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不想打击小花妖的积极性。
厉衡缓缓开口道：“小葵花，这些都是小事，你只是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岗前培训。”
“真的吗？”向小葵眼睛闪亮亮地望着厉衡。
看着小花妖满怀期待的眼神，厉衡艰难开口：“当、当然，这，这些都很简单的，你很聪明，很快就能掌握。”
智能机、电子地图和骑电动车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我至今都不太会，厉衡咽下这句话。
想他堂堂鬼王，窝在H栋做了百余年楼管。除了体质，最主要的原因——他是个马路杀手。
男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关键时候挡枪用的。
厉衡毫无心理压力，他对着男朋友勾唇一笑：“十三，你负责教会小葵，我看好你！”
向小葵九十度鞠躬后，直起身星星眼看着他：“郎主任，您真厉害，太感谢您了！”
先是被男朋友勾唇一笑，迷得晕头转向。再被小花妖戴了个高帽，夸得云里雾里。郎十三稀里糊涂就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郎十三抓着后脑勺难得害羞：“嗐！这，这都小事儿，小事儿。”
这天夜里，惯例被赶出301，孤枕难眠的妖王大人，终于回过味儿来，发出震楼咆哮——
“嗷呜，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H栋的妖鬼们今夜又伴着妖王的拆家声入眠，个个敢怒不敢言。
-
正午，阳光倾洒，天空湛蓝如宝石般澄澈。
H栋的妖鬼这会儿正集体趴在窗台上看热闹。
郎十三正在教小孩骑电动车，这千载难逢的场景，绝对不容错过。
一只狐妖啧啧道：“这小妖是郎大人的私生子吧，真上心！”
“妖言惑众！”一只山魈梗着脖子道，“郎十三他敢出轨，厉大人一声令下，鬼族屠了他！”
更何况，郎十三那个醋劲儿大的，天天围着厉大人转，不可能有时间出去鬼混。
“季百川跟小花妖关系可好呢，还送他大包小包的东西，不会是季百川的......”旁边的猫妖嘀嘀咕咕的。
“可不敢胡说！”一只鬼将满脸惊恐打断，“是不是嫌命长，那人一道黄符送你归西！”
就聊聊八卦而已，何必说得这么恐怖。
“砰”的一声巨响，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啧啧啧，这是第几次了？”山魈啃着苹果看得津津有味。
旁边的狐妖笑嘻嘻地说：“十三次，我数着呢，要不要下注，看看郎大人还能忍他多久。”
众妖鬼叽叽喳喳开始下注......
数不清自己摔倒几次了，向小葵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休息，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突然，郎十三的声音传入耳中：“都趴窗户上看啥，闲的没事都出来比划比划！”
宿舍楼窗户上的黑影“嗖”的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向小葵抬起头，一脸迷茫。
“还有你，平衡、平衡懂不懂，快点站起来，”郎十三看了看手表，叹了一口气，“我所里还有点事，你的证件我晚上带回来。”
向小葵站起身来，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住车把：“我……我真的能学会吗？”他小声地嘀咕着，突然有点没信心了。
“你自己先练着，我晚上回来检查，”郎十三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说道，“要是还学不会，你就给老子踏实看大门去！”
听到看大门，向小葵浑身一激灵，语气坚定地说：“郎主任，我一定可以学会的。”
向小葵眼神中透着倔强，双手微微颤抖着再次握住电动车的把手......
郎十三很是忧心，一步三回头，第一次有了养崽的烦恼。
小花妖虽然有点怂，但坚强又有礼貌，还挺招人稀罕的。
这都摔一上午了，看着怪不忍心的。不行，得找个人回来看着，眼珠子一转，郎十三想起一个人。
-
向小葵复盘起之前一次次摔倒的场景，总结每次的失败经验。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跨上电动车，双脚试探性地放在踏板上。
转动把手的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车子缓缓前行，可没走多远，车身猛地一歪，他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哟！”他痛苦地叫了一声，胳膊和膝盖传来阵阵疼痛。
向小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能学会。”向小葵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但他全然不顾。
经过多次尝试，向小葵终于能让电动车平稳地前行一小段距离了。他正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站着个男人
当他发现时，惊慌失措，想要刹车却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那男人稳住他的车头，向小葵自己却没坐稳，整个人侧翻在地上。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瞬间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流出泪来。
“对不起，季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乱地道歉，声音中带着哽咽。
看到小花妖满脸的惊慌，季百川先将电动车推到一边停好，然后俯身伸出右手，温柔道：“学骑车哪有不摔跤的，先站起来好不好。”
向小葵抿着唇，点了点头，将手掌在裤腿儿上蹭了又蹭，才敢搭在季先生的右手上，借力站起身来。
他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沮丧地说道：“我第一次可以平稳地骑上一段，太兴奋了，完全没注意到您就站在前面。”
季百川笑着说：“你其实已经掌握了要点，我再教你一些技巧。”
说着，他走到电动车旁，耐心地给向小葵讲解起来。
“骑车的时候要保持放松，眼睛看前方，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遇到紧急情况不要慌张，要果断刹车。”
向小葵认真地听着讲解，在男人的指导下，再次跨上了电动车。
他按照季百川教的方法，稳稳地握住车把，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电动车缓缓前行，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向小葵越来越熟练，终于能够自如地操控电动车了。
“我终于学会了，季先生！”向小葵兴奋地大喊道，迫不及待地跟男人分享喜悦。
看着向小葵的笑脸，季百川难得愣了神。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小花妖，他总觉得陌生又熟悉。
“季先生，您还好吗？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吗？”向小葵伸着小手在他眼前晃动。
“我没事，是被阳光晃了眼，”季百川回过神来，鼓励道，“向小葵，干得漂亮！”
向小葵红着脸说：“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还要摔多少次！”他的手指不住地揪着衣摆。
“你现在有空吗？”季百川突然问道。
向小葵疑惑地歪了歪头，轻声说：“有空的。”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大步流星地走到电动车旁。一个潇洒的动作跨上电动车，双腿自然伸展，稳稳地落在踏板上。
“上车！”季百川微微侧头示意道，感觉到后座一沉，他问道，“准备好了吗？”
向小葵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角，突然感觉有些刺激，兴奋地说：“好了！”
季百川嘴角勾起冷笑，左手轻轻向后一扬，一道黄色光束闪过，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夹杂着痛呼。
“怎、怎么了？”向小葵听到奇怪的声音，想要回头看看。
“坐稳了，我们出发。”男人右手轻轻扭动车把手，电动车启动，两人乘着夕阳穿梭在小区主干道。
猫妖一脸青肿，骂骂咧咧道：“靠，季百川有病吧，用诛天神雷炸我们！”
“整个楼都是他的，让你胡说八道！”鬼将灰头土脸爬起身。
狐妖扶着山魈踉踉跄跄站起来，苦着脸说：“少说两句，都回去养伤！”
H栋楼内顿时寂静无声。
-
夕阳渐渐散去，夜色悄然降临。
季百川专注地握着车把，微微侧头，说道：“所里快餐店的配送范围就是这几条街，你有个大概印象就可以了，一定要在非机动车道行驶，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季先生！”向小葵努力将路牌和路口记在心里。他被带着转了一圈又一圈，对这附近的路已经很熟悉了。
突然，一阵诱人的香味从旁边的小巷中飘出。
他想着季先生帮了自己这么多次，灵瓜子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自己虽然囊中羞涩，但路边小吃还是请得起的。
“季先生，”向小葵轻轻扯了一下男人的衣摆，“您喜欢吃小吃吗？”
听出了小花妖话中的意思，季百川故作遗憾地说：“喜欢呀，这味道可真香，可惜我今天没有带钱。”
机会来了，向小葵激动地说：“我、我带了，季先生您想吃什么，我请客！”
将电动车停靠在路边，两人并排走进小巷，这里面竟然是条美食街。
街道里人来人往，摊主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各个摊位前都有客人驻足挑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热闹非凡。
季百川用手虚拦着着向小葵，以防被人撞到，微微俯身问道：“向老板，我想吃烤玉米和冰凉粉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男人呼出的气息吹在耳边，向小葵的耳垂有些烫，他慌乱地四处张望，指着一处空位说，“您先去占位，我去买！”
看着小花妖张罗着请客的模样，季百川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想不通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放着公司一堆的工作不做，陪小孩学骑车、压马路。
“纪先生，您的玉米和冰凉粉，”向小葵提着几个袋子，艰难地穿过人群，“我还买了些炸串，可以配着一起吃。”
季百川的思绪被小孩打断，他伸手接过袋子，笑着说：“谢谢小葵，我很久没有吃这些了。”
将食物袋子全都打开后，向小葵才支支吾吾开口道：“季先生，很感谢您这两天的帮助，我会努力赚钱，然后请您，唔......”
他话还没说完，一颗章鱼烧就被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都被撑鼓起来，艰难地咀嚼着。
“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季百川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向小葵对自己这么客气，“我等着你下顿的大餐，但是眼前的美食不能被辜负。”
突然，巷尾一道红光闪过，季百川嗅到一丝血腥味，他连忙站起身。
向小葵也察觉到了不对，放下手中的签子，手指覆着一层绿芒。
巷子口突然变得混乱嘈杂起来，周围的人有的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朝巷口跑去。
厉衡：奇怪，今天这楼里怎么这么安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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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学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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