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无尽的雨幕之中。密集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室内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室内,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散发出淡淡的暖黄光芒,给这昏暗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最近元朔又不知道从哪本书翻出了什么新鲜的理论,丢了只猫让于宣养养看。这个理论其实并不新鲜,就是增加身体的接触有利于提升心情的愉悦。于宣听着这个理论,总觉得在暗示他要多和顾舟play,但听着元朔似乎一本正经的解释,却又觉得不像。
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奇怪,于宣很羞耻地发现,好像和顾舟的play比他吃的各种药要好用得多。其实之前元朔隐晦地提起过,说他的汤药里会有一些安定促眠的成分在,这些成分往好处说,可以屏蔽掉他不怎么靠谱又波动极大的情绪,但往坏处说,就是会让他不管遇到什么都很难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
对应到身体上,虽然元朔吞吞吐吐,但于宣也听明白了,就是他的生理**会衰减。但事实上,比起他之前没感觉的时候,如今的体验感简直就像从自行车进化成了汽车,虽然没能在秋名山上风驰电掣,但也是一台货真价实的真车。
误打误撞地,于宣终于实现了元朔千叮咛万嘱咐的多运动,哪怕此运动非彼运动,但大家都是运动,难道还能搞什么运动歧视不成?不管怎么样,运动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首先受益的便是睡眠。
睡眠好了,于宣的疼痛自然而然就减轻了。他之前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痛,每天不是被头痛折磨就是疯狂耳鸣,不是恶心想吐就是下身僵直。如今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却尚在忍耐范畴内,每日惹他心烦意乱的事情,看着都顺眼了些许。
心情好了,于宣便有力气想些旁的。这天他在屋檐下发呆,正巧一只猫跳到了院中。侍从本想将猫赶跑,可于宣听力敏捷,还没等侍从下手便说要把猫抱过来。侍从左右为难,这猫是野猫,也不知身上有没有病菌,且性格难料,万一一爪子伤了于宣,谁也担待不起。
可若违抗于宣的命令,侍从也没那个胆子,只能小心翼翼回禀道说这猫一身的泥,等清洗干净了再给殿下,然后便送到了太医处,帮忙看看这猫是否有什么病症。太医再是博学多识,也是医人的,哪有人懂给猫号脉。左右为难间,还是一个太医想起邻居家最近生了一窝小猫,说不如抱一只给殿下自小养着,如此第二日便送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到了于宣的手中。
其实那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到了第二日连于宣本人都忘了,一只刚到他巴掌大的小猫送到他的瘫手中,他虽然感知有些迟钝,却也知道小奶猫在他的手里团成一团,时不时发出尖尖的猫叫。他难得地觉得有些无措:“这也太小了,我都有点不敢养。”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又口嫌体正直地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了猫上,感受着毛茸茸的身体。
“说得好像用你养一样,”看着于宣如今状态转好,元朔明显有恢复昔日牙尖嘴利的趋势:“人家只不过是你的顾舟哥哥出门约会时,给你留下的独守深闺排遣空虚寂寞的替身玩物而已,哪里还用得着你养。”
于宣现在反应还是有点慢,他消化了一会元朔的话,才将靠着的一个软枕推了出去,试图攻击那个乱说话的太医。他这一下毫无准头,软枕软绵绵地掉到了地上,元朔连躲都没躲,反而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想玩pillow war就别把人家赶走啊。”
于宣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他没什么底气地回怼,却也明白元朔说的是真话。他确实舍不得顾舟,哪怕顾舟就静静地抱着他,他也会觉得身上的疼痛都离他远去。可他并不想把顾舟拴在身边,总是找着借口把人赶出去干事业,赶走后又开始独自一个人发呆。
元朔看着于宣无言以对的样子,隔着猫拍了拍于宣的手,扬长而去:“反正淮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只小奶猫的口粮,你喜欢就养呗,有什么必要顾虑这么多呢?”
确实,于宣实在没必要顾虑太多。哪怕抛却其他的事情,一只小奶猫而已,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想养便养了。他想着另外一只家养猫被他赶到了哪里,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为什么元朔会这么热心地给他找猫。
“元朔,有没有一种可能,对于我这种有对象的人来说,所谓增加身体接触,完全可以和自己男朋友完成,只有你们这种可怜的单身狗,才只能将情感寄托到一只小猫咪身上呢?毕竟,小猫咪什么坏心思都没有。”
可怜的元朔,人都走到门口了,听到于宣的话,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跟头。于宣看不见,他还在想什么情况能发出这种声音,听着元朔的步伐越走越近,才犹犹豫豫道:“你不至于因为这么句话就给我磕头吧……还是说你看上谁家姑娘不好意思开口?”
元朔满脸地生无可恋:“尊贵的淮王殿下,您行行好,单身狗已经够可怜了,就没必要路过再踢一脚吧?”于宣却并没有被糊弄过去:“少来,你没娶妻又没耽误你纳妾,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元朔却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件事也困扰了他很久,只是他也不知道要向谁倾诉,但如果真的只能找一个人,那这个人还确实是于宣:“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时代的女子相处……就那种民国时期,很多文人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派女子离婚,我之前还没什么感触,但现在却是明白了。”
“她们没有思想,也没有自己的天地,她们只懂得三从四德,只知道出嫁随夫,我刚开始还挺享受的,但相处多了却觉得……实在没意思得很。”
“那是你没接触过,那些顶级世家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不比现代的女子差,你是真不想娶林妹妹还是真不想娶薛姐姐?”
“那也得我娶得起……殿下,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现在娶妻,你可能娶得到这些顶级的世家女?”
于宣沉默。元朔说得对,那些世家一向自视甚高,总觉得哪怕天子都配不上世家女,更何况他这种一望可知的火坑。哪家的世家女若真是嫁了他,大家面子上说恭喜,背地里难免会骂上一句卖女求荣。
但……于宣忽然想到,他确实有些亏待了元朔,一个太医,地位属实低了些。他有意随今年的淮地官员任命奏折一起,看能不能给元朔讨个正经官职或者爵位,可他还没感动完,就听到了元朔图穷匕见:“所以呀,殿下不如怜取眼前人,切莫冷落了世家大族的淮王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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