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淮先所谓的“菜园子”的时候,她感觉周淮先真是把自己当农民了。
他把这数十亩地称之为菜园子?
凌岁穗惊呼出声:“你难道是农场主吗?”
“我不是农场主,我是周淮先。”
她这次没有被周淮先的冷笑话冻住,环顾着四周:“这也太大了吧。”
当下她便被震惊的走不动道,拉住周淮先向他确认,“这一片还有那几个大棚都是你的吗?”
周淮先点点头,弯腰随手摘了颗番茄递给凌岁穗,“嗯,你想吃什么就摘。这个没有打农药,擦一擦就可以吃了。”
接过番茄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我真的可以随便吃嘛?”她重申着,“所有?都可以?”
“嗯。那边还种了草莓、樱桃、李子、桃子、西瓜还有香瓜什么的,我记不清了,就是成熟的季节不一样,你看着吃。”
他最近忙也没有料理太多,所以不是很确定,想来那边是已经荒废了不少。
凌岁穗一点也不懂,只顾着高兴:她不是来过苦日子的,她是来到了世外桃源。
“周淮先你也太帅了吧!”
“……”
这会周淮先已经不理她了,走在前面默默地摘着晚上要用到的辣椒。
但看凌岁穗开心的找不着北的样子,周淮先反而有些不放心,指出:“随便你吃,只要别吃伤了就行,注意身体。”
毕竟这是来着“农场主”的底气。
她现在就置身于这么一大片土地上,比起昨天围起来的那块沙滩,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张扬!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总裁在此!
即便凌岁穗已经很崇拜地看着他了,偏偏周淮先还是处变不惊的。
至少张扬是装的,他是真的淡定。
周淮先:这是什么大事吗?
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实感,周淮先真的会是她在这里最大的靠山。
“你来这边是种田来了?”
“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
——————
想来之前只是逗逗她,周淮先也真没让她干活,晚饭的准备工作里,满打满算凌岁穗帮忙消灭了一个西红柿。
更别说周淮先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一顿饭下来,凌岁穗已经被征服了个彻底。
周淮先到底有没有后台她是不知道,但是从今天起,她的后台就是周淮先了。
洗碗!一定洗碗,不洗碗她还算是人吗?
等她抢着把碗洗好之后,周淮先已经回了房间。这次不同,是半掩着房门的,方便凌岁穗叫他时能听见。
果然不多时她的声音便飘来,“周淮先,我洗好了,碗放在哪里啊?”
她的声音清亮,光是听着周淮先都觉得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对哦,他都差点忘了现在这里不止他一个了。
想到这里,他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一滴墨自笔尖落下,晕染在宣纸上。
门外凌岁穗的声音较之前要近了些,“周淮先?”
他看着这块墨渍,微微牵动着嘴角。
说来也是巧,这滴墨正是落在“归根曰静”的静上,倒是添了几分动在里面。
凌岁穗是个行动派,与性格温吞的周淮先相比,她的动作向来是要快上许多的。
周淮先这边才堪堪将毛笔放至笔砚之上,起身至门口,一拉开门已迎面碰上站在门外正欲敲门的凌岁穗,道:“我去帮你。”
“好,你一次性和我说清楚吧,以后我来洗碗就好。”
虽然凌岁穗也不喜欢洗碗,但总要帮忙做些什么的,周淮先能让她蹭饭已经很好了。
周淮先本想说不用,可见她认真也就没再多说。
“左手边第一个柜子是放碗和碟子的,下面的抽屉我通常放一些较大的瓷碗,可以用来盛汤的那些。”
为了说的清楚些,周淮先大致比了大小,又告诉她:“不过你随意就好。”
他接连了打开了几个柜子,告诉了凌岁穗所有东西的位置,不过倒也不是让她不要弄乱,只是怕她找不到东西。
“如果有时我不在的话,你想要做饭的时候,就自己拿。”
凌岁穗虽心里想的是自己是完全不会做饭的,她最多会煮个清水面,自己喂饱自己是不抱一丝希望了。
但她嘴上还是先应了下来,“可以,谢谢你。”
“没事。”
“那我先上去了。”
周淮先及时叫住她,“等下,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还是想先在房间休息?”
她倒是没有什么安排,自然是周淮先让她去干嘛她就干嘛。
“没有啊,不用休息,我身体很好的。”她笑着要展示自己的肌肉,“你要相信我,没点力气也是做不了壁画师的。”
“上午带你去村子里看看吧,下午我还有些工作,你可以自己安排。”
凌岁穗爽快答应下来,“那到时候你提前叫我就行。”
上楼前,周淮先说还有东西要给凌岁穗。
她跟着来到了门前,却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我可以进去吗?”
“自然可以。”周淮先已经走向书桌的位置。
凌岁穗站在他几步开外的位置,担心不太礼貌,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看。
墙壁上大多挂的是一些字画,是显而易见的中式风格。
房间里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混杂着丝丝药香,想来是从书桌上的香炉处发出的。
香炉是状似山海的形状,凌岁穗当然不认识,只觉得好看,便出声道:“这个香炉很好看。”
周淮先打开抽屉的同时,侧眼看了看,道:“这是博山炉。道家传说里在东方海上有仙山曰之“博山”,从而得名。”
说完后,他已然将东西拿出,“你也有,山里蚊虫多,夜里记得关好纱窗。”
凌岁穗倒是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准备,连忙上前接住,“谢谢,谢谢。”
她细细摆弄着手上的小香炉,好看是好看,就是好像和周淮先桌子上的那个不大一样,“那这个也是博山炉吗?”
“不是,这是我前段时间自己做的,白釉瓷双耳莲花香炉。”
听他一解释,凌岁穗才注意到香炉是以状似三朵莲花为底,顶盖也做的莲花纹,细看的话炉身也嵌着淡淡的莲花粉色细纹。
好漂亮……凌岁穗几乎是离不开眼,心中又害怕给他弄坏了。
见凌岁穗是欢喜的表情,他神色松了些,继续道,“我想这更适合女孩子用,还是你更喜欢那个?”
“这个好看,特别好看。”凌岁穗现在反应过来了,这都能自己做?“等等,你自己做的?”
“嗯,本来是我母亲听闻那段时间我在做瓷,向我定制的,可她工作很忙,近几月也回不来。”
既然是送给母亲的,凌岁穗便觉得手上沉重了些,作势欲递还给他:“你母亲的...我给用了是不是不大好,要不还是还给你吧,我点个蚊香得了。”
“做了很久了,她多半都忘了。”周淮先摇摇头,反而又递给她东西,宽慰着道:“听她说她这段时间喜欢青色,我本就打算重做一个给她的。”
抬眼见凌岁穗还有些犹豫,他继续道:“不用担心,你要是喜欢,这个可以送你。”
送她?凌岁穗发现了周淮先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她本不好意思,但在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她还是接受了。
抱紧大腿吧,大不了她多洗几个碗报答就是。
凌岁穗终禁受不住手中的诱惑,道:“好吧,实在是因为它太好看了。”再看向手中他递来的另一个物件时,她疑惑询问出声,“这是香囊?”
“嗯,也是驱虫的,里面放了薄荷、艾草、丁香和紫苏。”自知是怕陈皮和八角这些香料味道太过浓烈,他便没放。
“也是你做的?”凌岁穗放至鼻下闻了闻。
“嗯,另外还加了些沉香、白芷和佩兰,祛湿安神的。”他还记得凌岁穗爱喝冰的这件事,这才又加了几味材料。
香囊的味道不是很冲,甚至有些好闻,凌岁穗夸奖的话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你也太厉害了吧,什么都会。”
她被周淮先的细心感动到不行,闭上眼身子跟着站不稳似地晃了晃,扯起唇角道:“嗯,很安神,感觉我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她说完后睁开眼,见周淮先也正静静看着她笑,他的情绪不似凌岁穗这般外露,但也能看出心情是不错的。
目光相撞的几个瞬间,她竟真的有些晕了。
香炉上烟气袅袅,嗯....她想一定是它太过安神了。
只是或许...自己也该想想要送什么东西给周淮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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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周淮先送的香囊真的起了作用,第二天他敲响房门的时候,凌岁穗醒来时只觉得昨晚睡得很舒服。
她的意识很快就回笼,打开门后,与周淮先热情地打着招呼:“早上好。”
“嗯,早上好。早饭做好了,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凌岁穗点点头应下,等她坐到餐桌上的时候,碗中的粥正是温热。
她爱夸人,更别说是和周淮先这样事事面面俱到的人在一起,“好好吃。”
“只是白粥也好吃?”周淮先见凌岁穗一脸满足的样子,笑着蹙了蹙眉,似是疑惑。
心里又不住地想,这人真有趣,昨天还说吃的好于她而言是天大的事情。
“好吃,你煮的粥都比别人好吃,还有这个腌的菜,绝了。”
凌岁穗又吃了一口后,指着瓷碗中的咸菜夸赞着,“也就只有你能腌出这么好吃的咸菜了。”
周淮先没忍住掩唇笑着,不语。
这让凌岁穗没底,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吗?
“咋了,你做的就是好吃嘛!你笑啥?”
“没什么。”说这话时,周淮先的笑容仍未收,默默喝着白粥,并未去碰那盘咸菜。
见他不说,凌岁穗继续追问着,“哎呀,快说。”
“我腌的还在缸里,我是怕你觉得不好吃或是吃不惯,家里就这一包路阿姨上次送的咸菜,“特意”拆开给你吃了。”
咸菜out!凌岁穗也out!
她嚼咸菜的动作顿住,神色有些尴尬,“是吗?”等完全咽下去之后,越想越难受,她道:“要不你下次还是别说了。”
周淮先耿直回答道:“你让我说的。”
“我教你一招,你觉得不能说的时候,就拼命说;相反,当你觉得能说的时候,就别说。”
凌岁穗看向他道:“懂了吗?”
“哦。”周淮先立刻学以致用,道:“那...我觉得你说的对。”
凌岁穗不说话,他就直接问:“这样就是不对的意思对吧?”
“好,stop!你学的有点太快了,别学了。”
“嗯,他们都说我学东西很快。”
你学的是快,但是对不对就是另一回事了....凌岁穗这下闭嘴了,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到此为止吧,她终究还是斗不过周淮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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