。
日向根本就把握不好起跳的时间，不是碰不到球就是跳太过了，甚至还出现了触网犯规…
毫无技术可言的日向显然，面对这种快节奏的传球没法依靠自己的捕捉将球扣出去。
影山和星野（心累对视）：……
感觉完全找不到路啊啊啊！
为了方便他两练习，星野接下了所有的一传，不管打到哪里的球，他都要接下来然后传一个力度适中的球到影山手上。
半场下来，他差点累瘫了。
到底是在练谁啊！？
那边的影山和日向也又吵起来了。
“你的反应不是很快的吗？要再快、快一些，“唰——”地一下跳起来！“嗖——”地这样一下起来！！”
“到底是要“唰——”还是要“嗖——”啊？你把话说清楚啊！”
月岛在对面笑得眼泪都要掉了，“啊哈哈哈，爽快。”
星野（无视混乱的一片）：阿门，习惯了，习惯就好…
.
菅原，从影山将一个本来要传给星野的球瞬间传给了日向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他。
虽然至今为止，他身上引人注意的只有那口无遮拦的毒舌而已……
但是，影山果然…很厉害啊。
然后他看着他们试图练习却打的一塌糊涂的快攻，其实很早就发现了，日向即使拥有超群的弹跳力和反射神经，却缺乏经验，至少目前的他…打不到正常的快攻传球。
他很早，早在一开始就隐约发现了，甚至越看越明显。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出来说出这一点，比起影山那超绝的球感、精湛的技术，比起在场上的他们，他……
靠在一旁似乎有些疲惫的星野，争吵之际的日向和影山，哈哈大笑的月岛和不知所措的山口和大地。
直到一片混乱，他终于决定把那个问题提出来。
他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那颗排球捡起来，终于在争吵之中开口说道：“影山，你这样就跟初中一样了。”
争吵中的两个人停了下来，共同转过来看菅原要说什么。
“啊…那个…”他忽然又觉得无形中有了些压力，不知道该不该说…
“日向反应快，有速度，弹跳力也好。只要配合熟练之后，应该是可以快攻的。”影山解释道。
“那个…名为「速度」的武器，眼下是不是被你的传球技术给限制住了呢？”菅原握紧了手里的球，“日向没有技术也没有经验。他和初中时那些能勉强跟上你步调的优秀选手不一样。”
“菅原学长…”
“但是底子很棒。”
“哪里的话…天才什么的太抬举我了。”
星野死鱼眼，一拳下去让日向抱着头嗷嗷叫，“没人说你是天才。”
“你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怎么说呢——”菅原胡乱比划着，试图说清楚，“应该把日向的特长或者说是才能，把那些东西，进一步地…那个…你应该能更好地利用起来！”
“我其实…和你一样是二传手，看了去年的比赛我很震惊，超群的球感和控球能力，更重要的是冷静看穿对方防守的眼力和判断力，这些都是我没有的。”
田中：“没这回事，阿菅学长。”
大地一把拉回了田中，“听他说完吧。”
“有精湛的技术又有超乎寻常的干劲，而且还能洞察一切的你，不可能看不到自己身边的队友！”
菅原举起手中的排球，将球抛给了影山。
去吧。
去用你的才华，大展身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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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败的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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