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猛一股清冷的风钻进来,许纹章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余光瞟到方翎微微侧了下身体,脸朝外,两脚提起来,整个人儿蜷缩在副驾驶座椅里。

许纹章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关心道:“是不是不舒服?”

方翎不响,她正在跟身体里的药效做斗争……

许纹章见她不说话,有些担忧。

他知道那家会所下作,方翎肯定给喂了药才会被杜新玲送进那家包间的时候毫无反抗,于是又不放心地喊了两声,“方翎?方翎?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腾出一只手去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时候方翎有反应了。

她扭过身子来,下一刻就往他怀里倒,两条手臂框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嘴巴却往上递,要去亲吻他。

许纹章大惊失色。

他正在开车。

忙打方向盘在路边停下来,也不怜香惜玉了,将方翎按在副驾驶位上,拉起安全带将她绑在座位上。

接下来许纹章还是开他的车,但是方翎在位置上动得厉害,她嘤嘤的哭哭啼啼,抵住座椅蹭来蹭去。

知道她为什么变这模样么?

咳,吃下去的药又开始发作了!

会所那会儿,方翎狠命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清醒了一时半会儿,又受到惊吓,更加清醒。然后许纹章将她带出包间,带离会所,夜里冷,她还算镇定。但是等到上了车,封闭的空间里,许纹章身上有酒味儿,还有些其他好闻的味道,让她感觉很舒服,时间一长,精神舒展的她,身体里的药效就又钻空子的来了。

因为整个人比较放松,且时间过了这么长,那药效便有些抵挡不住了。

许纹章不是个叫她恐惧的男人,跟他磨蹭的功夫,方翎身体里那种空虚到骨头里的感觉就席卷而来,势如烈火!

方翎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着了火,骨头都烧空了,怎么使劲儿都不舒服!

这一回可不是靠咬舌头就能挺过去。

此时方翎的神智还没完全迷糊,但这样不是更糟吗,她清醒地体会到这焦躁蚀骨的滋味儿……

蜷缩起来,抱紧自己,更紧地蜷缩起来,像妈妈肚里的婴儿,卷缩成蚕茧,唯有这样,那蚀骨的空洞感才会稍有平缓,却,接下来,是更深一次的空虚……此时,痒什么,烦什么,都不能在感觉里留下什么了,那噬咬每一寸神经的空虚感觉才是恶魔,它要把她带入无底深渊!

许纹章看出来方翎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一面加大油门儿把车开得更快,一面喊一下方翎,要叫她清醒。

迷迷糊糊中,蜷缩在座椅上的方翎眯开眼看见旁边一个影子。

“方翎?”那人又喊了她一声。

方翎给他喊得烦,“干嘛?”

许纹章一听她语气,又疑惑,吃了药是这反应吗?

好,你还给我来气了是吧?那就说明她没问题。

但过了会儿,余光瞥到她使劲儿磨座椅,又在嘤嘤的低声哭泣,便又忍不住关心地喊一声,“方翎?”

这一回,方翎放下一只脚,蹬掉小高跟儿,那脚朝许纹章伸过去了。

须臾,穿着长筒肉色丝袜的脚就搁在了许纹章的大腿上,但是,并未到此为止。她的后跟提起来,脚趾头摁下去,从男人的大腿上中部慢慢往上,一点一点地划拉,用四根脚趾头,磨人似的隔着他的西裤划拉,满满往上,到根部……嘴里吃吃地笑说:“正经人,你老喊我干什么呀?”

“哎你别这样。”许纹章的耳根儿微微红了,在快要抵达要害处时,他腾出一手把她的脚挥开了,面上好笑的道:“你别给我戴高帽啊,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不正经起来,是个母的都害怕。”

方翎咯咯地笑。

她此时已经完全由**控制了行为。

但是许纹章却不知道,他心道,好,你还笑,说明你听清楚了我的话的,说明你没醉昏头。

既这样,许纹章便将想把方翎往医院送的想法按捺住了。

这会儿又已是深夜,她又不说她家的地址。没办法了,不放心送她去酒店,那就只好将她暂时往自家里带。

而且你看此时的她——

方翎努力睁大她那双水润润的双眼看着你,牙齿紧紧咬着唇,楚楚可怜,心疼死人。

许纹章看着这样的方翎。

丢酒店里哪里放心哟?果然还是往自己家里带才是正确的。

终于到家了,车子开进楼下车库停好,下车绕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欠身进去解开她的安全带,方翎立刻就像饿虎扑食般扑到了他身上来。

这回许纹章没大吃一惊。

在车上他已经见识过她的热情。

拦腰将她抱下车来,锁了车,直接抱着人就进电梯。

电梯是入户电梯,直达自己家门口。

电梯门一关上,许纹章刚把方翎放下地去,方翎便像饿极了的老虎,转身就将他压在轿厢上,急切地吻了上来!

她一双白嫩的手还在他身上乱摸,口中一边喊热,一边却开始扯他的领带、脱他的衣服。

“别别!哎,你别这样啊,小祖宗!”许纹章哭笑不得,“还在电梯里呢,有摄像头!”

方翎会听他的?此时她已经彻底迷乱了。

本就没怎么抗拒,方翎又那样热情似火,一番操作下来,许纹章很快就顶不住了。重新紧抱住她,以免自己在电梯里出丑,眼睛难耐地盯着楼层的红色显示灯看。终于,电梯抵达终点的悦耳的叮铃声响起,许纹章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进了屋,然后像抱了个烫手山芋般把方翎丢开手。

但他还没跨出一步,方翎竟一条腿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腰……

你说,如此柔媚的一个女人,她又漂亮身材又好,脸是自然的美,笑是纯真的笑,眼睛水润润的,没有任何心机,身子骨又这样柔软,腿那么长,长腿勾住了自己的腰,这样的她投怀送抱到这个程度,是个正常的男人还能把持住吗?

而许纹章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控,只看着那条着肉色丝袜的健美的长腿缠上来的时候,他竟然很快就有了反应,赶紧勾脚把门踢过去关好,然后抱着人就往卧室疾走。

你要不善解人意、不解风情,那你就不是男人是吧?

他许纹章是男人,自然不会做柳下惠,所以方翎勾上他的腰,后面的事情发生得也就自然而然了。

他家里的装修简单而奢华。

空旷的大客厅,只有一套大沙发。

为了避免明天这沙发收拾起来麻烦加尴尬——屋子基本都是叫的物业来打扫的——所以他只能抱着方翎往卧室大床去。

但他更怕方翎是醉后糊涂,事后会后悔。

更重要的是担心她把自己认错了,那将十分伤他男人的面子的,所以事前一定要问清楚。

大床上,许纹章剥下努力往他身上缠绕的女人,压在上面,手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做最后的确认:“乖乖宝贝,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翎今晚的遭遇实在可称之为大喜大悲,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她的身体里,酒一会儿起作用,药一会儿起作用。此时呢,她是酒醒了一半,但还有一半醉,又有几分药在搞鬼。

正是这一半醉给她壮胆,勇往直前,彻底跟过去划开界限。

又是那几分药效,让她渴望得到满足。

方翎拽着许纹章的领带很霸气地把他拉近自己,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啜了一口,说:“知道,你不就是许纹章那个斯文败类么?”

许纹章微微一愣。

暗想,他何时在这个女人眼里留下了“斯文败类”的印象?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人很清醒。很好,她知道他是谁就好。免得她把他当做谁谁的替身,避免了自己被睡了还找不到人负责。

就说这世上的缘从来都是有隐根的,许纹章第一次碰见这个女人没印象,第二次打交道就有很深的印象了,第三次,印象就太深了好不好?

别怪许纹章太好奇,也主要是方翎先头给他的两次印象,差距实在大。不讳言,许纹章对她有兴趣。

且,体谅一下他吧,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所以,接下来的发展,就顺其自然了。

这过程中,许纹章再度有些招架不住,他想着起身去抽根烟,喝杯酒,或是喝灌红牛什么的补充能量,反正就是干点别的歇口气。

他可不想被女人看出来他快成软脚虾了。

但是方翎扑过来,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你去哪儿?我还没要够呢。”

他只得回身哄:“等等,宝贝你不要急啊,我去去就来,很快的,乖。”

这么被需要,心里极受用。

几步奔到外面找出酒柜里珍藏的飞天茅台,快速喝了二两下肚,身子一下子感觉热乎了,又有劲儿了,许纹章便又赶紧回来掀被子扑上床。

方翎一次次纠缠,许纹章一次次满足她,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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