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连溪还在院子里晒太阳,大师兄为他做了个摇摇椅,躺在上面一晃一晃的,非常舒服。这个时候再来两只毛绒绒,别提多闲适了。
白色的猫和红色的狐狸很给力地出现在他面前,后脚一蹬就钻进他怀里,摸着摸着就自动摊睡在他胸膛上,毛绒绒的脑袋搁在他颈窝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四只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条缝,偶尔还会踩奶,或者发发疯,在少年颈窝里乱蹭,时不时舔吸两下。
毕竟人族的气味太好闻了。
连溪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们的后背,暖烘烘的太阳晒得他瞌睡上头,几乎要陷入梦乡。
谁知这时候,墙头突然出现一男一女。
昏昏欲睡的连溪还不知道有外人进了院子,小狐狸和白猫猛然抬头坐起来,不善地盯着那两人。
小师妹看清两人的面容时瞬间炸了毛,像是老鼠遇见猫,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但她心中还有连溪,拿起猫猫爪使劲拍了拍他。
连溪被一通猫猫拳打醒,揉了两下眼睛才缓缓出声:“怎么了?”
系统嘿嘿一笑:“宿主,你看看谁来了?”
连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眼望去,墙头两人的面貌映入眼底。
小萝莉身穿撒花烟罗衫,扎着两个小揪揪,杏眼大睁。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还大胆地伸出手冲他打招呼。
另一个人的气质就完全相反了。高大的男人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蛇形的镶边。五官倒是俊美,就是眉眼间有一股阴沉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岐变态贼像!
连溪晕乎乎地问系统:“他不会就是……”
系统打了个响指:“bingo!恭喜宿主答对了!奖励岐变态半只!”
连溪:“……”
连溪急了,他不信:“他不是凡人吗?怎么混进来的!”
系统:“嗯?是什么给了你他是凡人的错觉?”
连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乐呵:“这又不是件重要的事儿。”他总不可能说就为了看他现在惊呆的表情而故意没告诉他吧,哈哈!
连溪:“……”
他咬咬牙,反正现在他不认识什么岐月沉,就把他当陌生人对待。
“不对啊,如果岐月沉是清浓的同门,那天晚上两人怎么没认出来人?”
系统卖了个关子:“你仔细瞧着吧。”
连溪:“……”
那两人见他醒了,竟直接从墙上跳下来往他的方向而来。
连溪怀里的白猫使劲扑腾,要不是顾及人类,她早就跑没影了。
殷菏吃人的场面让她一度做过噩梦!
连溪坐起来把白猫抱紧,小心地抚摸着她的皮毛,试图安抚下受惊的小猫咪。
与小猫咪形成对比的是在一旁淡然舔毛的小狐狸,他默默给淮君传音:“你家两个徒弟回来了。”
墨衣男子正是清浓的四师弟殷菏,小萝莉名佩佩,是小猫咪的三师姐。
“你们是?”连溪瞧两人越来越近,迷茫地问道。
佩佩先一步出击,清脆的声音似那黄莺出谷:“你是谁?”
“我叫连溪。”
她继续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连溪乖乖回答:“因为夫君在这里呀。”
听到“夫君”两字,殷菏的大脑像钻进数不清的虫子在搅动脑子,混沌的疯意让他忍不住捏紧拳头,藏在衣衫下的手臂青筋暴起。
阿萝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想到一别几日,四师兄的气势更令猫害怕了。
“夫君?”佩佩仰着头,杏眼干净清澈,“你的夫君是二师兄?”
“二师兄?”
佩佩:“嗯……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连溪点头。
佩佩的神色变得惊奇,蹦跶着两只小短腿绕着他看了几圈,不禁赞叹道:“你真厉害。”
被妖狐骗得团团转的人类,嘻嘻!真好玩!
“那你们是谁?”连溪礼貌地反问。
佩佩“唔”了一声:“我是他师妹,佩佩!”
她又介绍起旁边阴沉的男人,“这是我师弟殷菏。”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连溪,佩佩拉了拉他衣袖,恨铁不成钢地传音:“你收敛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殷菏阴沉地瞥了她一眼,转头阴恻恻地盯着连溪。
连溪颤抖着眼睫与他对视。
殷菏在看到这个人类的第一眼时就想把他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中,胸腔那颗躁动的心在不断催促他上前,想要得到他所有的注视!
脑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连溪,我的夫人!”
“原来在这里,原来在这里!”
殷菏抬手捂住脑袋,头痛到快要炸裂。
“你怎么了?”
柔柔弱弱的嗓音勉强把殷菏的意识拉回现实,他的瞳孔已经阴沉到快要滴出墨来,当他猛然直视过来时,连溪被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吓到他了!”那声音在对他怒吼。
“佩佩,殷菏,”两人的耳边突然出现一道淡然的声音,“过来。”
是师父!
佩佩眼睛一亮,一把拖住殷菏那高大的身躯,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反应,轻轻松松就把处在头脑混乱中的四师弟生拉硬拽给带走了。
连溪心有余悸,又忍不住疑惑,要真是岐月沉,对方见着他早就冲上来了,何至于在哪儿光看着。
可他周身的气势太像岐变态了。
那两人离开后,阿萝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没黏着连溪那劲儿了,安抚地拍了拍人类,一溜烟儿就消失在院子外面。
猫精走了,小狐狸立马就嘤嘤嘤吸引连溪的视线。连溪低头把小狐狸抱进怀里,摸着柔软的皮毛才安心下来。
不知道岐变态在耍什么花招,反正他装懵就是。
晚上清浓得知此事,叮嘱了一句:“三师妹好奇心重,你就当和小孩子玩就行。”
连溪眨眼:“难道她不是小孩子嘛?”
清浓:“……”
该怎么跟他说其实对方已经五百岁了呢。
他沉默了片刻,自动跳过这个话题,介绍起四师弟来:“殷菏脑子不正常,还会吃人,你看到他就要躲远点,最好不要见面。”
连溪乖乖窝在他怀里,听到此话,那双翦水秋瞳布满了惊慌:“夫君,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还有几天,只要你乖乖待在院子里就没事。”清浓摸了摸他耳侧的头发,低声安抚着害怕的小夫人。
“可是他今天直接进来了,”连溪突然想起下午殷菏那双黑沉、与人类不一样的瞳孔,“他的眼睛好可怕,跟我们的不一样。”
毕竟是蛇,怎么会一样呢?
清浓斜躺在塌上,墨发柔顺地散落在一旁,玄衣衣襟大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肉线条,散发出优雅的力量感。
连溪就这样被他半搂在怀里,如菟丝花般软软地攀附着他。清浓低下头,墨色的发丝滑落到连溪的脸颊上,惹得那双清亮的眸子颤抖着睫翼眨了眨眼,即使如此,还是认真专注地看着他。
妖狐被看得心痒痒,喉结上下一动,“后面几天他不会来了,夫君会保护你的。”
小夫人勾起唇角,给他绽放个甜腻的笑容,嗓音跟个小钩子似的勾着他:“夫君真好。”
“那夫君有没有奖励呢?”
小夫人的脸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变红,娇嫩得如三月的桃花,随及妖狐见他微微一动,小手扒附上自己的肩膀,凑到薄唇前印下一吻。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妖狐明显不能满足,一手按住小夫人的后脑勺,含住唇舔舐。
“嗯……”
唇间泄出的呻吟让清浓的瞳孔变红,很明显,他进入了兴奋的状态。
而这一晚,柔弱的小夫人被妖狐翻来覆去吃了个遍。
事后,恹恹的连溪对系统说:“他肯定不是灭世者!”
*
从月淮君那儿回到住处,殷菏的头疼终于消停了一会。
他阴沉着脸坐在镜子前,死死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你是谁?”
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似乎被脑中的声音折腾得神魂颠倒,额头的青筋一抽一抽,仿佛要破开皮肉钻出来。殷菏连忙深呼吸,强行稳住躁动的情绪。
与脑中的东西较劲了半天,殷菏终是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被拉入深沉的黑渊之中。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殷菏的后脑被人狠狠一击,刹那间断绝了生机。幕后黑手踢了踢他的身体,悄无声息潜入黑暗。
在黑影走后不久,趴在地上的躯体抽搐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黑夜中有灯火渐近,有人提着灯,弯腰照在地上,小心地把人带了回去。
殷菏头疼得不行,睡也睡不安稳,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贴在他额头上,那人柔声道:“还有些发烫,还要……”
余下的话听不清楚,他只能感受到额头换了一张凉爽的帕子。那人还撬开他的嘴,喂了药给他喝。
“这是我的夫人……”脑中的声音如悠长的弦音在回旋,一寸一寸地占领着他的认知。
“我的……”
“这是我的夫人……”
“我的……”
有陌生的声音在询问:“他是谁?”
“夫人……”
“谁的夫人?”
“我的!我的夫人!”
床上的男人猛然睁开双眼,墨色在瞳孔中流转,直至充斥整个眼眶。他的身体吸收着天地秽气,并与双魂混杂,奇怪的声音交织,霸道地侵占着他的思维。
木门发出吱哇声,殷菏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如露珠般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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