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钰琳有些不小心看见了对方下身的情况，差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幸好易文博在后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不然曲钰琳满是桂花香的双垂髻，大概就要跟黄土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疼可能倒不是很疼，但顶着一头泥土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遭遇了不可说的不测呢。
又或者说，都多大个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出去野，还去玩泥巴，传出去都不好听。
把马菁芸请来的汉子们，看见她沉着脸，一一的在给妇女们查看情况，有些心急，忍不住焦急的问道，“神医怎样？她们还有救吗？”
马菁芸没有回答，只是找地，就地写下药方，蹲下身子就开始捡药，“老朽带的药不多，就留了几附给你们，还想要，就照这个方子捡，想要治好，这辈子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减轻她们受的痛苦。”
众人悲怆：“真的没救了吗？”
马菁芸摇了摇头，在现代想要治好没毒，都只能在病毒爆发最严重的I、II期，用抗生素治疗。后期调养不好，部分患者还是容易复发！
要是男的就更加痛苦，要用激光直接烧发病部位！其痛苦程度让不少人都不想医了，只想找不正规的私立医院吃药调理。
但，绝无可能变好！去私立医院看，感觉有好转，只是因为医院为了名声，给多开了点抗生素吃而已！吃多了，发烧都能烧进ICU！
也就说，染上了，只有烧小鸟一条路可走。且，一旦身体素质稍微下降一点，就又会复发，还得去医院烧！
她现在给的方子别说能不能治本了，标都治不了！里面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吃不死人，但吃完后，能让病患睡得更好，勉强提高一点身体素质，多拖些时日而已！
“我一届男子之身，这么仔细的检查她们的□□，实在是有损她们的闺誉，但行医多年，什么病没看过？我大概知道她们生了什么病，还是能够对症下药的，也就不细看了。”
几个汉子相互看看，就这样？就完了？
有个面露迟疑，小心的问，“神医，那个，其实我们并不介意你给她们细看的，看病嘛，还是要看仔细一点的好，不是吗？”
他们虽说只是埋头干苦力的挑工，但也知道，女人一旦染上这种浑身都是红点的病，基本上都是活不久的。
“不了，老朽觉得，她们还是能再看看世间风景的，只是看个人能抗过去多少，身体好的，以后还有几年，
但…..都准备后事吧，能抗过去的，还是有几天日子能好活的，还是要做人的，被我一个老头子看光了，这算什么事情啊？还让不让她们做人了？”
几个汉子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很艰难的说道：“老神医，我们并不怕，老实说吧，估计您也已经猜到了，
能染上花柳病的女子，做的都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她们也早就不在乎身体被谁看光了，还请您细细的给她们看一下，
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嫌弃的，怎么说，她们当初下决心去做这门生意，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过的更好而已，要不是家里实在困难，谁会去做这些行当呢？”
几人一听，脑子都吓蒙了。朝廷不是明令禁止，不管是酒楼还是勾栏瓦舍里的酒家、店家，一律都不能出现J/女这种职业的吗？撑死了也就能陪酒！
不然发现被抓，被举报，不管是男是女。可都是直接要被抓去打板子罚钱的！听说罚的款，足有一两之多！谁敢出来卖？
温晓岱惊呼，“你们不怕被官府抓吗？”
几个中年人凄凉一笑， “你看我们这样还害怕吗？”说着，就撩起身上的衣服。众人眼睛都瞪大了。
闫芝芸颤抖着，指着他们的手指问， “你们什么时候染上的？”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等看见的时候，基本上全村人都成了这样了。”
众人猛的扭头去看马菁芸，马菁芸倒是毫不意外。当初她跟着这些人回村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们手上有不少割伤或划伤的细小伤口。再看看村里没几个女的，却还能维护得如此整洁的模样。大概就知道，这些男的不是一般的能干。
不管是村里的谁家，都是男方里外一手包圆。但有个坏处，他们接触到了最容易感染的途径。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马菁芸一点也不吃惊。
“别担心，他们是因为手上有伤口，在照顾地上的这些人时，被感染上的，你们别碰，没有血液和伤口相触就不会有事了。”汉子们呆呆的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原来是这样染上的吗？
众人心下放松了不少。易文博又忍不住追问他，“这里可是泉州，对于这些私下发生的交易，管的可是很严的！”据他所知，各州府衙的执法力度，除了上京，就数泉州最严！
汉子们点点头，用余光看向马菁芸，见他也停下手中的活，伫立倾听，就缓慢的开口了：“确实是，但我们一般都会在些，
愿意给我们介绍客户的小酒坊前，挂一盏红灯笼，谁要是叫点灯，我们就把人给送过去，也就一直都没有被抓过。”
众人回想起街上有些小酒馆，确实都爱在门前挂些红灯笼，不禁有些恍惚了。
闫芝芸直接说了出来，“原来如此，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想不到居然是拿来这样用的，还真有点恶心。
见众人这样，汉子们怕他们会报官，直接跪下祈求：“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做的生意也不大，够家里的嚼用就收手了，谁知道会害得她们成这样。”
一众胳膊比她们腿还粗的汉子，居然说着就想哭，看来也是真的心酸，“听说有些人手上有十几个，
甚至几十个的姑娘呢，染了这种病，就会被丢上山等死，凄凉无比，我们不忍心他们为了这个家，最后要落到那样一个下场，就出来自己接生意了。”
想着，少干一点，把她们都当人一点，赚点钱，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就行了，谁知道？居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知道错了！早知道就不嫌弃甘头黑心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马菁芸对于南朝的了解又多了一分。她就说嘛，古代爱上青楼的“文人雅士”不少。
怎么会没人认识别，名为花柳病的梅毒呐？这根本就不科学。合着街上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花姑娘。
看看现在躺在屋内的女子，起码有六七个。按他们说的，他们也只是跟着喝点汤的小尘埃而已，根本就不引人注意。
那么，他们这些叫小尘埃，更大的市场里的，难道就没人发现，没人举报吗？这不可能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问了出来，武锦绣五官扭曲，活像直接干了一杯不放糖的柠檬汁，酸得五官错位，一言难尽道：“发布这条禁令的那位高祖皇后，如今都已经先去多少年了，
估计，十余年都有了吧，哪怕没有，总有人忍不住想要开荤的，暗地里偷偷的进行着这些交易的，估计不在少数。”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下跪的汉子，“干这行，赚的钱不少吧。”
“一般般，够一家五口的嚼用，还能给孩子上的起学。”武锦绣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没有再说话。
应该不仅如此，还能让他们家，人人都有衣服穿。要真穷，就该衣不遮体才对。要不是因为这些姑娘发病了，估计村里不少人现在都能盖起大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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