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派特学院，是一间历史悠久，非常专业的宠物培训基地，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小宠物。”
谢安安点点头。
陆投继续道：“为了满足大家对不同类型宠物的需求，学校一共分为了三个学院。您所投资的霜降，在其中的冬园。那里有很多听话好学的乖宝宝，非常适合作为陪伴型宠物。”
谢安安思维发散了一下，想起了那只小渡鸦的照片。渡鸦确实很聪明、模仿能力强，鸟类好像确实也比较黏饲主。
但是那个人类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学校特有的新品种？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动物都是这样的？
谢安安对这个世界的背景并不了解，也不敢多问。微笑着示意陆投继续讲。
“如果您厌烦了这些听话的小东西，想要尝试一下驯养的乐趣......”他做了个翻页的动作，“那么我们春园的孩子们一定会满足您～”
谢安安往前探探身子。
陆投脸上的笑容扩大，宛如一个优秀的推销员，开始卖力表演：“春园的孩子们性格总是有些孤僻冷漠的，但您要明白，那也是他们的魅力所在。”
“您想，刚接回家时，对一切都冷漠排斥的小东西......却在您的耐心呵护下，愿意对您敞开心扉，亲近于您。这是多令人期待的事啊！您还可以选择不同的驯养方式，用糖果或者皮鞭，都是您的个人喜好。”
“脾气暴躁的小东西要先学会吃鞭子，这是规则。”
听到陆投对着那些拥有人类幼童形态的动物，用这种夸张的形容、和诱导暴力的言语，谢安安有些不适的抿了下嘴唇。
看谢安安兴致不高，陆投又赶忙换了话题。
“当然，小宠物的选择取决于您的个人喜好，冬园的乖宝宝总是最收欢迎、需求量最大的孩子。”
“如果您想再为她找个陪伴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秋园？只是他们的领养价格要更高一些......”
“哦？比起春园和冬园，他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陆投夸张的笑了：“他们都是听话的好狗。”
“......狗？”
“哦，我们的品种是很丰富的，我是说他们的性格，都是很会咬人、又非常听话的好孩子。”陆投解释道，“这也是秋园孩子价格高昂的原因，他们在校期间，学校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培养他们的格斗技巧，损耗率也很高。”
“您作为独身女性，又养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宠物。身边再养一条忠诚的恶犬，这真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谢安安试探的询问：“听起来那些孩子好像确实很厉害，难道不会不听话，或者反咬一口吗？”
“哦谢女士，请您相信我们学校的专业程度。每个秋园的孩子毕业时，我们都会随着他一起赠送项圈。小狗被带电的项圈套起来后，他的生命就掌控在您的手里。”
“您知道的，他们虽然是可爱的小动物，但是四肢很灵活。您可以放任这些畜生去撕咬一些......您不太方便出手的东西。”陆投搓了搓手，“我们学校也提供租赁服务，秋园的几个袭名学生都很出色，比如小满，就经常被租出去。客人们都很满意，争着想要领养他呢。”
“你这样说，我确实有点心动了呢。”明白这是个打探情报的绝佳机会，谢安安快速在心里思考刚刚得到的信息。
“您刚刚说学校只有三个学院？但四季流转，少一个不太好吧？”谢安安试探道。
陆投的眼睛转了转，故作为难的开口：“这......学校确实只有三季的。”
“看起来，是您觉得我不够资格，了解那个神秘的夏园了？”谢安安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摆在桌上，“陆主任，我的经济实力，您应该是清楚的。”
掏钱的动作看似淡定，哪怕这是异世界的赛博金币，谢安安心里也痛了一下。今天出门怕意外，她故意往包里装了现金，这次打听情报真是下血本了。
陆投的眼睛眯了眯，果然为难的开口：“您一来就是我接待的您，当然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夏园的孩子数量稀少，而且都已经有投资人了，这才——”
谢安安故作好奇，把钱又往前推了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满足自己的求知欲罢了，未来还要长期合作，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我自然是信任谢女士的——”陆投拖长了声线，小声开口，“夏园的孩子和别的学园都不同，别的孩子可能是吞金兽，但夏园是捞金兽。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
“比如有的孩子，非常有美术天分；有的孩子声线很优越，有独特的音感；还有的，天生对物理、药剂之类的科研方面开窍。”
“像这样有天分的，好好抓着那方面培养一下，将来他们的成果——”
谢安安想了想：“确实，能做出成果的话，饲主也脸上有光。”
陆投虚伪的夸奖了一句，听起来却有些阴阳怪气：“您真是个善良的好主人。但您知道的，他们只是小宠物罢了，小宠物要成果做什么？他们只用服务主人就足够了。”
谢安安皱眉：“所以......”
“主人供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做出作品回馈主人，这有什么不对吗？自己宠物的成果，就是自己的东西，那又有什么不对吗？您说呢？”陆投不等谢安安回答，又说到，“可惜的是，这类小宠物可遇不可求，绝大多数都属于定制款。”
“定制款？”
“就是在入园之前，就已经有投资人迫不及待的、等待领养了。和对待秋园的孩子不同，我们学校不会教导他们专业的知识，只会教他们如何温顺、忠心的敬爱主人。”
所以，陆投的意思就是......投资人可以冠冕堂皇的，把那些可怜小动物精心创作的绘画、音乐、研究成果等等，全说成是自己的东西？
这算什么，从幼年期开始，给自己饲养一个活在暗处的枪手？如果说他们连艺术科研都懂，那这群被买卖的小动物，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等等，刚刚他说定制款，天赋这种东西分类众多......什么情况下的买家，会在商品上架前，就知道未来货架上，会摆出怎样的商品呢？
想到这里，谢安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又努力维持表面上的淡定和贪婪。
“当然，学校在把这些小东西们交给您之前，会提前教育好的。不管他们是什么性格！‘全心全意的爱着投资人’，这是他们最首要的必修课。”陆投说的有些兴奋，并没注意到谢安安的状态，自顾自给讲解做了个精彩的总结。
“这......真是让人心动啊。在你的描述下，我都想每个学园的孩子，全部尝试一下了。”谢安安又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压在刚刚的钱上面，“我真是对你所讲述的孩子们好奇极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去学校里，亲身接触一下？”
陆投正盯着钱两眼放光，听到这话后僵住了：“哦，这......真是不好意思谢女士，学校禁止外来人员进入，这是铁律。您知道的，商品在没有打磨好之前，我们是羞于向投资人展示的。”
“这我理解，那也许我可以环绕学校的外墙转转？”
“这当然没问题！”找到了台阶下，陆投急忙同意，又喊了保安过来陪谢安安一起。等笑着送谢安安出了门，他才急忙把钱收起来。
出门后的谢安安又给保安塞了点赛博金币，对方果然喜笑颜开，主动开了个小巡逻车过来，一边开车一边为她讲解。
“这面墙里面的是学校的小花园，小花园再往里是主教学楼。”
“这边是礼堂，但是不太用。前一段扩招了一批冬园的孩子，小礼堂坐不下了......现在集会基本都在广场上。”
“这边是操场，操场外面就是黑塔，喏，我开远点，你就能看见塔尖。”
远远的，谢安安就看到母树立在塔尖上银光熠熠。她果然没找错地方。
“好看吧？我刚来的时候也看呆了。都说是那棵树保护了学校，才能让学校这么稳定。有一层保护膜包围住整个学校，出不得也进不得。我们保安都不用巡逻，上班可省心了。”
保安见谢安安一直盯着看，谈性更浓了些：“唉可惜，咱们外人这么稀罕那棵树，之前毕业的一个学生，人家还说要推翻黑塔、砍掉树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谢安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接话到：“是吗？真是个叛逆的孩子啊。”
“还是冬园的！就养小绵羊的那个园！好玩吧？我刚来是时候，在墙外面巡逻，偷偷听几个小女崽说的，那个时候外墙正好有裂缝，让我拍下来了。可惜时间长了，不知道照片能不能找得到——”
谢安安再次对保安发动了钞能力，效果拔群。
“喏，你看。这个女崽过了没几天就被领养走了，听说是一家暴脾气的，可怜哦。”
谢安安盯着照片呆住了。
那照片上面，隔着裂缝拍摄到的......明明是几个正常的人类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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