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进入楼道之后,还是和上次一样,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上四楼的台阶上了。
手里拎着的袋子还掉了两个,徐晓钱默默下楼去捡回来,好在来回走并不会再发生失去记忆这种情况。
所以这个楼道是个什么情况?灵异场所?还是有奇怪磁场?
不想管了,不用加班就能月入三万,跟鬼当同事都行。
实在不行就死呗,还不用自己费脑子想死法。
捡回东西的时候,徐晓钱看了眼时间,23:58:06
快要来不及了,得抓紧时间。
莫名得,徐晓钱非常不想在外面待到超过十二点,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徐晓钱加快脚步往前跑回了二楼走廊,走廊门上的号码依旧老化得难以辨认,她只能依照之前的大概印象找着规律数着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靠近,丝丝的恐惧感在徐晓钱心中蔓延开来,死寂的走廊似巨兽张大的咽喉,黑暗角落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黏稠地蠕动。
徐晓钱手脚渐渐变得麻木、僵硬,感觉像是有寒意如细密的针,一股脑扎进皮肉之中,心脏失控般在胸腔里敲鼓,越跳越快,似要冲破胸膛。
忽然,一股裹挟着腐朽与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地狱深渊吹出的阴风,直直撞在徐晓钱脸上。
刹那间,她的大脑“嗡”地一下死机,眼神涣散失焦,双腿却本能地、机械般交替往前,只是每一步都绵软无力。
诡异的氛围如细密的网,兜头罩下,困意不合时宜地缠上徐晓钱的大脑,眼皮似有千斤重,本就混沌的房间号此刻彻底化作一团迷雾。
徐晓钱眼角泛红,狠狠一咬嘴唇,铁锈味在舌尖散开,她猛地抬手,用手机尖锐的一角,朝着额头中间用力砸下,刺痛炸开,困意瞬间散去大半,人也清醒不少。
幽长的走廊好似无尽的黑暗甬道,昏黄灯光在死寂中摇摇欲坠,竭力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光。
徐晓钱的发丝凌乱地糊在汗湿的脸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抬眼匆匆一扫,心头瞬间“咯噔”一声,暗叫不妙——按路程算已经到房间附近了,可眼前这三扇门的房号被岁月无情磨蚀,只剩斑驳陆离的残影,根本无从辨别。
此刻她的脑海中乱七八糟,刚才一路夺命狂奔,周遭的一切都在慌乱与恍惚间飞速后退,哪还顾得上计数?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藏在这三门之中。
左边那两扇木门,漆面剥落得厉害,干裂的木纹仿若岁月的皱纹,肆意蔓延;右边那扇旧铁门,锈迹斑驳,像是被诅咒的囚牢门扉,森冷又阴森。
没时间犹豫了,徐晓钱牙关紧咬,下唇都快被自己咬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一横,冲着中间那扇木门扑了过去。
惯性裹挟着身体,她根本来不及收势,“砰”地重重撞上门板,发出沉闷声响,肩头剧痛袭来,她却顾不上分毫。
抓紧时间摸出钥匙,指尖哆嗦得厉害,差点拿不稳,屋内却陡然爆出一声尖叫,尖锐刺耳,仿若利刃瞬间划破浓稠的死寂。
徐晓钱被叫得头皮发麻,却在刹那间反应过来:“是林麦冬!”
紧接着,她的思绪飞速运转,想起林麦冬说过两人紧挨着,她的是木门,自家大概率也是。
不容多想,侧身、移步,她一个箭步冲向旁边那扇木门,钥匙“嗖”地精准插入锁孔,狠狠一拧。
然而,锁芯好似被岁月的铁锈死死咬住,发出“嘎吱”的抗议,第一下纹丝未动。
徐晓钱眼睛逐渐蔓延上红血丝,手上青筋暴起,满心只剩一个执念:拧开!
指甲几乎抠进掌心,十指钻心地疼,可此刻她全然不顾是不是选错了门,心底只剩孤注一掷的决然,拼尽全力转动钥匙,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手指就要生生拧断。
就在绝望快将她吞没时,“吱呀——”一声悠长刺耳的声响打破僵局,门缓缓开了。
徐晓钱迅速拔了钥匙冲进去,还不忘对着林麦冬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是我,徐晓钱,别开门。”
关上门后,徐晓钱用背抵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00:00:00,不由得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浑身的酸痛这才一股脑涌了上来。徐晓钱皱了皱眉,刚刚左胳膊撞在门上,一阵接一阵尖锐的疼痛信号直往脑里钻。
她下意识伸手探向关节处,轻轻摩挲,感觉似乎有点错位,忍着疼缓缓抬了抬胳膊,见活动自如,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小心卸下身上的袋子,在里头翻找,抽出一条捡来留作抹布的长布条,熟练地打了个结圈,把左臂稳稳挂在脖子上,简易固定了一下。
整个过程,徐晓钱耳朵始终竖着,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暂时确认安全后,她才抬眼打量起屋子。
屋子不大,一室一卫,简易推拉窗配上灰色窗帘,看着有些陈旧。一张一米五的床几乎填满卧室,床边紧挨着卫生间墙壁,与窗户间仅留五十厘米左右的窄过道。
徐晓钱蹲下身,朝床底望去,空荡荡的,唯有一层厚灰。
再走进卫生间,淋浴头、镜子、洗手池、蹲坑、热水器倒也一应俱全,只是全挤在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人进出都得侧身、只能单线行动。
她打开卫生间的灯,只见镜中的自己模样很是狼狈:额头红肿,鼓起个大包,双眼布满血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徐晓钱拧开水龙头,先冲了冲拧钥匙拧得泛红的手指,又扯两张纸巾打湿,轻轻敷在额头上。
收拾妥当,徐晓钱走出卫生间,拍了拍床上灰尘,铺上刚买的被褥。
一切就绪,她往后一倒,重重舒了口气,伸手捞过一旁震个不停的手机——是林麦冬的消息,一连串发了好几条,到现在还没停下。
徐晓钱大致看了一下,全是问她有没有事,发生什么了,就回了句:
“没事,就是开错门了,还不小心摔了一下,就是想提醒你别出来,外面黑,还有条狗看起来很凶。”
接着大致挑了几句回复之后,看着屏幕上对面最后发过来的晚安猫猫头,徐晓钱有些怔愣。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在那一瞬间,就很突然得觉得自己,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十二点还没回屋。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那个黑暗里真的有狗?还是一条会咬人的狗?那刚刚自己那种奇怪状态是怎么回事呢?极度恐惧下的应激反应吗?
她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在街上面对一条非常可爱的狗,摇着尾巴朝她踱步而来似乎想要摸摸。
结果她突然一下子蹿到了旁边的围墙上,还硬把边上的同事一起拉了上来。
同事一脸懵,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狗越走越近,这才发现它下巴上面的毛,挂满了血和碎肉渣,眼神像是一头嗜血的狼。
那是一条刚在旁边小区,咬断了好几个小孩的腿后,又咬伤了几个成年人,却没事一样逃出来的,疯狗。
事后同事还以为是她的视力很好,隔的很远就看见了,一个劲得感谢她。
但是不是的,她当时就是不清楚为什么,对那个狗充满了恐惧感,像是碰到了一头猛兽,本能牵扯着她躲避。
徐晓钱越琢磨越心烦,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快步走向房门。她双手握紧门把手,反复拉扯、检查。
确定门锁万无一失后,又将刚扛回来的杂物,一股脑堆在门前,最后把个沉甸甸的大铁质保温杯稳稳放在上头。
这么布置,只要有人强行闯入,保温杯落地的声响立马就把她吵醒。
做完这些,徐晓钱困意上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松弛,疲惫感便汹涌袭来。她脑袋疼得要裂开,也顾不上收拾其他东西,和衣倒在枕头上,两眼一闭,很快就昏睡过去。
……
徐晓钱迷迷糊糊中,被闹铃声吵醒,她坐起身,发现第一眼看到的是个陌生地方还懵了会儿。
揉了揉脸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昨天找的工作的员工宿舍中。
徐晓钱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镜子确认了下自己的额头。
红肿已经消掉了,但是它变成了一大块青紫,格外瘆人。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有很大一个硬块,但是不碰就不疼,徐晓钱就随意拍了张湿纸上去,想着晚上回来再处理。
又将之前准备好的,专门干日结的包包拿出来检查了一下,背在身上,看了眼时间,离六点还有几分钟。
这时,徐晓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徐晓钱听着声音的方向,估摸着是林麦冬。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徐晓钱准备挪开东西开门出去,但是就在她伸手,刚触碰到保温杯的瞬间,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在陷入昏迷之前,徐晓钱还听到了,门外传来的。
人体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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