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是?”
正好班级门口几个玩家也都纷纷站出来凑热闹,蒋秋月也连忙拉了个昨天认识过的玩家询问情况。
被拉住的是之前点名叫顾晨的男人,很沉默寡言,自从昨天点名结束后蒋秋月就没见他还有说过话,玩家们的自由讨论他也没有参与。
九鹤此时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
“郑远死了。”
嗯?
蒋秋月疑惑的抬头,
“郑远是谁?”
“.....”
像是没反应过来,空气微微凝结一瞬,蒋秋月似乎也意识到了现状,尴尬的赔笑两声。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记不全人。”
顾晨似也是意识到这样不好,跟着开口解释。
“是我室友。”
蒋秋月“啊”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远处的人群突然纷纷避让开一条口子,是两个提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从里面匆忙走出。
担架上躺着的应该就是死去的郑远,被白布盖着,并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
远远的只能看到白布没能完全覆盖到的手臂的位置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淤块,还有星星点点的白色液迹,像是有什么喷洒到他的身上。
“有人说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浑身**,到处都是殴打的痕迹,下半身还出血。”
一边也在看热闹的谭奕也凑过来说话。
蒋秋月有些被他的描述吓到,刚想问问许姜栀有什么想法,一转头却发现那人早不知何时离开人群坐到座位上补觉去了。
她有些无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让许姜栀在这种环境还能睡得着觉的。
想了想蒋秋月还是决定自食其力。
“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谭奕闻言也只是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情况,昨晚他熄灯后还执意要去厕所,拦都拦不住。后来就一直没回来了。”
“那他昨天有做什么事吗?违反了规定?”陈栖桐似是刚从初次见到尸体的恐惧中回神,也插入话题。
谭奕还是摇头。
“郑远昨天一直一个人行动,我们也不清楚他遇到了什么。”
男人低下头沉思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晚自习,他晚自习没有来。”
说完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蒋秋月身上,“诶,你昨晚是不是也没来。回去没遇着啥吗?”
蒋秋月呃了一声,
她就是因为遇着啥了才没能来晚自习啊!
警察没多久就收队走了,学生们也都被赶回教室早读,班主任们都被叫走去开会,一直没有回到班级。
似乎也是默认了早课是玩家之间互相交流的时间,昨天自我介绍是老玩家的谭奕此刻又站出来主持大局。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吧,有人死了。死者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郑远,我和他是一个寝室的,昨天下课后他说想先上个厕所,结果却一直没有回到寝室,后来就是你们所见到的情况了。”
谭奕自顾自走上讲台,“在厕所里他遇到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女生那边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台下一片寂静。
谭奕也不觉得尴尬,甚至还更加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讲,
“大家此时此刻肯定感到慌乱,认为周围人不可相信,可如果所有人都不参与合作,大家得不到线索那又何时能够出去?”
“嗤,我们拿命换的线索交出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蒋秋月震惊转头,还正感慨是谁胆子这么大公然开怼,结果一转头正对上一双被吵醒正翻涌蓬勃怒意的双眸。
被人怼了谭奕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回应。
“许...姜栀同学是吗......我在论坛上倒是对您略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哦是吗,”
许姜汁耻笑一声,“那我倒是从没听过你的名字。”
她懒得多理这人,被吵醒的怒气一点收不住,心安理得的开始使唤起身旁的蒋秋月,“你去叫后面那个别读了吵死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身边人回应,许姜栀气的又踹了一脚她的椅子,正发呆看好戏的蒋秋月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她,忙回头去瞧那声音的来源。
念书的果然还是昨日那个瘦小的女生,她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扶着书大声的朗读着课文,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名叫周阳。
是她昨天在厕所里遇到的那位吗?
那她遇到了那种事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说来也奇怪,昨天的玩家交流她似乎也没有见到这个女生有参与......
而且这都是诡异副本了,读书不读书的难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蒋秋月盯着那个女生发呆,那个女生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头与她对望,而后突然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诡异而恐怖的微笑。
女生的嘴明明没有在动,但熟悉的朗读声却依旧萦绕在她的耳畔。
蒋秋月的心跳骤然加速,像是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可是视线却始终无法从女生的脸上挪开,耳畔的朗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渐渐在靠近她的耳畔。
“秋月...蒋秋月!”
身旁许姜栀的呼唤像是将一层阻隔了她与旁人的薄膜戳破,不绝于耳的朗读声慢慢消退,校园里的嘈杂又重新回归蒋秋月的耳内。
“怎,怎么了?”
蒋秋月仍有一些恍惚,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向那个女生的方向。
“什么怎么了,”许姜栀没好气的看向她,
“我叫你去让她小点声你发什么呆。”
蒋秋月这才重新回想起许姜栀刚才派给她的任务,一想到刚才的经历她还有些胆战心惊,只得嗫嚅着开口,
“我,我不敢......”
许姜栀疑惑的看了眼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角落里的周阳,没再说什么。
————
郑远从来不是个好人。他平日里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和一身练出来的肌肉,习惯性地欺负那些瘦弱的男玩家,至于女性玩家,他更是连正眼都懒得看,只觉得她们软弱无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个恐怖副本世界里,他更是独来独往,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天放学铃声刚响,郑远一如既往的一个人打算回到寝室休息一会儿,然而走到一半却突然涌起一股便意。
抵不住肚子疼痛,他火速就近找了个厕所就冲了进去。
这里的厕所分外老旧,隔间的门由木板钉成,表面凹凸不平,上面刻着许多歪歪扭扭的名字和图案,甚至还有人用红色的笔写了些奇怪的字,颜色早已褪得模糊不清,像是血迹干涸的痕迹。
门锁松松垮垮的,一推就晃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正当他解决完站在那里发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去——似乎是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些隐隐约约的怒气和威胁。
郑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隔间门边偷听。
“再叫啊?叫啊,看看谁会来救你?”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带着嘲讽的笑意。
“放开我……”
女生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夹杂着隐忍的哭腔。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霸凌事件?
郑远听到这,非但没有生出半点怜悯之心,反而感到兴奋。
他向来瞧不起那些弱者,被欺负的人越是无助,他反而觉得越好玩。
隔间里安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郑远的呼吸声和外头的动静。他屏住气息,试图听得更清楚。
“别……住手!”
女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接着是布料撕裂的声音,轻微却尖锐,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郑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品味这一刻的刺激。
他低声骂了一句,嘴角却浮现一丝猥琐的笑容。
“啧,还真是有趣啊。”他轻声自语,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
然而,当他伸手轻推隔间门时,却发现门竟然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一样。
他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外面的声音吸引过去。
“别装了,听话点,这儿没人能救你!”
另一个男声低低地威胁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得意。
郑远舔了舔嘴唇,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要翻过去偷看一眼?
郑远攀着隔间的墙壁,心里估算着能否撑起自己的体重上去,刚准备起身时,忽然感到头顶一阵阴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注视着他。
不安的感觉刺进了他的背脊,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下一秒,血液几乎凝固在体内。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从隔间上方缓缓探下头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灰白干瘪,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就像一具腐烂的尸体。
而她那双眼睛……不,那根本不是眼睛!是两个黑洞般的空洞,深邃得像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
她的嘴咧得极开,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利参差的牙齿,像锋利的匕首,每一颗牙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嘴角似乎还滴着什么深红的液体,缓缓滴落到郑远的脸上,粘稠而冰冷。
“好看吗?”
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低沉沙哑,像是来自腐朽地底的回响,伴随着冰冷的寒意直刺郑远的骨髓。
郑远浑身僵硬,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但他的视线却无法从那张恐怖的脸上移开。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后退,手脚并用地想要逃离,可刚退一步,他的后脑勺就撞上了隔间的墙壁。
而那个女人的头随着他后退的动作一点点地靠近,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咔咔作响,像断掉的木偶。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而阴森的微笑,慢慢地低下头,越来越近。
郑远彻底崩溃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拼命抓着隔间门想站起来逃跑。
然而,门像是被什么力量死死封住,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好看吗?”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离他的耳朵近得吓人,带着浓重的腐臭气息。
郑远不敢再抬头,却感觉到一滴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肩膀和脖子上,顺着皮肤缓缓滑落。
他的视线终于往上移了一点,发现那张鬼脸已经贴在了他头顶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嘴角的裂口正微微颤动,似乎随时会撕开更多。
他尖叫着跌坐在地上,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赶开什么,但他的声音逐渐被寒冷吞噬,彻底湮灭在这间**的隔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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