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会呢。”小七不理解,这几句话几乎让它的cpu要炸了。
“任务者来到小世界,为了维持世界稳定,收割功德,才暂时借用原著民的身份,但这个小世界是存在他们的灵魂的,任务者不可能连灵魂都代替了啊。”
微生:“但任务者选的角色他们在原本时间线就是死亡的,还是身死神灭的那种,小世界根本没有他们的灵魂了。”
小七:“就算如此也无法替代原著民啊。”
微生:“不是替代,小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迷失自己,被动沉浸在小世界角色中?”
小七一愣:“不是因为任务者抵挡不住原著民记忆影响,最后迷失其中反而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吗?”
微生:“你说的没错,可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因为我们每次被动沉浸的角色他们在原本时间线基本都是有强烈执念的。”
“执念不散的灵魂是无□□回的,会随着身体化作尘土而消散世间,所以我们任务者代替其身份才不会被天道排斥。”
“可另一个角度说,我们的到使他们的身体得以保留,那你说会不会也变相的留下他们的一缕魂魄?”
小七这么一听,顿时蹦了起来。
“你是说任务者扮演的原著民还尚存魂魄?而任务者被动沉浸小世界,都与原主魂魄有关?”
微生:“我的猜测是,那缕魂魄就藏在任务者的魂魄里,他们相互交织影响。”
“不过我说只是猜测,没有具体证据证明任务者迷失到底是不是受到原主影响。也不知原本的明成帝魂魄到底在不在。”
“不过既然有了猜测,那就实验看看能不能证实。”
——
李予微刚出门,就看见原本一直守在门口的尺霜从外面匆匆赶来。
“主子,娘娘醒了。”
李予微一愣,顿时加快速度朝主殿走去。
而在未央宫主殿卧房中,贺英姝怔怔的坐着,一旁的离素一边给她探着脉,一边念叨着:
“你这一天天头不疼吗?怎么总想东想西的,朝里朝外有小微在,而周玄祁那小子既然都有主意了,你也就操心,怎么还能把自己给弄发病了。”
贺英姝从醒来就没怎么说话,听到离素的话也沉默良久。
自家好友如今心思重她十分清楚,所以离素也只是随口调侃,没指望她能回答。
探完了脉就要去写药方,日常喝的几味药要调整一下。
就在离素转身时,贺景窈突然开口,说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我刚得到消息,逢春剑出现了。”
“离素,阿窈……她真的还活着!”
砰!
离素一个没拿稳,手里的药箱直接摔在地上,贺英姝却只以为是和她一样,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于是连忙喋喋不休的分享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喜悦与心情。
曾经掌握整个朝堂,纵使面对各方势力针锋相对仍不改色的太后娘娘,此刻却像那个找到家人的小女孩,整个人都仿佛被注入灵魂一般,变得格外鲜活。
离素见她这幅样子,只一眼便不敢再看,低着头一边收拾药箱时,却发现了一抹玄色的衣角。
一抬眼,就看见李予微站在门口,神情怔然未曾进门,显然也是听到了。
一时之间,耳边贺英姝略显欢快的声音,与门口那抹静默苍白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离素心中一抽痛,转身却仍旧用尽可能用平稳声调对贺景姝说:
“也许弄错了呢,或者那个人只是意外得了逢春剑。”
贺英姝却十分笃定:“不可能,离素你不知道阿窈她有多喜欢她那柄逢春剑,对那柄剑也有着不一样的坚持。”
“要知道剑本就是伤人凶器,可阿窈每次拿着逢春剑打架居然都尽可能的避免剑身沾血。”
贺英姝说起这件事,语气中便带了几分无奈,可更多的是藏不住欢喜与柔软。
“阿窈说逢春剑并非杀人之剑,剑尖之下绝不会轻易伤人性命,更不会沾无辜者之鲜血。”
“如果无法确保他人持此剑做到这点,那她宁可剑断,也绝不使逢春落于他人之手。”
“而我得到消息,逢春剑是完好的,肯定是阿窈!”
“阿窈的逢春剑可不是谁都冒充的了的,更不是谁都能使得出的!”
可不是谁都冒充的了的……
离素心里默念了念,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姝每次发病时,其他人还好,面对李予微却总会情绪失控的这么严重,有着很强的排斥感。
是因为在阿姝心中,自己的妹妹仍旧是那个钟爱酒和月亮,永远沐浴春光的浮生楼少楼主。
而现在她面前的李予微,却是试图冒充她妹妹的冒牌货。
因为归心散的缘故,贺英姝虽然没被控制,但情绪被放大的很严重。
尤其是恶念情绪,哪怕只有一丝,都会被捕捉然后放大,彻底左右情绪。
所以才会在发病时,对那个曾经那个试图冒充自己妹妹的人,被归心散勾起恶意吗?
因为在她心中妹妹的位置独一无二,她的妹妹不可替代,举世无双。
但如果真的是冒充也就罢了。
可是她就是阿窈啊!
哪怕与过去天差地别,现在的李予微就是曾经的明媚如春光般的浮生楼少楼主——贺景窈啊!
离素望着面前的贺英姝,蠕动着双唇,最后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道身影的插入而被迫打断。
李予微不知何时走到了贺英姝前,附身蹲了下去,将离素挡的严严实实。
“娘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声音,贺英姝就明白面前这团玄色光影的主人是谁了。
贺英姝努力将眼睛定焦在这团光影上,但有心人一看就会发现这双眼睛是无神的,根本没怎么聚焦。
这个人是个瞎子。
早在归心散刚下那几年,她就起了头风,严重时头疼的成宿睡不着,连带着她的视力也变得模糊,根本看不清人。
到后来更是直接成了一个瞎子了。
离素这些年一直在试图治疗,可她的头风眼盲大多源自心病。
历来心病最难医,她也是成了太后之后逐渐心境越发沉稳,这头风之症才开始缓解。
后来周玄祁长成后,她就听了离素的话,干脆还政静养,这些年才有了些治疗成果。
眼前能模糊的看清些许光影,但仍旧无法聚焦,还时常将人影和物影弄混。
但她仍旧伸手,朝那团玄色光影探去,可总是找不准位置摸了个空。
最后是李予微伸出手,将那只探出的手准确的贴在自己脸上,感受掌心传来的暖意,李予微一时之间竟舍不得放手。
“我是不是又害你受伤了。”贺英姝道,语气中夹杂着愧疚。
清醒后她并非丧失了发病时的记忆,所以她还记得当时她将茶盏扔出去。
以及当时眼中看到那团玄色光影中夹杂的零星的红,和闻到那细微的血腥味。
发病时被归心散控制,只觉得心头微微快意,可清醒时当时的那些快意就会化成无尽的愧疚。
所以这么些年她一直躲在未央宫,若非朝政大事绝对闭门不出,不仅将周玄祁避之门外,身边之人也尽数被她疏离,为的就是怕自己发病伤到身边之人。
贺英姝很清楚,她一旦归心散发作,那么她体内负面情绪就会被全部放大,她会沉溺在无数个充满恶意的幻境。
到时她根本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中的人,在被放大的情绪下,只会将无数的恶意尽数倾泻给身边之人。
哪怕那恶意并非她所愿,哪怕身边人知道她是被归心散控制。
可是说出去的恶语犹如寒刀,插在心上无论是否有意,都会疼。
所以在归心散发作最严重那段期间,她大部分时间都深陷幻境中,混沌迷茫,只有披露的恶意。
而当她那短暂的清醒时间里,就会被发病期间犹如恶灵附身般所言所行的记忆淹没,从而被深重的愧疚席卷而无法挣脱。
哪怕她清楚身边人不会怪她,可不过短短几月,她就轻而易举的发现别人在面对她时挂上的假面。
这种假面是为了抵挡她的恶意,以及掩藏自身的难过。
而这种轻而易举看透假面下的痛苦与苍白的能力,却也拉着她陷入了和你深重的愧疚。
也许正因为他们发现这种愧疚在慢慢的毁了她,所以虽然所有人都不愿意,可他们还是依着她自囚在未央宫中,没有强行拉她出来。
“娘娘安心,臣没事。”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而冷静,还带着些许的安抚,却将贺景窈飘散的的思绪拉回了些许。
那时候的她甚至不想见任何人,只有面前人是个例外。
为什么她是例外呢?
也许是因为她做过自己一段时间的妹妹。
也许是因为在阿瑾走后,在未来的很多年间,她发病时近乎全部的负面情绪都倾泻在她一个人身上。
可这个人不仅将她的一切都包容,却又不像其他人一样,因她的愧疚不安而忐忑,因她的所作所为而离开。
或者说,她软硬兼施,用尽了办法都没有将这人赶走。
这个人就像是一潭沉静的死水,无论往里面扔进去什么都会被安安静静的吞没,最多起一些细微波澜,却不会因为这些波澜而拒绝下一次石子的投入。
也许那水面之下,也同样蕴藏着惊涛骇浪,可至少这么多年她从未看透那水面。
因为往那个水面投入了太多的痛苦与伤害,所以这么多年贺英姝一直都是愧疚的。
只不过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做,面前的人都不会离开。
所以她放弃了将人赶走的想法,反而因为这么多年独特的相处模式,让她们有了与旁人不一样的亲昵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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