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捡

天还没亮的时候,林若就被叫起来了。她艰难的睁开眼,屋里点着灯,借着这微弱的光,林若儿完成了穿衣洗漱。苏念禾把包袱整理了又整理,念叨了又念叨,临到出门,又往里头塞了好多吃食。

林大奎:“好啦,好啦,再磨蹭天都快亮了。”

苏若禾目光微红的看着她们,终是咽下了到嘴边的不舍和担心。

眼神还有些呆滞的林若走出了家门。第一次认真看了这个晨曦中的连峰村。山,静谧而壮观。一座山峰连着一座山峰,连绵的山峰好似与天相接。林若儿抬头想看看山有多高,直觉得仰得脖子都酸了。

“若儿,安儿,跟着我。”林大奎大步向前,背上背着包袱还有弓箭,走在他无比熟悉的山道上,山路蜿蜒曲折,延向远方。

穿过茂盛的树林,塌过清澈的小溪,朝阳下的他们脸上满是汗水,林若觉的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磕磕绊绊的找了块岩石,一屁股就坐下了。

“爹,还有多久才到,我走不动了。”林若的脸写满了生无可恋。

“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吧”

“那就是说上山快两个时辰。我的天呐”林若捂了捂额头。

“爹,安儿也走不动了。”

“那我们在这歇一会儿,休息好了再出发。”

林大奎拿出水和干粮,一边歇脚,一起分食干粮。吃饱了好继续走。

终于,在林若哀怨的碎碎念中,他们到达了那座有些荒凉的庙宇。庙宇周围的树木高大直立。更衬托的庙宇的破败和渺小。

林大奎推开有些腐朽的大门走了进去,林若和安儿也跟着走了进来,庙内古树参天,可能是因为是夏天,树下并没有很多落叶。只有荒草见缝插针的生长。青石地板已经长了很多苔藓。因为经常有猎户在此歇脚,所以里面还算整齐。

墙壁有些塌颓,庙内神像金身脱落,旁有断碣,字迹模糊。这里大概从前香火旺盛,现在冷落了。供桌缺一角,香炉也打翻在旁边。

林若把供桌擦干净,然后又香炉扶正。之后从包袱里把苏若禾准备好的香烛和供奉拿出来摆好,认认真真的给神像上了香,又合了合手掌,跪拜在神像下方。安儿看了看姐姐,也跟着跪拜起来。

原来的林若处世之道深受现代互联网的影响,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上香。在求人与求己之间,选择求佛。而现在的林若,是相信神的存在的。

林大奎走进偏殿旁边的禅房,手脚麻利的人拾掇了起来,这里有猎户睡觉的临时床铺,整理整理,也能凑合着住下。

“爹,这个庙是个什么庙呀”林若问道,

“这里以前是山神庙。”林大奎答道。

“那为什么荒废了。”

“百年前这里发生过地动,大部分的人,家畜,房屋都被埋了,活着的人很多也搬走了。村落没有了,人没有了,香火也没有了,自然就没落了。”

“可这里看起来不像荒废了那么久呀?”

“我小时候来住着一位道友,不过她作古之后这里就没人了。”

“对了爹,我想去打点水把这里打扫一下。”

“庙的后门,有片林子,沿着那个小道一直走,会有一个水潭。”林大奎用手指了指方向。

林若带着安儿向后门走去,发现这里是有厨房的,就是灶台冷清,灰尘覆盖,锅碗瓢盆四处散落,看起来十分荒凉。

提着木桶来到了水潭边,向前望去,原来竟是一方瀑布。瀑布水花四溅,从崖壁上倾泻下来,四周水雾弥漫。仿佛被白色的云雾笼罩着。林若儿用手捧着水,把嘴凑过去喝了一口,哇塞,泉水清冽,入口甘甜。

三人把禅房打扫干净后,把厨房也整理好了,木柴也捡回来了,粮食也有。基本生存条件达到了。

“若儿,安儿,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现在要下山去找你娘了,这把匕首留给你们两个防身。你们照顾好自己。安儿,照顾好姐姐。”

林大奎叮嘱好两人后,急忙下山了。

累了的林若美美的睡了一下午,醒来有点恍惚,不知今夕何年。有一瞬她以为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扭头看见了睡在旁边的安儿。噢,我现在是林若儿。

醒了以后,胃口也慢慢觉醒了。疲惫的不想煮饭,就着饼子和水,两人解决了吃饭问题。

天阴沉沉的,风吹动着树叶,哗哗作响。远处好像有雷声滚滚而来。

“阿姐,要下雨了吗?”安儿一脸天真的问,

“应该是的,我们把门窗关好,把灯点上吧。”

“好的。阿姐我来关。”

“安儿,你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林若摸了摸安儿的头,

“阿姐,你忘啦!安儿不害怕打雷的,阿姐如果害怕,就抓着安儿的手,安儿保护你。”安儿小男子汉似的挺起胸膛对林若说道。

不一会儿,一道闪电击破黑暗,照亮的房间如同白昼。下一秒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夜空。闪电和雷声赶趟儿似的此起彼伏。风雨敲打着门窗,伴随着破空的雷声,石破天惊。真真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或明或暗中的姐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把相依为命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雷什么停呀!今晚啥时候才能睡呀!搁现代真的好像神仙在渡劫呀!林若在心里腹诽。

夜半,雷雨终是停歇了。姐弟二人熬得累急,双双睡了过去。

……

天微亮,林若醒了,打着哈欠推开门,禅房外一片狼藉,落叶,树枝,泥土散落满地。

姐弟二人吭哧哧吭打扫了好一会才恢复整洁。二人又累又渴。

“安儿,我们去打水洗漱做早饭吧。”

“好的,阿姐。”

安儿提着桶子,林若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林子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靠近水潭的周围,被雷劈了好几颗大树,有的树木树干被劈成两半,有的是被劈了个大洞,总之伤口处都碳化了,黑乎乎的。林若觉得很奇怪,昨天那么多闪电,树被劈中很正常,可是连着劈中好几颗树就不太正常了。

快步走到水潭边,下过雨后,瀑布好像更大了。靠近就好像天然的喷雾落在脸上,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树木味道。伴随着悦耳的鸟叫声,身心都舒畅了几分。

瀑布经过了水潭的缓冲,向山下流去。突然砰有什么东西从瀑布上砸下来。

“姐,快看,有什么东西飘过来了。”

林若盯着那个慢慢靠近的东西,好像是一只鸟,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林若伸出手把它从水里捞了上来。

林若捧着的那只鸟,它的羽毛焦黑卷曲,失去了光泽和柔软。然后身体微微颤抖,腹部好像有起伏,呼吸微弱,他的眼睛微微张开,视线显得朦胧而迷离。

“安儿,你看看,它好像还活着。”

“姐,那我们把它带回去吧。看能不能救得活。”

姐弟俩打了水,急冲冲的回去了。林若拿了一块干燥的布,团一团,放在鸟的身下,像个鸟窝。然后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它闭着眼睛,好像昏迷了一样。

林若拿出父亲平时用的跌打粉敷在它的伤口上,又叫上安儿准备出去找点虫子喂给它吃。

林若拉着安儿在草丛中搜寻,她在找蚯蚓或者小虫。两人一个用木棍把蚯蚓挑起来,一个用手在抓叶子上的小青虫。抓到后,两人忙把虫子摆在小鸟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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