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扶着沈昭雪的手臂，面露尴尬，“多谢沈姐姐，最近林氏集团确实不太平，给你添麻烦了。”
坊间早有传闻林氏资金链紧张，濒临破产，这群狗仔估计是闻着味来的，沈昭雪面露厌恶，把林小满护在怀里，亲自送到大厅才放心离开。
程野保护欲太强，她不在身边林小满反而自由了不少。
只身走进林氏集团的办公楼，往日需要提前一周预定的会议室现在空空如也，近一半的办公室空着，惨淡无比。
有些是觉得林氏没前景提前跑路的，有些是公司为了降人员成本裁掉的，这两年来裁员比例几乎都在20%，同时还在不断地扩招便宜的应届生套取政府补贴。如此一来整个公司青黄不接，无人可用。新员工胜任工作困难，试用期离职比例水涨船高，恶性循环。
凡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林氏的“人”都不信任自己的公司了，这个公司就别想有什么前景了。
正赶上饭点，她直接跟着员工混进了员工食堂，原本占据一层的食堂现在也只开了五六个窗口，可挑选的菜色寥寥无几。
林小满挑了几个卖相比较好的，就近坐在了一群叽叽喳喳交流的女员工后方，试着尝了一口。
原来大厂的食堂也那么难吃，她心理平衡了。
“分析分析，天天分析，业绩都差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可分析的！产品部那边都准备卷铺盖跑路了，天天往我们财务身上使劲有什么用？”
“谁不是啊，领导天天逼着我们点检回款，恨不得一小时出一版，咱们都欠供应商这么多钱了，眼见着月底就到期了，谁敢提前给我们回款啊。当冤大头回款给供应商还钱？”
“别提了，银行贷款和供应商的承兑回款这俩月前后脚到期，老板们如果填不上这窟窿，集团就真等着倒闭吧。”
年轻的姑娘们不停地倒苦水，林小满从她们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牛马感。
原文对林氏集团的描写很少，毕竟出场第一章就破产了，偌大的家业全都被男主拱手送给了女主，上万人同时失去工作、上百家门店关闭、全国各地打起来的官司在男女主的爱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在林小满的操作下，林氏“意外”坚持到了现在，炮灰系统自动补全了集团的设定，她边吃饭边在脑内查阅系统更新的林氏集团设定，跟大部分泯灭在历史长河里的企业一样，林氏集团现在面临着最常见但也最棘手的问题——资金链断裂，几近崩盘。
钱没到位，就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董事会夺权、市场份额萎缩、骨干人才外流、员工情绪低迷等。
毕竟林小满之前可是干倒闭了两家分公司，属实是满级玩家了。
当时跟主管提及她短短两年的工作经历时，对方也感慨她的挑公司的眼光。
等程野骂骂咧咧把林晚舟送学校，回到公司之后就见董事专用的大会议室内，林小满正靠在主座的皮椅上翻看着执行董事秘书递上的材料，除了她手里的一份，桌子上还有两份并排摆着，一侧的垃圾桶里也有一沓。
“林董，实在不好意思，王总他昨天为了给集团拉应急资金，陪投资人喝酒到凌晨，现在还没醒呢。他特地嘱咐我把应急预案整理好给您。”女秘书站在林小满身后谄媚地解释着。
“小王现在酒量这么差吗？实在不行换个人吧。”
林小满把手里的顾氏收购的企划也丢进了垃圾桶，她的声音很淡，没什么起伏，却像冰凌坠地，清晰地划破寂静。这种东西竟然都能送到自己跟前，看来公司已经被顾家、沈家渗透的很深了。
轻飘飘一句话吓得女秘书一身冷汗，连忙替老板开脱，“王总也是一心替公司着想啊，最近他为了拉到应急资金可是天天蹲在投资人公司门口，酒一喝就是一晚上，就是为了公司能渡过难关啊！”
见林小满心情不好，程野剜了女秘书一眼，“带着你的垃圾滚出去。”
仗着跟CEO的关系趾高气昂惯了的女秘书哪受过这气，连个助理都能对自己大呼小叫了，脸色瞬间不好看，张嘴就要反驳。
“下午不用来了，自己找人事走流程。”林小满冷冷丢下这句话。
“啊？！不要啊，林董我可是一心为公司的，天天陪着王总应酬，没功劳.....”
林小满嫌恶地摆摆手，外面的保安直接进来把女秘书请出去了。
确实是天崩开局，由于原身炮灰的属性，除了恶毒女配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人际关系，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更不用说心腹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人，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林小满点点桌面，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视线却未从程野身上移开过，“阿程觉得这几个方案哪个可用？”
目前顾沈两家靠着人脉资源以及低价收购林氏股票，意图在林氏撑不住的时候吞下这只肥羊。只不过两家的手段有所不一样，顾氏仗着家大业大，计划强硬收购林氏，沈家则是用稍微温和一点的并购，不过两家的目的是一样的。
林氏集团现在就像是古代没落的侯府，空有权势却负债累累，照这么比喻顾凉就是强取豪夺的恶霸，沈昭雪就是上门提亲企图两家联姻的世家贵人。但是婚约一旦成立，不管最后林小满意向如何，林氏集团最后的控制权也会落在“夫”家手里，林氏的家业就成了嫁妆拱手送了出去。
而集团的股东们自然不愿意看到林氏消失，大家都是要挣钱的。
古时候世家小姐面对强权为保住家族名节会选什么？要么是宁死不屈，自毁容貌引得对方厌恶，取消婚事；要么是找到更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联手对付强权。
前者是向现有股东半价增发新股，增加顾沈两家吞并林氏集团的成本；后者则是引入外部投资者，靠“如意郎君”的资金支援抵御外敌共渡难关。
程野站在一侧，肩背挺得笔直，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保镖站姿。只是那身熨帖的黑色西装下，紧绷的肌肉线条泄露了主人远非表面那般镇定。
她不敢直视林小满的视线，视线垂落在地板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属下觉得，都不可用.....但从报价来看，沈家的报价明显优于市场价。”
“我觉得第一条就挺好啊~一旦增发新股，顾凉、沈昭雪想要吞并林氏就得先被撕掉一大块肉，我们也可以短时间融进一把笔钱用来解燃眉之急。”林小满慵懒地躺在皮椅上，她微微歪头，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玩味的尾音。
程野的头垂得更低，嘴唇抿紧，不再发言。
“说话。”林小满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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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感&事业两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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