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现下情况良好,如今启程相必不会累到姑娘。”
千越有意劝慰,却也不敢说太多,尤其殿下没有回应,他顿时停下话头。
就在他以为殿下根本没有听的时候,屏风后传来温柔的笑语,那是对那姑娘说的。
“听见了吗,再不醒就要把你关进皇宫了……”
他故意这样说,带着戏谑般的恐吓与威胁。
徐念生离开时说过,那姑娘看似昏迷实则并非意识全无,经常与她说话,她是能听见的。
千越对此见怪不怪。
奇怪的是,殿下再没有说什么,似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于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正猜测着,突闻殿下慌乱又难掩激动的吩咐:“传太医,快!”
千越睁大眼睛,意识到某种可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屏风后,紧握在手中的指尖再次动了动,说明刚才所见并非幻觉,容恪怔怔地看着,整个人仿佛呆傻了般。
*
好累……
还没睁开眼睛,妩秋先感受到沉重的四肢,如同无边沼泽裹住她一直往下,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藏在暗处看着她,深沉执着,她无法忽视却也无处躲藏。
有些烦躁,亦有些恼怒,情绪日积月累,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努力地去看去抓,而后睁开了双眸……
清晨的阳光穿过珠帘洒进床榻,碎金似的光落在深黑迷茫的眸底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魔力。
容恪几近失语,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紧紧握住了妩秋的手。
情绪动荡,力道失控,握得太紧吸引妩秋的眼睛看来,自然而然地对上了那道黏在她脸上的视线。
是他啊。
指尖微动,她蹙紧眉头,一直看着她的容恪立刻洞悉了她的想法,帮助她起身,她没有力气,因此靠坐在男人的怀中。
“你睡了太久,一时使不上力气是正常的,慢慢来。”
因为这个姿势,许久没有闻到的熏香气息钻进鼻腔,顺带刺激了妩秋麻木的五感,让她慢慢地清醒了。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留着缝隙的窗户,缝隙里,粉白色海棠花生机勃勃。
容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低声询问:“要不要出去看看?”
他知道她现在多半说不出来话,因此也没有等她回答,穿过腿弯将人抱起去了室外。
春风拂面,万物生长。妩秋不由眯起了眼睛,聆听着许久未曾听过的源于现实的声音。
海棠树下放置了一套桌椅,容恪择了一把椅子坐下,明明有空的椅子,他却像看不到一样,让妩秋坐在他的膝头。
妩秋看着一旁宽敞的椅子,张了张嘴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被迫接受了他的自作主张。
两人紧密相拥,一同赏景,在过去半年发生过无数次的场景里,容恪寸草不生的荒凉心脏终于生长出细软的嫩芽。
温凉的唇落下,嗓音低哑,无限温柔:“饿不饿?”
“在这里吃还是回屋?”
怀里的姑娘缓缓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海棠,容恪轻笑一声,吻上她的唇角:“好。”
片刻即离的亲吻,在她昏迷前经常发生,但到底有些不同,妩秋垂下手,双手再次落回男人宽大的掌心,被握住,然后轻轻揉捏。
妩秋偏头打量着,只觉他仿若成了解开枷锁的野兽,**出笼,欲壑难填。
刚醒来,她的气力不足以支撑她做什么,一天的时间一大半都在昏睡,而半梦半醒间总有人在她身边,要么搂着她一同入睡,要么守在床边如一座雕像。
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么闲,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浓重的困意俘虏了她,妩秋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到了晚上,太医前来诊脉,在这之前容恪明里暗里已经摸过她的好几次脉搏,像是生怕她再次一觉不醒。
“回殿下,姑娘已无大碍。”
闻言最先松口气的竟是千越。
紧接着,太医详细地交代了之后如何用药、如何试着走路等等。妩秋左耳进右耳出,睡意昏沉。
太医一走,她本想倒头就睡却被男人从榻上薅下来:“睡得够久了,出去逛一逛。”
妩秋只能由他装扮,在这个陌生的山庄里到处看了看。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回到舒服的床榻,容恪拧干柔软的巾帕擦拭她的脸颊双手,又亲了亲她困顿的眼皮:“很快了,给你擦擦身子好不好?”
他解开嫁衣的系带,妩秋尽力抬高手配合,脑袋越来越低,直至里衣退下,她睡意全无。
目光所及,手臂、胸口、腿部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妩秋愣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丝毫未觉不对的男人。
他到底是变态还是有病?
竟然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就这样自然而然让她看见。
容恪对上她惊愕的脸,妩秋从中没有看出任何悔恨难堪之意,尽管消瘦但依旧好看的面容勾起薄笑,俯身将唇印在一个个痕迹上,如同虔诚的信徒,更像嚣张的强盗。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妩秋沉睡了太久,虽然内伤与外伤好了七七八八,但是远远不能自由行动,只能被容恪抱来抱去,熏香透过衣料染上她的,妩秋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欢。
可能是因为比起他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的变态恶行来说,抱一抱只是小巫见大巫,也可以说是无法反抗的无奈……又或许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纵容。
七日后,她终于能说话,第一时间表达了不想被他抱来抱去的意愿,容恪收敛了一些,仅仅是一点,而自从她好好地从轮椅上险些摔倒之后,那一点又再次释放,愣是她如何埋怨都没用。
她终于气恼大声嚷着:“容恪,你不要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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