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哥的氛围拉满,封隋怔怔地盯着虞然,迟迟没吭声。
等周和宁反应过来的时候,虞然手中那支断了半截的烟已经抽了三分之一。
“鱼仔。”周和宁持续戳虞然肩膀。
虞然没反应,周和宁快速抽走他叼在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随即扳过虞然肩膀,面对面地盯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虞然出国之前他让他查的那东西,他每想一次不安就加剧一分。
对方关切的眼神直白地砸过来,虞然别开眼,“抽烟而已。”
他重新掏出一盒烟,摇出一根夹在指间,淡淡问:“来一根?”
封隋毫不犹豫地接过去,他想给自己找点场子,长这么大还都抽过烟。
这么想着感觉自己又比人矮了一截似的难受。
“我不抽,”周和宁抢走虞然的烟盒,顺手夺取他手里的烟,“你也不准抽。”
虞然抽烟时间早,一直以来抽得比较凶,刚才那几口足以勾出烟瘾了,再三被阻止后面色明显冷下来。
封隋兴致却挺高,冲他抬抬下巴,“喂,借个火。”
虞然干脆地拒绝:“不借。”
本来就是看人跃跃欲试,故意逗着玩的,被周和宁这一搅和,心情欠佳。
封隋顿时不爽地垮起脸:“狗东西,你他妈耍猴呢!”
虞然难耐地抓了把发根,喉咙烧得慌,但又不是喝水就能解决的。
想抽烟,越想每一寸舌面就越焦躁地渴望着,丛从神经到身体都紧绷起来。
他深吸口气,手伸进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糖纸时心说:可不就是猴么?
雨泼下来在门口挂上厚厚的水帘,里面蹲着三只猴。
封隋无语,抱着手臂往里面走,他是疯了才跟这狗东西好好说话。
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雨声一片静默。
雾气在雨幕中漫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附近花里胡哨的教学楼都看不清了。
虞然蹲在门口,撑着下巴发呆。
周和宁则在他边上若所思地把玩烟盒,暗忖他儿子是不是进入了青春叛逆期。
封隋烦躁地瞥了瞥两人,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边揪着手边的花叶边说:“哥,你在哪儿,现在能不能来学校接我?”
封晋刚在附近剪完头发,正店里给老板娘签名,随口问:“怎么,又被人揍了?”
“没带伞,被大雨困后门那玻璃花房了,”封隋含糊地狡辩,“什么叫‘又’啊,我昨天那是毫无防范才被……”
谁知道平时没见过几次的文弱学霸打起架来这么狠。
“反正你不是打架就是逃课。”封晋哼哼。
封隋低声反驳:“又不止我一个……”
封晋没听清,收起签字笔,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得去接个人。”
老板娘眨着星星眼询问,封晋说:“堂弟,赋仁的学生。”
他接着跟电话那头的封隋说:“在哪,我现在过去。”
“学校后门的花房,不想你弟英年早逝就快点。”封隋挂断电话。
花房十来平,虞然听力敏锐,得知封晋要过来,抬眼瞧眼外面的雨势。
他把盆栽放回架子上,站起来把书包挪到怀里抱住,预备往外冲。
周和宁手臂一伸及时锁住他的颈,将人往后拖,“这雨瓢泼似的,一出去就湿透,你别急,我早就让人来接我们了。”
虞然被周和宁拽到置物架坐下,周和宁是体育生,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部都有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不动真格估计很难跟他拉扯。
他懒得费劲,便不再挣扎而是干等着。
直到第四节课结束才终于等到外援。
“周少爷怎么亲自过来了?”周和宁惊讶地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求助的对象是周兆亭的美女助理。
周兆亭揩肩上的雨水,骂道:“你脸大。”
周兆亭视线在花房里扫了一圈,看到封隋也在,跟周和宁对了个眼神儿。
俩小孩关系向来不太好,当年周兆亭和封晋介绍他俩认识,他俩还是小学生,没少打架,一见面就掐,好像天生不对盘。
周兆亭低头看了眼腕表:“我跟封晋约了饭,一起?”
他注意到虞然的脸,“唷,小鱼仔这眼睛怎么弄的?”
“撞的,”虞然说,“可以借把伞吗?”
他完全可以跑出去,但是不太想弄湿书包,包里还有烟,淋湿了浪费钱。
“当然可以,我就是专程来接你们的。”周兆亭说。
他分出一把伞给虞然,却被周和宁伸手接过去,“我中午跟鱼仔一起吃。”
“这么大雨,你确定你俩要打一把?”周兆亭无语,“那你让我带三把?”
周和宁的眼神飘至角落,低声说:“那边不是还有个孤儿嘛。”
孤儿站在角落里,脚边落了一地的叶子,一盆铁线蕨几乎被他给薅秃,只剩下杂乱的细枝胡乱地招展。
听到这句话脸色顿变,怒气冲冲,直奔门口,“傻逼,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周和宁无畏无惧,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重复收听要收费的。”
周兆亭笑出声,都认识十年了,这俩仍跟南北极一样,完全互斥。
“别闹,你俩赶紧走你们的,”周兆亭推着他俩,转头对封隋说,“别理他,当他放屁。”
借来的伞被周和宁拿着,虞然索性不要了,直接抱着书包往外冲。
甫钻出水帘,撞到软中带硬的某物,下一秒温热的触感直抵肌肤,烙在他手臂上。
头顶罩下一把大黑伞,帮他挡住雨水。
“虞然同学,”封晋把虞然拉近些,完全纳入伞下,“头不大,倒挺勇。”
虞然直起腰,被这么不轻不重地侃一句,耳朵倏地烧起来。
封晋见他把书包护得紧,视线扫在他脸上,眼睛上的绷带湿透了。
他只见过把书包顶头上的男生,一时不知该怎么措辞合适,爱学习是好事,他不好打击学霸的积极性。
但这位好学生对自己要求是不是太严格了,脸上还有伤呢。
虞然低着头,被打湿的眼睫显得更黑浓,长而密,轻轻翕动着。
他哑声说:“我们没打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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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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