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摸到的硬纸片约有三寸长、两寸宽，望云城的日常生活也会用到卡牌，水母凭借手感就知道，这应当是十数张卡牌被罗列在一起才会有的厚度。
也只有天外来客才能如此豪爽得使用卡牌吧？
水母猜测是漂亮姐姐将无用的卡牌垒起来当基座，因为水母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第二叠卡牌。
水母曾听天外来客提起，收集到成套的新卡牌会得到额外的成就奖励，能拿来当基座的卡牌大概率是大量重复的卡牌，比如钱币卡？
望云城里流通的钱币卡牌往往是10铜币、100铜币这样的面值，但水母也曾遇到过拿一万铜币卡牌来买野花的漂亮姐姐。
今晚的收获只能看运气。
内测时期发放的钱币卡，面值最大的为一百万铜币，这种大额银钱卡牌数量稀少，水母也没觉得她能拿到。更为贵重的银元宝和金元宝都需要天外来客氪金获取，想来天外来客也不会舍得随便丢弃。
因为玩家的卡栏空位有限，想要拓展卡牌位往往需要付出极大代价，低阶卡有时会被天外来客随手销毁，或者送给过路的npc，望云城里可是有不少幸运儿借此发了笔大财。
水母也曾在卖花的时候得到过一张面值一万铜币的卡牌，可惜那张卡牌在路过昏暗小巷的时候被混混抢走了。
水母做得很小心，即使收到这样大的面值银钱卡牌也没有收进她的卡牌空间。毕竟，只有天外来客才有卡牌空间，望云城的人从未表现出拥有卡牌空间的模样。
水母哪怕失去珍贵的卡牌，也没有暴露她拥有卡牌空间的秘密，甚至因为卡牌被抢走而坐实了她没有卡牌空间的事实。
现如今，她终于能肆意收起卡牌。
水母半跪在堆满纸壳和黑色纸屑的青石上，手指轻动，没敢肆意翻动纸屑，借着探入的手，将卡牌收进她的卡牌空间。
水母不清楚其他人，但她的卡牌空间里的空卡位似是无穷无尽，只是因为水母的小心谨慎而一直空置，如今，它终于有了卡牌展示其中。
动动手指，两叠卡牌整齐排列其中，卡牌三张为一竖列，以横向卷轴的形态延伸向无尽虚空。两叠卡片为水母带来十行三十张未知卡牌。
空间里的卡牌全部显示为统一的背面，可能是因为水母并没有提前观看卡牌内容，于是卡牌在卡位中也显示为无数个问号。
不管是天外来客手中的卡牌，还是望云城居民手中的卡牌，都是差不多大小和背部图案的卡牌。
卡牌的质地仿若积雪压实，正面绘制有物品内容，背面绘制有隐约的水墨山水，对着阳光转动角度，还能在山水窥见彩虹色的“涅槃大陆”字样。
天外来客称这种积雪底子的卡牌为“白卡”，白卡通常是最普通的一类卡片，卡牌的内容包罗万象，白卡之间也有等级分类，越稀有的卡牌，“涅槃大陆”字样的镭射光越光彩夺目。
三十张卡牌入手，小姑娘的嘴角偷偷绽放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旋即怕被人发现一般快速收起，水母用手握成拳头，用手背压实卡片留下的缝隙。
本想着收获到此为止，然而转身抬眸间，水母在灯火光亮里似是看到了更多的雪白色散落。这么多卡牌啊，哪怕都是基础物资也让人高兴。
望云城的居民可不比天外来客。天外来客可以拿价值一万铜钱的银钱卡牌扔着玩，而水母到小食铺里放肆吃上一餐，也不过是十几个铜钱的花销，便是有宅院的普通人家，一家人一日里的花销也往往不过数十铜币。
有天外来客的望云城就像日日过大年。水母可喜欢天外来客的存在了！
水母趴在宫前广场上摸索了小半个时辰，快要滚成了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刮蹭上的黑灰，鹅黄色的裙子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这个模样一看就是扒过烟花堆，会被人怀疑。
水母飘忽的目光扫过宫前广场外凶神恶煞的守卫，又看几眼凤凰宫前像小山般壮实的守卫。
混混不敢在守卫眼皮子底下动手，但守卫看不见的地方随时可能会被混混偷袭，何况守卫也不管“尾随”这种没有实质性伤害的行为，若是被混混逮住，水母可遭不住严刑拷打，她这一身也藏不住什么东西，被成年人提着晃三晃，身上的财物也就掉得一干二净了。
突然消失会引人怀疑，可留在这里也有可能爆发冲突。
水母尚在思考，周遭的定格人群突然动了起来。
水母不经意间和凶神恶煞的混混对视上，被抢的记忆闪现，水母整个人一激灵，脑子一懵，求生欲上线，一个主意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尖细的童音响起，在刚刚复苏的广场上格外有穿透力。
“桂花姐姐！”
”地上有好多卡牌！”
”快来捡啊！”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让广场上的人都来捡卡牌吧。
水母在摸索的时候已经发现，广场上可不止是红梅箱子下有卡牌，怕是有不少天外来客在最后时刻把卡牌当投掷的玩具玩，这才能有很多散乱的卡牌随机掉落在各种莫名其妙的位置。
要不是广场的光线太暗，地上使用过的废纸壳太多，水母会在踏进广场的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惊喜，这也导致水母在停滞时间很努力得拾取卡牌，以致于忘记时间，没能及时撤离。
既然走不了，那就把更多人召来吧，这样水母搜索的痕迹也会被更多痕迹覆盖。
被叫到名字的“桂花姐姐”一马当先冲过来，一手提着食篮，一手拎住水母的后衣领，一溜跑到城墙根守卫前面，才心有余悸得放下手里的小姑娘。
“小潋滟！你竟然敢在广场中央喊这种话！也不怕被踩死！”
水母后怕得看向瞬间被人潮淹没得宫前广场，心虚得笑了笑，把手里紧紧捏着的那张卡牌塞进怒目扬眉的少女怀里，甜甜道谢。
“谢谢桂花姐姐救命之恩！我们也去找卡片吧！”
水母，字潋滟，这个小字“潋滟”就是桂花姐姐帮她取的！桂花姐姐说，“母”这个名太大了，还是取个小字才好混迹江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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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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