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
任务判定已经下达,巡查员还是觉得不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犹豫,忍不住戳了戳744。
“怎么不行?你就说救没救吧。做系统,不能太死板苛刻,要灵活。”
巡查员无语。
瞥了眼那双毛茸茸的正放在虚拟键盘上只余残影的爪子,和不停弹出警报提示的小窗口。
是挺灵活的。
它叹了口气,看向屏幕。
屏幕里,使灵化作的小青蛇,正热情地照顾同类——一条足有三横指宽的黑蛇。
黑蛇紧闭双眼,恹恹的倒在床榻上,原本漂亮光滑的鳞片秃了一大片,露出下方伤痕累累的皮肤,黑色的血不断渗出,被褥上血色晕染大片。
使灵嫌自己只有一条不够,幻化出了好几条,围着黑蛇,各司其职。
待在床上的,耐心为黑蛇清理伤口,处理伤势。一盆盆血水换下,床旁的便将盆子卷到外面去。
门口等候的,接过盆子,换上厨房那边新烧的热水。
哪怕依旧保持蛇身,瞧着那熟练的手法,还挺有模有样。
伤口很深也很新,但已经隐隐散发出溃烂的味道。要上药就得剜去腐烂的肉,再将药粉洒上。
期间黑蛇全身颤抖,疼得克制不住翻腾,粗壮的蛇尾击打床柱,整张床剧烈摇晃。幸好床够大,没掉下去。
旁边几条青蛇也反应及时,连忙按住了它,还有的小心凑过去安慰着。
“嘶嘶嘶——”
可能都是蛇,语言也通?几句话后,黑蛇被安抚住了,慢慢安静下去,只继续上药包扎时,还是忍不住颤抖,但挣扎的幅度变小。
大家忙的不可开交时,一条个头稍小一些的青蛇,趁着同伴不注意,偷偷卷了一块儿亮晶晶的鳞片藏起来。
被领头的瞧见,蛇尾一挥,直接揍了一顿,它含着两泡泪委屈极了。
“嘶!”
就一块儿鳞片而已!
“嘶嘶嘶——”
真傻,床上掉的有毒会烂,烂了就不好看了,你等会儿悄悄扯一片他背上的。
“嘶——”
好吧。
巡查员瞧着,如果忽略几条听到对话,也各自悄悄拔鳞的青蛇,和以为还在上药努力忍耐的黑蛇。
场面还是很温馨的。
总部限制了部分权限,也开放了些。比如,现在的视角转换,不再局限于宿主视角。
不过,它倒是情愿没有这个权限。
这样就不用知道——把即将逃出生天的主角,直接敲闷棍带回来,原来也算救助成功。
巡查员索性移开眼,不去看热火朝天的景象。
算了,本来突然安排任务就是象征大于实际,怎么评判全看系统,既然744愿意担这个责,它做什么坏统。
于是,外院就这样,灯火通明直到天边擦亮,动静才堪堪停下。
……
热闹过后,生活依旧继续。
天蒙蒙亮,已经有人起来干活了,早餐摊坐满了早起干活的人,吵吵嚷嚷一片好不热闹。
热乎乎的汤面一下肚,整个人都舒坦了。眼看着时间尚早,人一精神,嘴巴就开始闲不住。
除开庆典来往的商人货物,便是段家的事儿,毕竟惊动城主还全身而退的,也没几个。
“我说啊,那位就是病死的,换了几个灵医都没查出来什么不对,非要和后面死的几个恶人放一起,这是做什么?”
这一出声,邻桌立刻有人附和。
“段家也是积善之家,那几个死的都是做了恶事的,积积口德吧。”
“对啊对啊,那几个黑心的,听说里面还有个拍花子,拐了附近好几个小孩起的家。”
此话一出,在场大部分都义愤填膺,一起讨伐前头死的那几人了。
“不止,连青壮都卖,那一溜串被救回来的男男女女啊,真是造孽。”
“是啊,先前不知道,死了人只觉得害怕,现在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真是恨不得亲手将他们杀一遍,才痛快!”
话题一起,大家都开始畅想,要是自己该如何做。
倒是没人盯着段家的事了,只有少部分继续逮着这个话题不放,
“切,还不是占了人家的家产,才有了这番家业。”
“哈,不是说,还弄了个外室子出来,准备继承家产。幸好贺夫人手捏着证据,不然真就是牙齿打落往肚里吞了。”
说起外室子,人们突然发现,之前将事情都捅开,逼的本想等女儿能顶门户再提此事的贺夫人无奈拿出证据的芸娘,不见了。
“话说,先前蹦的老高的外室呢?怎的没了影儿?”
没等也觉得不对的人们讨论起来,忽然有人站起来,
“贺夫人都愿意和解了,你们倒是跳的高,只是跳的再高,段家招人也不会高看你们!”
他看向先为段家说话的那人,两人明显是认得的。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
火药味儿顿时起来。周边坐着吃面的人都瞧过来。
眼见着要吵起来,老板过来打圆场了,她拦住要凑近的二人。
“大早上的,消消火消消火。都是出来为家里老小嚼用打拼的,相聚便是缘分,何必伤了和气。”
她边说边打发听到动静围观的人群,免得他们起哄,
“我给各位送碗热汤暖暖胃,散了吧散了吧。”
热汤一上来,老板一直笑眯眯的劝说,说话又和气,火势刚起便被熄灭,一场冲突就此散去。
这边话虽止住,但是各桌都被挑起兴致,只是交谈的声音小了些,各家有各家的见解,只偶尔几声高声争论。
……
环溪城老是阴一阵晴一会儿的。
连续阴了几天,突然放晴,祝遂便搬了把躺椅到小花园里,拿了卷书翻看。
悠闲的午后,潺潺的溪水声悦耳,花草的芬芳袅绕鼻尖,蝴蝶纷飞,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时不时几声书页翻动时的轻颤声,让人昏昏欲睡。
祝遂靠在躺椅上,瞧得认真,突然一张做着怪相的脸倒着映入眼帘,遮住他翻页的手。
祝遂翻页的手一顿,淡定地挥开拾光凑过来的脸,继续翻页。
“啊,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我,想吓你来着。”
瞧着他这样淡定,拾光便知道这人是一早发现了,笑着趴在他背上,下巴抵住肩,直往书上瞅。
“你在看什么啊?说了晒会儿太阳便进来的,半天等不到你,你瞧,日头都大起来了。”
祝遂闻言,抬头,没瞧见太阳,只看见一把大的有些奇怪的伞,将变得刺眼的阳光挡住。
大伞稀奇古怪的,用了手腕粗的木头,好几块儿布巧妙拼合才制成,偏轻巧的很,一人便可开合。
一看便是拾光的买的。
他前些日子又说什么不能老闷着,拉着他到处逛,中途买了不少东西,拿不下了,还请了店家送上门。
别说,这把伞瞧着大得很,哪种场合都用不上,只能放在角落吃灰,但是现在撑开倒是适用了。
拾光一把薅了个石凳过来,和祝遂并排坐着。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脸上带着好奇和期待。
这是他午睡起来在桌子上瞧见的,本想问问使灵。
谁知一向无处不在的小家伙,现在需要了,倒是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盒子入手很沉,盒身由一整块儿木头制成,打磨上蜡后泛着细腻的光泽,摸起来凉凉的很光滑,像一匹上好的丝绸。
拾光期待的看向祝遂。
这里他就认识祝遂和使灵,最多便是祝尔。
但是自己只是抽空和祝尔学剑法,并不熟,再排除只知道和自己别苗头的使灵,那只剩下了阿遂。
“嗯,给你的,打开看看。”
祝遂看了眼盒子,是重家给他的那个,随口应了。
拾光早有猜测,现在听到他承认,还是忍不住开心。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轻咳一声,端正姿态,认真将盒子光滑、浑然一体的表面摸索了一番,找到机关拨弄了几下解开,最后小心将盒子打开。
盖子翻开,浓浓的寒气溢出,等散去一些,才看清里面——素色的绣着暗纹的锦帕垫着,一个小巧的瓶子陷在里面。
拾光疑惑的看了眼祝遂,等寒气彻底散去,才伸手将瓶子拿出来。
刺骨的寒意顺着他与瓶身接触的地方传来,冻的拾光差点没拿稳。
“这,确定不是送给苍青的?”
只见一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蛇将瓶身牢牢缠绕,塞子还特意做成蛇的嘴,一翻开,便张开血盆大口。
送他不该雕成老虎吗?
一旁瞧着拾光反应觉得有趣,早就放下书一直盯着他看的祝遂闻言,分了些注意给那个瓶子。
“这是重家送来的礼,我检查过,东西是对的。”
祝遂见他没反应,顿了顿,补充道:“这里面装着重家特制的药丸,能改善你的血脉,让你体质更好。”
“哦。”
真的不是祝遂准备的啊。
拾光注意力在前半句话上,至于什么增强,他不在意。
将瓶子放回盒子里,合上盖前又扫一眼,确实挺好看的。
但是他的嘴角拉平,瞧着没之前那样高兴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蛮怀期待以为是祝遂为他准备的礼物呢,结果不是。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挺高兴?怎么突然变了脸。
祝遂瞧着拾光前后的变化,有些不解。
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啊?”
拾光接过,还是有些没精神,随手打开。
等看清里面是什么,眼睛顿时睁大,看向祝遂,得到他的点头。迫不及待将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背对着祝遂,
“阿遂,你快给我戴上!”
总算是高兴了,还是笑着好看。
祝遂为他将项链戴好,瞧着重新笑起来的拾光,脑海里闪过这句话。
“好了吗?”
拾光摸着坠子,不停催促。
“嗯。”
拾光眼睛亮晶晶的,摸着玉做的坠子。
这块儿玉还没成型的时候,他便见祝遂在刻,后来不见了,他怕是送别人的便没问,没想到,这是给他的。
他不在乎玉如何,他在乎的是,这是祝遂亲手刻的,送给他的。
“阿遂,你真好。”
果然还小,一只玉老虎便这么高兴。
揉了把凑到手边的毛茸茸的脑袋,祝遂难得有些犹豫,他那样做,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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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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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要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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