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与动作一顿,想再扯起一个笑,不成想没如预期的扯起来,做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嘲弄,“痛的时候才不会遗忘,太久不痛就忘了不会痛之前的那种滋味儿了。”
疼痛比快乐更让人记忆深刻。
太久不痛,屈居安逸之下,她都要忘记她从前的样子了。
傅谨屹听的一头雾水,但为了阻止她自虐般的行为,从隔壁房间挪了几床被子铺在地上,“长大后的第一课,都是要向前看。”
“我的前面一片雾茫茫,不知道该看哪。”
“那就从身边看的见的地方看起。”傅谨屹又重新亮起手机屏幕,幽幽绿光映照在他的面庞,“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先睡。”
季时与终于安心的躺下,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本来前一次躺下也迅速的步入沉睡。
可她脑中贸然闪过一丝不安,下午她跑出去,就是因为房子里有很奇怪的动静,再让她一个人待在一间房里,说不好听点,万一有点什么东西。
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季时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这种虚无缥缈,属于魔法攻击的,都不能称之为生物的“生物”。
傅谨屹处理完今天最后的一点公事后准备入睡,不多时,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呓语,没消停多久,又是哼唧声。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坐起身任由凉意侵袭清醒一会,再一步干脆掀开季时与的被子,躺了进去。
抚了抚她的额头,意料之内的低烧,才会导致她不停地翻身难受。
傅谨屹只好单手把她弄进怀里,面对着面,右手在她脊背上轻轻的拍,一下又一下。
这才终于安静了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傅谨屹觉察着怀里像抱了个小火炉,不得不拍拍她的脸。
季时与哼哼了声,把脸上不停扇着的手打开,却怎么也打不着。
迫不得已在神思混沌的时候睁开一条眼睛缝,“傅谨屹?怎么了?”
“再吃一颗退烧药。”随之一颗药丸被强硬的塞入嘴里,马不停蹄又倒了几口水进来。
他命令式的语气:“咽下去。”
季时与只好乖乖束手就擒,照做,才被放过。
傅谨屹再躺下时,已经清醒了许多,手机显示凌晨4点。
床头灯是亮着的,房间很大,才显得灯光那么昏弱。
倒在怀里的人,醒来前经过好几番挣扎,衣领的扣子被挣开几颗,肌肤在夜色里细腻光滑。
睡的不太安稳头发也凌乱,她的发丝偏细软,洗发水的香味幽深。
季时与睡得不太舒服,又四处拱了拱。
傅谨屹胸前不断被她研摩擦拭,三番两次后竟直接贴着他睡的严丝合缝,少女柔韧的身躯在他高大的身形下可以完全被笼罩。
在绝对力量下,人脑子里隐藏的劣根性思想,就会显得无处遁形。
季时与脸上因发着烧,升起两团酡红,气焰早就消失殆尽,只剩病态的柔弱,像一只有生命有温度的布偶娃娃,任人揉捏。
傅谨屹能明显感觉到某处极度不适,伸手把季时与箍住他腰身的手掰开,推到一旁,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下一刻,女人独有的馨香又送入他鼻尖。
好似还是这块地盘睡得舒服,末了,还满意的蹭了蹭。
“癞皮狗。”
傅谨屹尝试了几次之后无果,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烧已经退了下来,最后一次掰开她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被子卷住她。
而后去了隔壁。
季时与朦朦胧胧觉得这一觉睡的很长,也很不安稳,隐约间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未关紧的房门外进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那种轻轻的,湿乎乎黏答答的声响。
等等!又是!!!
季时与眼睛募的张开,惊恐之余还没容的下其他想法,却又猝然怔住。
房间里没有她想象里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风吹动窗帘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有的只是一只摇着尾巴,朝她吐舌头巡逻的小白狗。
白狗身后带着一串若隐若现的水渍。
谜题解开。
季时与心头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散开。
小白狗的肉垫踩了雪水上来就是这种湿乎乎黏答答的声响,只不过昨天下午她没仔细看,双腿难敌四脚,等她追出去的时候,狗早跑了。
脑子完全恢复意识后,季时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1点。
房子里没有傅谨屹的动静。
手机上他清晨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去昨天晚上的宴会厅吃早饭。
季时与收拾好下去,只见门口等了个洒扫的阿姨。
阿姨见她下来,便拥上去,“太太,脚好些了吗?”
“谢谢,好多了。”她报之一笑。
“昨天看你烧的厉害,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之后,小傅先生就让我们早上准备一份流食,随时热着,这会我带你过去正好可以喝。”
本来方才以为衣服是傅谨屹换的,这下倒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阿姨的精气神很好,中气十足,季时与也被带着活络了起来,她是极其容易被情绪感染的人。
厅里没有傅谨屹,倒有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傅爷爷似乎是有意在这等她。
而另外一个,是刚起床的傅谦。
“时与,还有发烧吗?”傅老爷子看着她不过一晚就消瘦了些的脸颊,精神萎靡,想来是昨晚烧的厉害。
季时与虚弱笑答:“好多了。”
“腿上呢?”
“也不碍事,就是还有点肿,走路也能走。”
傅老爷子这才放心了点,“谨屹那边有工作,早上很早就飞回江城了,你感冒还没好,要不然多留几天?”
傅谨屹回了江城?难怪一早上都没看见人影。
左右季时与也没事,终日庸庸碌碌,在哪不是待,便答应了下来。
“一早上没吃东西,快快喝点粥吧。”
傅老爷子看过就放心了,拄着拐杖回自己的书房。
一直被忽略的傅谦才开口:“听说你被那条狗吓了?”
季时与被他的话呛了两声,什么叫那条狗?
他责任倒是撇的快。
“那不是你的狗吗?”
傅谦无所谓摆摆手,“谁说那是我的狗了?那是我女朋友的狗,而且我都跟你说了那条狗不是好狗。”
“你女朋友的狗不是你的狗?”季时与力气都上来了几分。
“现在不是了。”
她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俩昨晚分手了已经。”
他若无其事喝着粥,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
不过季时与想想也是,像他这样的浪荡公子哥,不论是在江城还是南城,一抓一大把,女朋友不过就是个岗位。
“那你前女友的狗怎么办?”
傅谦眉心透着不满,不满她口中的“前女友”三个字,“在傅园又饿不死它,难不成还让我给前女友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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