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为什么要这样做?
总不能是因为他们要求换房间,增加了对方的工作量......就直接要他们命吧?
身边的夏岭南,正和小绿你来我往的打哑谜聊的火热。谢安安又把思路转移到了保洁身上。
就保洁昨晚叮嘱他们不要多想来看,她明显是知道内情的,甚至刚刚直接来打扫房间,显然在她看来、自己和夏岭南已经必死无疑了。但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对方是怎么敢,在没有任何防护的状态下,出去清理蝗虫尸体呢?
谢安安的思维突然停滞了一瞬。
等等......在酒店外打扫的,叮嘱他们不要多想、通知换房间的,带他们去新房间的,以及今天早上遇到的保洁——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谢安安尝试回忆了一下,这几次见面时保洁的外貌。却越回忆越觉得,对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谢安安抓住夏岭南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两下。正在聊天的夏岭南嘴上没停,只是把话题带往更没营养的方向。
见夏岭南明白了自己的暗示,谢安安放心的继续在头脑里,比对几个保洁的不同。
哪怕对方的着装、发型、身材几乎一样,但谢安安认为,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有人在利用「心想事成」,对他们做了心理暗示。
有这个特殊加成在,只要心里确信眼前的是某个人,没准自己的大脑真的会把他当成是对方。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除了和她一直没有分开的夏岭南以外,他们再见到的所有人都要存疑。
就比如眼前的,小红和小绿。
他们照着小绿昨晚说的房间号找过来,在心里就会暗自认可房主就是小绿,而最终开门的也确实是小绿。
但如果,小绿他昨晚也换房间了呢?
刚想到此处,夏岭南与她交握的手突然紧了紧。谢安安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对面。
啊。
晨间会晤交谈甚欢,四人热情的告了别,相约下次再聊。小绿和小红站在房间门口,动作夸张的对他们挥手。两人的外表和刚刚开门时截然不同。
谢安安用自己5.3的视力作保,刚刚和他们聊天的,根本不是昨天见过的小绿小红。
甚至都不是活人。
谢安安的目光扫过小绿握在门把上的手指,又看过小红不断点头的脖子......那里根本都是,仿真娃娃为了活动方便,而设计的球状关节。
和他们聊了一早上的——是两个戴着假发的、高仿真人偶。
道别后返程的路上,谢安安亲昵的揽着夏岭南胳膊,把头枕在对方肩膀上。
“刚刚看到了吗?”她凑在耳边,谨慎的用气声询问。
夏岭南嗯了一声,顺着动作拉住谢安安的手,带着她一起伸进自己外套口袋里。借着外套的遮挡,夏岭南在谢安安的手心里画了个圆圈,又在圆圈中央画了个叉。
说起来,人的潜意识、人的大脑,真的很奇妙。
哪怕主人没有意识到,也许大脑已经率先一步输入、且认可了。就像是最开始在酒店楼下,以及宴会里,虽然他们理智上还在疑惑,但大脑已经产生了动摇,而这一瞬间的动摇,就让他们和在场的其他人产生了同频,从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昨晚的保洁、红月,再加上小绿写下的字条,都在强调不要乱想的重要性。而两人安全的活到现在,也是强有力的作证。
只要完全放空,完全不承认被臆想出怪物的存在,那就不会受到怪物的伤害。
这句话说出来容易,但操作起来却是很困难的。假设怪物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你能看到他闪着寒光的利齿、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闻到散发着的血腥味.......
那正常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逃命。这种场景下,要求自己的大脑彻底否定面前怪物的存在、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昨晚两人也确实运气很好。红月看着诡异,却没什么实际攻击性,互相安抚着睡着了,彻底遗忘了红月的存在,那它也就是不存在的。
好棒,重生之我在城南研究唯心主义。
谢安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在口袋里动了动手,和夏岭南五指交握在一起。被牵手的人也没说话,只是配合的伸出拇指蹭了蹭。
——又撒娇。
至于「心想事成」成立的条件......
谢安安推测是可实现性、以及在场人员的信任比例。
比起怪物尸体和不明生物;日常生活中乱扔垃圾的邻居、和可能会提供庇佑的佛像,人们当然发自内心的希望是后者。所以他们愿意的去信任,告诉自己的大脑那就是‘真实’。
当信任的人数足够庞大、信任的情感足够坚定......在人们的互相影响下,‘真实’在现在的城南,就会变成真实。
如果,这个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就说明现在的城南里,还存在着一大批人,在坚定的信任着、不断给自己灌输着“怪物们终将不断涌现,最终摧毁城南”这一‘真实’。
而剩下不明真相的群众,在直面异变后更是变成了证人,不断为‘真实’再次提供养料。
在这种情况下,最轻松有效的方式,就是让整个城南的大部分群众,在头脑里坚信“城南一切正常,所有异变都已经被消除”。但实际操作起来——就像刚刚说的,怪物近在咫尺,又有几个人能心如止水呢?
不太好办啊......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上了电梯,回到了之前的房间。进了房间后牵着的手也没分开,非常标准的热恋期小情侣。
一路上藏在口袋里的手,不知又互相写画了些什么。夏岭南直接蹙眉表达不满:“我不太愿意。”
谢安安也没说什么,只是伸长另一只胳膊,抱了抱他。
被安抚的人把头埋进对方肩窝里,动作很轻柔的蹭了许久,皱着的眉头却没松开。
“有点激进了......我担心你。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夏岭南侧头枕在谢安安肩膀上,对她低声耳语。
“还不如之前想的,咱们俩一起坐房间里空想,赵霏本人会突然出现在我们房间里呢。”
谢安安无能为力的叹口气:“咱们不是试过吗?可惜你和我,加起来一共两颗脑子,谁都不信没有线索、没有后果,就能轻松完成这次的目标。”
唉,如果自己的脑子也能像电脑一样,根据主人的想法输入删除就好了。
“试试看,线索模糊点,说的似是而非点。信的人会更多的,尽快解决,咱们就能回家了。”
夏岭南唔了一声,身体没动,脑袋不乐意的在谢安安肩膀上拱了拱。
谢安安催促的拍了拍他,他又拱了拱,身体装死一般的不动。
“万一他们——”
谢安安侧头亲了肩膀上的脸颊一下:“万一他们......不还有你吗?我的最佳队友?”
拱来拱去的头不动了,夏岭南整个人静止了片刻,略带委屈的吐出两个字。
“坏蛋。”
坏蛋本蛋表示有被撒娇到,整个人笑的抽搐,又安抚的摸了摸夏岭南的头发。
夏岭南长舒口气,起身把脸偏到另一侧:“这边也要,我要求任务前充电——”
坏蛋牌充电宝欣然应允,并附赠了额外的电量奖励。被充电的夏警官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叮嘱了十几分钟的安全注意事项后,才出发去完成任务。
今早的外出拜访,发现人偶的存在其实是意外之喜。足以让他们为此,重新制定一个新计划。可惜计划的制定者之一、会承担一定风险,这也导致另一位制定者不太情愿就是了。
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还疑似在观察自己的动向......确定该更谨慎点才对。
谢安安在房间里安静的坐了一会,彻底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她开始空想,酒店的入住系统突然紊乱。导致前台将客人信息,投放到自己房间的电视上,而显示在第一个的,就是昨晚遇到的那对母女的房间信息。
其实理智上,这时候该做的是找个理由接近前台,去实际调查出母女的情况。但是......妄想一下呗,又不会吃亏,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自我安抚成无所谓的放松心态,头脑也平静了下来。正当谢安安觉得时间有些久,考虑换一种方法时,房间里的电视突然开始忽明忽暗,显示出了一个房间号和入住信息。
她的空想成功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解决啊。谢安安很有责任心的想着、边盯着信息看了一遍。万一大家都发现空想能变成现实,那城南可就真会变得热闹极了。
顺着房间号的指引,谢安安敲响眼前的房门。
房间里传来拖鞋不合脚,砸在木质地面上的吧嗒声。随着声音靠近,房门被打开了。
“啊,是你。”开门的正是昨晚的小女孩,“姐姐,有人告诉我,你今天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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