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激起范建内心痛楚。红花主动搂他入怀,挨着亲昵。
“纵范并才能出众,品德不佳也走不长远。你何必妄自菲薄。”
范建嘴上委屈,心中早已释然,不过想红花心疼自己。
原本衣襟散开,方便他下手,眼下又被红花一路扣到最上边,范建开始不安分。
花花同那些倌人不一样,素日穿戴整齐,只有自己才能翻阅其间细腻、柔软、坚硬、湿热......
衣裳被人三两下轻巧解开,红花同样**难掩,埋头于他颈窝处。
“唔,去,去床上。”
“乖,床上热,桌上凉,好久没在桌上试过了。”
范建一手托起红花翘臀,往嘴里倒一口桃花露,不着急咽下去,捏开身前人那张薄唇。
“哥哥喂你喝酒......”
随着两人转移阵地,欲攻下堡垒,酒壶被遗忘在一旁。
壶里大概剩下佳酿未喝尽,咕噜咕噜,从桌旁滚向床边。
桃花深浅处,水雾盖幽香。窗外阵阵蝉鸣也没盖住屋内滴答、滴答。
.
与外边儿欢愉的气氛截然相反,衣柜里,三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坦白讲,竹叶受的伤害最大。
他打算告状前和许朝秋调换了位置,打开柜门那刻,瞥见白花花一片,定晴一看,才知是几条腿在纠缠不清。
吓得竹叶立马龟缩回衣柜。
某种程度上,他也算体会到那句话——不知拿什么身份面对范建。
红花:没吃过驴肉还没见过驴跑么,小场面小场面。
许朝秋:靠,这算不算工伤?怒求一对没有遭罪的耳朵。
由于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知识,她嫌弃之余也产生好奇,两只公的咋......
师长教导她要常怀学无止境之心,不无道理。
衣柜狭小黑暗,不同频率呼吸声撞击在一起,如漏风的口子,无声狂啸。
三人只好源源不断往其中输入尴尬,以此灌满无事忙的间隙。
许朝秋干等着生了郁闷,咕噜滚过来那物,估摸着是只酒壶。
再也憋不下去,她率先挑起话头。
“韶光醉的酒,不愧十里飘香呐。”
她装模作样吸一口气,陶醉于酒香中。
红花:“......”
倒也不必这般刻意,柜门经人踢过一脚后,原先那点空隙全合上。
莫说酒香飘不进来,单靠堆积成垛的衣物,也足矣将他们熏成鼻塞耳聋状。
他记得,水仙出宫后,就留在韶光醉。
竹叶:“听许姑娘口气,对酒颇为熟悉?”
彼此看不见,许朝秋自顾自点头道:“对啊,小女在韶光醉跑堂。壶塞一拔,我闻过便知,此乃桃花露。”
竹叶嘴角扬起浅浅弧度。不知水仙和这位姑娘共事,会不会气到心肝郁结。
主动搭话,说明他也没那么介意此前的冒犯?
许朝秋趁热打铁,娓娓道来叶儿一家境遇。
“为了寻到叶儿,爹娘各自离家,北上或南下。
阿爷伤心欲绝,贱卖多年经营的武馆,换来那一点银钱都用来找孙子,至今无所获,人已形如槁枯。
我白日在酒楼做事,夜里给寺庙的菜园子挑粪,饮水果腹,实在饿的睡不着,才吃两个糙米窝头。
在下攒够银钱,就是为着遇上像今日这般情形,和舍弟有关之事,不至于全无办法。”
因着不敢出大气,许朝秋每说一句就要缓片刻,好调整气息。
女子轻声呢喃,到另外两位耳朵里,便成了不敢哭出声,只能低低抽泣。
红梅已然眼眶发酸,泪珠在里边儿打圈,迟迟不落。
他不想小姑娘发现后,自己反倒成被安慰的一方。
人心毕竟不是铁石烙就。
察觉到女子往他怀里塞来一物什,竹叶没作声,算默许这行为。
见气氛铺垫差不多,许朝秋:“我将叶儿画像托付给竹公子,烦请公子替我问一句范建,他可曾见过舍弟。”
竹叶敛眉不答。
放在平日,不过一句话,帮她也无妨。此情此景下,外面两位处的热火朝天,他不敢想从衣柜钻出来后,好友会怎么看待他。
何况身边跟着两个小尾巴,其中还有位姑娘。
许朝秋算是看出来,竹叶那句答应就是哄她玩。
滴答水声渐渐弱下来,转而成衣料摩擦,窸窸窣窣。
以及事后给对方按摩,一声声舒服喟叹。
除非等人离开,不然她挑任何时候出去,该丢的脸照样不能少。
换个角度想,现在出去未尝不占优势。起码,范建心情愉悦......
“麻烦让让。”
竹叶拦不住她,待女子从他身上翻过去,认命地闭眼,告诫自己,以后出门得看黄历。
.
房间内莫名其妙出现一位姑娘,范建还很懵,直到看见多年好友从衣柜里钻出来,他脸色由红转绿。
红花临走前叮嘱他别吓坏小姑娘,羞着脸去别间沐浴。
小姑娘叽里呱啦,又是鞠躬致歉,又扯到什么花儿叶儿,听的人稀里糊涂。
范建扶额,“姑娘,你要不先把舌头捋顺。”
许朝秋不便透露是如何找上临春院和红花住所,解释不清,又怕说错话,只好挑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问。
“竹叶,你老盯着人家后脑勺作甚?”
范建吃了个哑巴亏,对竹叶多有不满,“你来说,找我意欲何为。夜深了,两位不辞疲倦找上门,想必事情很重要罢......”
他奈何不了小姑娘,还要跟着顾及一个大男人么?
事已至此,竹叶浑然不觉害臊,面向范建,不紧不慢展开手中画像。
“她家人在三年前失踪,你可认得他?”
范建凑近道:“让我好好瞅瞅。”
黄纸上用浓墨绘出一个模样伶俐的孩童,扎花苞头,耳大招风,双目炯炯有神,额下长着一颗痣,状若糖豆。
范建心道可惜,此乃福禄相。
迎着女子包含希冀之神色,他斟酌着开口:“抱歉,在下并无印象。天地之大,相信姑娘终有一日能与令弟团聚。”
许朝秋追问道:“画像上他年纪尚幼,如今又该是另一番样子,劳范公子再好生想想。”
“姑娘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可是认为在下曾和令弟有所交集?”
范建委婉道,“如若没有其他信息,人海茫茫,恕范某无能为力,实在没记起这个孩子。”
“这不是小叶子么?”
红花路过时随口一道,他发上还挂着些许水珠,打算从衣柜里拣出一块汗巾擦擦。
许朝秋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把拉住红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花弟弟,你如何认得叶儿?”
竹叶一时兴起,朝范建招手。
“哥喂你喝酒,嗯?”
范建:“......”
他好奇道:“花花何时见过他?”
几人目光皆聚焦于红花身上,后者认真回忆道。
“三年前我上范府拜访,你赶巧不在家,我在府外等候时见旁边站着一个男娃,同他攀谈了几句。他性子活泼,我两很快熟悉。”
红花指向床头,“喏,他随小厮进范府前还送给我一个摆件呢。”
得到主人允许,许朝秋快步上前,将摆件拿在手心把弄。
嘴尖眼圆,冠似火焰,长尾高高翘起,两爪锋锐。
木雕做工略显粗糙,不过看得出所刻之物乃公鸡。
难道叶儿并非在韶光醉走丢,而是在范府被人藏起来了?
许朝秋:“你可知叶儿为何去范府,是想找谁,他后面就再也没出来过么?”
仅三年前偶然见过一面,红花对相处中这些小细节也记不太清楚了。
“我印象中,他有位朋友住范府,曾请他吃过酒,于是想当面拜谢人家。”
大街上认识,请人吃酒......
范并性子抠搜,连表兄弟都难喝到他一口酒,而她不久前才被范晚邀请去什么巷子。
许朝秋一瞬间有些恍惚,心中不情愿给出答案——叶儿去范府是为了找范晚。
【任务进度45%】
提示音响起,她自然不必再费心思辨认消息真伪。
.
亥时,临春院门口。
“就送到这吧,今夜多有打扰。”
他们不收银两,许朝秋没再客套,“待舍弟一事了后,我带上好酒好菜再来,还望两位郎君不要将朝秋拒之门外。”
红梅故作嫌弃,“还来啊,你可得仔细点儿,待会儿又误闯他人卧房,碰上个好哥哥缠着你喂酒给他喝。”
许朝秋淡淡笑过,不置可否。
这一晚经历下来,她临走之际竟感到有几分不舍。
希望下次再会,三人即便不能桃园结义,也不要再旁观活色生香景。
虽说竹叶出来后又端着架子,让人难以靠近。但当时他肯站出来帮自己,这份惊喜出乎许朝秋意料之外。
“多谢竹叶大人,愿意信小女一回。”
代他向水仙问好。
缃色发带迎风展开,竹叶砸吧几遍也没能道出心中所念。
万千思绪化作一句祝福,“但愿许姑娘和家人早日相聚,长久团圆。”
“承君吉言。”
完成任务,不仅叶儿一家可团聚,她离回家也近一步。
许朝秋握紧那只公鸡木雕,该庆幸么,她和范晚没有成为朋友......
本文仅红花/范建一对BL,不为麦麸,角色服务于剧情。之后也不会再有♂贴贴场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