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出去了,求求你,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

放过我。

放过我。

汗水混着眼泪在流,他疼得连拽餐布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一朵被抽了茎的花,瘫软在餐桌上,鲜血淋漓是最绚丽的花色。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玛塔尔发了怔,惨烈的痛叫让他回了神。他站在桌边,呆呆抓住流血的皮鞭,忽然一把丢开,又是懊悔又是痛心地把他看着。

少年柔韧的身体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软软地趴在桌上,不断地颤栗,缩着手和脚,悲伤地哭。

玛塔尔跌进皮椅里,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他打了他,狠狠地打了,打出了血,打得他一直叫他的名字,一直叫疼。

“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

索玛一不住地点头,颤着声音,知道,知道,我知道。

“伤害你,我也痛。”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痛了,对不起,玛塔尔,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叫。”

索玛一张开嘴,不知道是流下来的眼泪,还是疼得没法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来。他含着眼泪把他望着,嘴唇微微张开,吐出——“玛,”牙齿微磕,轻轻咬住舌尖,“塔,”舌头翘起来,软软抵在上颌,“尔。”从微张的嘴唇,窥见柔嫩的肉和水淋淋的粉色口腔。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

他一遍一遍地叫,轻轻的,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微张着嘴唇,卷翘着舌尖,叫他的名字。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坐在皮椅里,张开双腿,西裤在胯骨紧绷。

猩红的眸子盯着桌上的人,那么柔韧,那么白皙,凌乱衣摆露出的腰线弧度正可手,在昏黄的壁灯下泛着柔软的光泽,疼得通红的脸,湿黏黏的舌头,红润的嘴唇在叫他的名字,鲜血浸过肉\体。

那么干净,那么美好,梦一样的存在,是他的索玛一,他真实的索玛一。

那是雨后最纯净的索玛花,是血一样艳丽的迷人罂粟,是只属于他的索玛一。

玛塔尔。

玛塔尔。

索玛一。

玛塔尔。

他的索玛一。

他急促地喘息,空气里飘着索玛一身上的柠檬花香,教堂沉沉的木质香,血的腥香,连血,他的血都比别人的香甜,让他痴迷。

舌头舔过嘴唇,玛塔尔死死盯住他,鼻息急促,紧接着,浑身一颤,视野闪过刺目白光,整个人从云端坠下来。

他靠在椅背里大口喘气,额角溢出了汗。

桌上的人快没了声息,他太累了,叫了太久他的名字,喉咙干涩,嗓音发哑,叫到后面成了咕哝的呢喃,黏糊糊的听不真切,他太疼了,疼得眼睛睁不开,冷汗顺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淌,被灯照得透明的睫毛上凝结着泪珠,瞳孔涣散,几近昏阙。

玛塔尔起身走过去,桌上的人张了张眼,视野朦胧,在浓郁的血腥味里,他闻到了另一种腥味,从玛塔尔身上传来的腥。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一动,背上的伤就疼,嘴里抑制不住地呜咽。

玛塔尔把他扶起来,索玛一想往后缩,被玛塔尔紧紧禁锢,拉到餐桌边,让他面对他。

索玛一浑身都在抖,玛塔尔避开他的伤口,轻轻拍着他,把他揽到怀里,托着他的下巴,喂他喝水。

杯子高高翘着,索玛一仰着脸,有些急地喝,嘴唇翕动,不停地吸吮。他叫得太久,很渴了,喂进嘴里的水嫌不够,整个人往玛塔尔怀里钻,还想要喝到更多,舌头不安地舔着。

他们挨得那么近,近得玛塔尔的眼睛只能看见他湿润的嘴和粉红的舌头,就在透明水杯里,在他手心钻进钻出。他想狠狠亲下去,但他还那么小,不能,越是不能,他越是想得发疯,紧紧把他盯住。

水杯挪开,索玛一小狗一样跟着挪,很慌张,像怕再也喝不到,有些凶地去咬。水杯被他咬翻了,掉在两人的怀里,湿透了两人的衬衫。

“对……不起……”索玛一害怕地去看他。

玛塔尔用手指抹去他唇边的水迹,把水杯放到桌上,搂住他的两条腿环上自己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索玛一长大了,再被这样抱着很没安全感。他感觉玛塔尔每走一步,都会把他颠下去。他拽住玛塔尔的衣领。玛塔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抱紧,小心掉下去。”

索玛一就松开手,环上他的脖子,抬手的动作牵扯伤口很疼,两条手臂松松地使不上劲。

玛塔尔拍着他的屁股,“抓紧我,只要抱紧我,你才不会摔在地上。”

玛塔尔告诉他:“除了我,谁也接不住你。”

索玛一抿着嘴,他懂,他知道,他都懂。

他把整个身体嵌进玛塔尔的怀里,手臂紧紧搂住他,下巴埋在他的脖颈窝,闻着他带有热气、烟味和腥味的身体味道。

“玛塔尔,我疼……”

他小声说。

“嗯,我叫医生来。”

他揽着他的腿,抱他上楼,每走一步,他的胯骨就顶得他的生疼。

索玛一不自觉地痛哼出声,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玛塔尔有些急促地喘。这种声音让他害怕,他夹紧腿,死死咬住唇,不敢再出声了,连呼吸都轻了。

索玛一不知道玛塔尔还能做什么,他只知道不管玛塔尔做什么他都没法反抗,他会很顺从,他是被玛塔尔剪断根的草、抽掉骨的羊,除了像现在这样软趴趴在他怀里,把他攀着、抱着,一遍一遍,一声一声,一次一次叫着他的名字,他什么也做不了。

玛塔尔。

嗓子疼也要叫。

玛塔尔。

哭着也要叫。

玛塔尔。

也许死了还要叫。

玛塔尔。

玛塔尔。

玛塔尔。

他把他撞上楼,没有放在床上。他们站在窗边,凄冷的月光把他们照着,雪白的衬衫,甜腥的血,白皙的耳垂,青涩的肩胛骨不断哆嗦,像蝴蝶一样翕动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脖子。

“叫。”

索玛一张开很疼的嗓子,用发酸的舌头,黏糊糊地叫他,“玛塔尔……”

他是那么乖那么黏那么听话,黏在他的怀里,把他搂着,叫着他的名字,柠檬花的呼吸就在彼此呼吸间。

玛塔尔掐紧了他的腿,狠狠地掐,用力地掐,往死里掐。

“啊!”

索玛一痛得大叫,哭着叫,抖着叫,浑身绷得死紧,疼痛的呼吸灼热了玛塔尔的脸,玛塔尔克制不住地把他狠狠撞上窗台,和他一起叫。

窗台蹭裂了背上的伤,索玛一痛到浑身痉挛,翻着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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