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纹章看着这样可怜无助的她,心里柔情蜜意,好想将她抱入怀里,“方翎,你——”
方翎哭着冲他低吼:“走啊!你快走啊!”
许纹章不以为忤,只觉得,她这哭音真可怜。
他终于不再逼近了,看了又看她,放下窗帘,转身走了。
临出小客厅,他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又去看了眼窗帘那一块儿。
这个女人真是……
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窗帘里的方翎呢,这下可哭痛快了,蹲下身去抱着膝盖头哭得淅沥哗啦,又不敢太大声,咬着唇呜呜呜的,一抽一噎,带动那搭在她身上的半幅窗帘不停地抖动,外面看着,怪异极了。
然而,方翎哪里又想得到,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又是一惹祸之举啊。
男人的好奇心是很容易被挑起的,特别是像她这样又美又艳的,又已暗自吸引了一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对她的觊觎,她的性子又是这样的矫揉造作,看在男人眼里就只是一个意思——欲迎还拒,欲语还休,欲擒故纵!
所以,许纹章走到小客厅的门口,脚马上就要跨出去,就是回头那么一瞥后,他,又走回来了。
走回来后,许纹章不再一味顺着她的意来,他干脆利落地把那半幅窗帘彻底掀开,还给挽了结,这下方翎彻底暴露在视野里。
其实先前吼了许纹章后,见他真转身走了,方翎心里又后悔了。就是那个悔,让她更觉自己好可怜,更觉许纹章定然跟那群富二代一样心里对她轻视到尘埃里,所以她才哭得稀里哗啦。
只她没想到许纹章又走回来了。
这次,她没再开口赶他走,她已经开始心里自我安慰说,最狼狈的样子都已经给他看过了,她还怕什么?哼,我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自我安慰完后,方翎这时候还觉得,许纹章真有风度,他竟然给她拿来了餐巾纸,他也不说话打断她哭泣,他也不再离开,他默默地陪她哭,他真是个好男人……
方翎对许纹章的好感度蹭蹭上涨,她自己站起身来,低着头仍是在哭,但是哭得小声了很多,嘤嘤嘤,像只蜜蜂。她边哭,边开始对许纹章诉说她的委屈和愤懑,“都是熟人,他们怎么能那样说我?太虚伪了,混蛋,禽兽。大家以后都不要打交道的吗?一群禽兽,一点不尊重女人。他们知道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换女人像换衣服,女人就不能换个男人?我这么多年就只有过蒋路一个男人,我冰清玉洁,他们怎么能乱说我……嘤嘤嘤。”
许纹章目中闪过一抹讶异,深邃的眼将方翎上下一阵打量,神思不属道:“他们一出生就身在罗马,身在大染缸里,会说出那样的话不是很正常?你一定不是他们编排过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看开点。”
说罢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再看她一眼,缓缓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还以为你跟了蒋路这么久,常在那圈子里游戏人生,早已对富二代们的生活方式和对女人的态度习以为常,且……”
且,耳濡目染学以致用了。
所以,那晚你敢在魔域放浪形骸。而我,要了你,才没任何心理负担。
许纹章忽然为自己原也这样把方翎看做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而深感懊恼。
方翎哪里知道许纹章此刻的心思?只她听了他那番话,立刻抬起泪眼瞪住他,“所以你也是觉得他们说得对,我已经不是好女孩儿了,是吗?或者根本就不是个干净的女人?”
许纹章像给方翎窥到了他内心,忙回头心虚地郑重其事道:“我可没说过。”
“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
许纹章想,女人胡搅蛮擦起来,真是可怕,我只会说多错多,就是解释,她也会认为你是在掩饰。
于是,他沉默不语。
结果,他沉默也是错的。
“你这是默认了,对不对?!”
许纹章无奈地苦笑,索性转身走到水吧那处,先从架子上取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子翻过来放在吧台上,然后目光在酒柜里搜索,头也不回地问方翎,“你想喝点什么?”
方翎也从窗帘里走了出来,扶着一张高脚凳跳上去坐好,然后趴在吧台上盯着许纹章挺拔的后背,轻哼道:“我不要喝酒。”
末了咕哝:“醉酒误事。”
许纹章失笑,“你现在能有什么大事要做?这些酒我看着度数也不高,不会把你喝醉了的。”
但马上他意识到,方翎那话说的是那晚上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他后来正式追求她时,她归结为是醉酒误事,而非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他愈加好笑。
她这不会是有心理阴影了吧?
但他忍住没笑出声来,怕她又发脾气冲他吼咩。
他再度仔细看了看酒柜里的酒水,都是含有酒精的,只得罢手,回身来道:“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想请你喝咖啡,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那个意愿。”
方翎点了点头。
酒店二楼的功能区基本都设置的棋牌区,有些吵闹,许纹章于是牵着方翎的手打算去三楼咖啡厅。
许纹章去牵方翎的手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
他从吧台里走出来,见方翎没跟上自己,她还怏怏地趴在那儿用手背在那抹泪哩。
许纹章看不得啊。
可怜兮兮又美丽的女人,最容易激起成功男人的保护欲了,所以他就拽住了她抹泪的那只手,把她从高脚凳上拉下来后也没放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到小客厅门口,马上进走廊了,方翎才意识到许纹章还牵着她的手呢。
这太暧昧了,若给熟人看见,特别是刚才那几个,指不定又会怎么编排她,说她就是混迹富豪圈的高级交际女也不无可能,以后他们可能连当面都不会装样子尊重她了,方翎于是猛地将自己的手从许纹章的大掌里扯了出来。
许纹章顿住回头。
方翎有些心慌意乱,首先跳入她脑海里的想法是——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于是支吾着说:“那,那个,马上要开席了吧?你,你还是下去入席……”
许纹章笑起来,说:“我又不重要。”
方翎勾着头,绞着双手说:“你还是很重要的……你那么重要……”
许纹章温柔地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儿,笑得更开怀:“现在你最重要。”
方翎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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