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繁星映月,凉风习习,树影幽长在地面画出道道鬼影。
月亮很亮,所以清冷,晚风很冷,但不比前方的小木屋看着龙潭虎穴。
真的,要进去吗?萧瑾安双手抱住胳膊,在心底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询问自己。
真的要要进去吗?程星遥那个人……可偏偏自己像傀儡,萧瑾安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就像上次那个样,他好像被控制了。
自从遇见程星遥,他身上就出现了一种特别的规律。
在平素并没有影响,但只要他对自己的师父起了杀心,心脏就会向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剧烈的疼痛。
那种疼常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所以……
抬起的手落在房门外,萧瑾安迟迟没有动作不敢推门走进去。
而此时此刻的里屋,烛火摇曳,坐在椅凳上的程诺早已等的不耐烦,怎么还不来的啊。
系统面板上的满意度为0,庆幸吧,这狗东西不能有负数,不然他肯定要撸起袖子就掀桌,这年头就算变态,额不是,就算一个正常的打工人也要求逼疯别人成全自己!
主打一个疯癫。
【任务进度零,任务倒计时59分23秒。】
都晚膳后好久,程诺有些坐不住了,差点就起身冲出去,萧予之这小子磨磨蹭蹭干嘛呢?他到底进还是不进来啊!
最烦做任务的时候队友不配合,虽然主角算作一个**oss。
两相僵持,最后……好吧,任务失败罚的是我一个,不跟客户拼资历,程诺果断起身推开门。
“你还要在外边站多久?”
萧瑾安正好下定决心,手用力往门上一推,然后按在程诺的肚子上,隔着衣服温温热热的触感。
“……”
半空中似乎有一排乌鸦闪现,然后……
扑通,“师尊请责罚。”晦气!这只手居然碰到程星遥?回去就把它砍了!
“起来。”动不动就跪下,程诺在心底表示,小子,你是油盐不进啊!尽给他的任务难度添砖加瓦了。
“师尊?”
“进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萧瑾安垂眸敛去眸中晦暗的神色:“是。”
程诺闻言转身,心中腹诽,“做什么呢,一天天的死样。”虽然生活不幸运,但作为主角应该一直积极向上啊!
好难的要求,刻薄别人放宽自己。
然后就听到身后的闭门声,“还行吧,是个知理懂节的孩子,好歹是主角不是。”接着就爬上床榻去翻里头柜子的书案。
因为萧瑾安不被打的半死了,所以高人的秘籍需要他来给,平常偶尔兼个职什么的,在日常剧情NPC不够的时候。
接着回头,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程诺在心头又又又一次发誓,这次要出幺蛾子的人可不是他!
只见萧瑾安这人从关门起就一步步褪去了外裳,这会腰带系在那腰间松松垮垮,见人看了过来又立即加快动作。
“师尊,弟子很快的。”
不是,你很快什么?程诺没忍住反手把书卷砸了出去:“你做什么,穿上!”
结果那卷书一下砸中他额前,衣料从手中滑落,如果不是书的话,如果对面不是一个十多岁的主角的话。
如果还有人相信他不是个变态的话!
程诺在心底叫嚣:“我平常到底叫他做什么了!”在走剧情的时候,优秀的员工一向照本宣科,谁对工作有多大的感情?
晚上,晚上?暖被窝?
震惊一百年!
然后他就在恍惚中想起了事情的原委,这一切还要从那年的冬天说起。
反派任务总是贯穿在主角日常的方方面面,所以夏有夏招,冬有冬法。
金米花:“宿主,你这大冬天的就让他钻进来给你暖被窝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而且萧瑾安每天劈柴挑水,他的住处也是个房顶漏雨的茅草屋,夏天还好可一到冬天就能冻死人的那一种。
感觉程诺叫他来都不算是折磨,反倒像是来走后门。
“嗯……”左右思考,觉得没错,今年的绩效又能叫他过个肥年了,所以心情好抬手一敷衍:“哎呀,这有多难吗?叫他把衣服脱了,然后在被子里放点冰晶。”
这样不仅捂起来艰难并且还能打击到小主角的自尊心,要知道主角的衣服,但是能脱就脱的吗?萧予之一定会觉得这是侮辱,指不定现在多刺激刺激未来成就还能超出了预期。
金米花就想了一下也觉得他这主意特别好,转身就去布置后续了。
然后事情回到这一日,就是说程诺觉得他只是随口提一嘴,再然后过年回家好不容易调休的假期,所以他就申请道具替身代班啦!
拜托,谁有事没事大过年的还在公司陪客户啊!
于是乎萧瑾安和代班傀儡搞了什么奇怪的paly程诺表示不知情,就是说他程星遥和萧予之之间的龃龉关他程诺什么事?
有伤天和,有伤地和,有伤文和,好吧虽然文和不是他。
没想到随口一句会是这样的效果,程诺捂眼迈步:“穿上穿上快穿上!”
萧瑾安低垂着眼眸,道心不稳,想杀人的冲动更上一层楼。
程星遥这伪君子,他叫他来不一向如此?
想他当年年幼还真以为师尊只是嘴上不说,但实际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才会假借如此这般的名头在冬日里把自己找来。
可是后来他又想通了,如果真的知道他的处境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给他换个住处,程星遥放在被褥里的那些冰晶是真凉啊。
一开始他还为此高烧不断,寒冬腊月三九天,他一次次倒在雪地里被积雪掩埋,几次早课如果不是掌门和草木堂的惊月师叔他估计早该不在了。
而也就是那年惊蛰的前后,程星遥这人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放过自己并且对之前的所作所为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他就不该指望一个人渣会愧疚!
抬手牵起掉落的衣料。
“哎,等等。”
果然——
程诺透着指缝往外看,等看到萧瑾安眼中划过一瞬的了然心中又十分不忿。
这小徒弟不可爱,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他勉勉强强应当也算不上半个小人。
放手行动,悬浮在空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中。
白日里治到一半的伤,没想到腰后居然还留了这么大一片淤青。
应该不是今日的杰作,但是……
“予之啊,你是不信你师尊我吗?”
萧瑾安太阳穴上突突的直跳,但嘴上依旧说着违心的话语:“弟子不敢,师尊多虑了。”
“不敢又不是不行。”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书卷,然后顺道更近距离的瞧清了那一块青紫。
嘶~好重的手,好过分的人。
谁啊!怎么能这样打人?
哦,是他。
那没事了。
“去床上躺下。”这淤青,得揉开才行啊。
给自己找好充分的理由,话语轻柔,是个良师,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经历而产生的偏见的话……
萧瑾安沉默着,然后:“是。”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觉得三年的时光实在太难熬。
可是据他从绑定在他身上的那东西嘴里套来的话术看,他还必须再忍耐三年。
抬手掀开被褥,以为这一次下面又摆满了冰晶,结果居然什么都没有,萧瑾安有一点点惊讶,然后程诺就手拿药酒跟了上来。
“怎么还不躺好?”
“啊?师尊?”
“躺下,你背后有一大块淤青都没揉开。”
萧瑾安眨眨眼,看看程诺手上的东西又瞥向后头,居然……真不是他的新花招?
不,这一定是程星遥的计谋!
硬的不行开始往软的方向走!这个人的阴险程度还与日俱增了!
“愣什么呢?躺下。”就看不惯别人磨磨唧唧的样子,程诺干脆直接动手。
把药油倒在手上只觉冰凉又滑.腻,萧瑾安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肩膀突然被按住的时候下意识的一个机灵翻身想要坐起。
“那个,师尊,弟子想这事还是不劳烦师尊您了!”
第一次这样直面的说出拒绝,他想接下来就算被程星遥寻到错处打一顿也好。
总之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后果会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即使现在看来什么后果都没有,但是悬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予之。”程诺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打算临阵脱逃的小弟子:“为师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手合起掌心,原本冰凉黏.腻的药油都被揉的温热,接着就不容拒绝。
“放心,为师下手很轻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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