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
在嚷出那句话后，塔利亚才意识到，如果真的是拉斯出手，怕是轮不到她现在对阿萨纳西亚的出现表示惊诧，相反还要因此而嚎哭——毕竟，拉斯之前说过很多次，在已经有了达米安的情况下，阿萨纳西亚沉在池子里比活着继承刺客联盟对他来说更有意义。
这怎么能比呢？达米安那么熊！
塔利亚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捏住露塔斯的脸，然后戳她的肩膀，又拍了拍她的背，来回检查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在确定她表皮无暇后，塔利亚狐疑地看着她。
“你脑子长好了？”她问：“什么时候长好的？”
露塔斯抿了抿嘴唇，编造了一个时间，看塔利亚悄悄长舒一口气——那是塔利亚想喂她，结果差点把她烫毁容之后。
“也不是一下子长好的，”露塔斯说：“我也是慢慢觉得头痛，但是这种痛又把我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激醒，它告诉我，我不应该是那样的。”
当然，那个时间是要往前推的，大概在她还在昏迷中，被拉去拍片之后。
“安拉。”塔利亚闭上眼睛，诚心实意地感谢了一下神灵：“你脑子长好就好，否则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达米安那家伙差点把你烫伤！”
露塔斯的嘴角被死死压住：“真是不敢相信。”
“但，他也是想照顾你，你知道的。”塔利亚又找补了一下：“他也很担心你，你懂的，对吧。”
露塔斯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我其实也想多陪你一会儿的，但是我很忙。”塔利亚双手抱胸：“你看到了，我有一个利维坦要打理，还有‘异常’。”
露塔斯附和：“我知道，所以我来找您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将有一些事情提前跟您汇报，在我告诉蝙蝠侠之前。”
塔利亚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转到了别的地方，压低了声音：“你想说N金属，对吗？”
别装了夫人，我知道你早就跟蝙蝠侠说过了N金属。我用脚后跟都猜得到的，关于你见了蝙蝠侠就会用各种情报讨她开心这件事。
露塔斯心里划过无数句吐槽弹幕，面上却还是平淡的：“不仅是N金属，还有卢瑟——夫人，无论卢瑟怎么拉你入伙，你可千万别真的被他拉拢过去。”
“但是……夏洛特相信他，不是吗？”塔利亚没有立刻答应露塔斯：“而且夏洛特还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了卢瑟照顾。那孩子精得像猴子沾了毛，没理由她不把孩子给康斯坦丁——虽然康斯坦丁无论看起来还是实际上都会看孩子。嗯，你看看小夏莉，说起来她在那个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救回来……”
“……嗯，我也不知道。”
夏洛特拿着冰激凌猛吃一大口：“我猜还要一段时间他们才会来接我回去。”
她现在在店里，对面是罗伊·哈珀——就在几天前，夏洛特得寸进尺地要求超人给她一点自由活动的权利，比如出门。领主超人同意了夏洛特的要求，相应地，他也提了要求，比如不能离开医院直径5公里的范围。
于是，夏洛特欢天喜地地拉着罗伊去吃了冰激凌，在店里。
他们吃着聊着，就聊到了夏洛特之前所在的地球，以及那个地球会是什么样子，和那个地球的超人与蝙蝠侠又会做些什么。
罗伊本来以为夏洛特会很失落呢，没想到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吃完了一小桶后甚至还想再来一个华夫脆筒的。
比起夏洛特，罗伊反而有点不淡定：“但是，超人不是说……有你在所以我们这里才能……继续转？”
“他……也说过那边更生机勃勃。”夏洛特想了想：“我也觉得来了这边就有点被抽干，在那儿还能跑能跳，现在感觉气色差了点，而且我都瘦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再来一支甜筒吧，我真的瘦了。”
罗伊摁了摁太阳穴：“麻烦甜筒再来一个……”他看了看夏洛特回头仔细盯菜单的模样：“再加一支脆巧克力条！”
夏洛特：“耶！”
罗伊就很没辙。
他不是请不起，只是他现在担心这么多冰激凌吃下去，夏洛特的肠胃还能不能好。他觉得正常体质都应该是不能的，何况身体显然不怎么棒的它球客人。可是，想到夏洛特是被绑架来给自己这边续命的，而且的确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罗伊又觉得这时候想吃的都不能吃，又有点心疼。
“我说，你在这儿这么久，那个罗伊……不担心你吗？”
他之前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他还是提出来了：“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样子。我是说，如果你一来就要找你说的，同位体，那——诶你别哭啊？”
罗伊抓起纸巾递给夏洛特，结果夏洛特根本不接罗伊的东西。她低着头，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砸在了她白色的病号服上。
“他没办法担心我了。”夏洛特一边挖冰激凌一边说：“他……已经被我害死了。”
罗伊：“……”
罗伊：“蛤？！”
“N金属的确有穿透的能力。”
露塔斯在警局的供述理所当然地隐瞒了一些卢瑟和蝙蝠侠都如数家珍的细节，而这些他们未必会告诉塔利亚。其实，告诉塔利亚或许会将塔利亚拉入一些不可知的危险，但露塔斯之前给了塔利亚几块现在大概率在蝙蝠侠那儿的N金属，那么在推断出N金属的作用后，露塔斯必须消除这些隐患：“我希望您没有随身携带，哪怕是隔着铅盒。”
“我没有，我把它们放在了我的仓库中。”塔利亚听完露塔斯的描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被‘替换’，我不会的，阿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
“夫人！”露塔斯打断了塔利亚的话：“我想说的是，如果您真的有一些这方面的计划，请把我考虑在内。”
“……阿萨。”塔利亚眼睛动了动：“我告诉过你，去过平静的生活。”
“我过不了，所以我找了彼得做男朋友。”露塔斯说：“而且我其实是可以忍下来的，在警察学校的那一拳。”
忍下来，那么就可以留在纽约，处理一些明面上的鸡飞狗跳，晚上再和小男朋友过点没羞没臊的小日子。她闭上眼睛时脑子里就有那样的画面，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眼前肥肿的身躯，她理智地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腿，踹了上去！
听到那死肥猪落地，露塔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发配。
去哪儿？当然是去谁都不想去的哥谭。
她肯定会被发现的，或早或晚，作为一个小警察，被已经成为罗宾的达米安盯上。
达米安那个性格肯定会闹，她作为警察，和蝙蝠侠有联系，那么很快大事小情就都会找到她身上，终归有一天，她作为一把已经被封印的长刀，会再次出鞘。
当她见了血后，蝙蝠侠怕是不会容忍她继续蹦跶，那么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抛弃“平静的生活”，重新回到阴影之下。
只是，露塔斯以为她要筹谋两三年，而事情来得比她想得更快，也更不受她控制罢了。
不过，是好的那一面。
“阿萨。”
塔利亚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计划这些的？”
她仿佛笃定了露塔斯的早有预谋：“难道是从最开始？”
露塔斯没有立刻回答，默认了塔利亚的说法，而这让塔利亚气急败坏。
“你认真的？”塔利亚手叉腰：“我费尽心机把你踢出去你却算计这些？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她要气疯了：“父亲要把你，要把你……”
“——填进池子，”露塔斯接口：“可夫人，刺客联盟的首领要做的事情难道真的就会因为我被地狱神探的家族收养而作罢吗？而且到后来，我还转移到了美国。丧钟，难道会成为奥·古放弃的原因？”
塔利亚顿住了。
她的确知道丧钟在拉斯看来不足为据，但她从未想得那么深。她只知道拉斯放弃了把阿萨填池子的想法，但她以为拉斯是找到了其他激活拉萨路之池的方法。
“而且夫人，您放走了我。可您甚至都没被首领惩罚。”露塔斯说：“他对您的父女之情，真的已经胜过了他想长生的执念吗？”
当然没有。
塔利亚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愿说出来，也无法说出来。
她以身上的奥·古的血脉为傲，她总认为自己有着世代相传的强大，是父亲合格的继承人。可她的父亲并没有那么爱她和她的孩子，甚至并不在意她们的生命，因为他只爱永生。
那么身体里流淌的、古老又强大的基因又算是什么呢？
工具吗。
“你做了什么？”
塔利亚忽然想起了露塔斯的问题。
“我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鲜活的拉萨路之池。”
露塔斯说。
塔利亚呼吸一滞：“你……做了什么？”
露塔斯伸出了手指。
“我给了他一滴血。”
露：论愚弄夫人我也不会输的巴特曼！
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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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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