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必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虞瑶见虞初对个卑微的丫鬟都比对自己热络,不禁数落道:“春桃,我叫你做的剑穗子呢?离说好的只剩两日了,再看不到,我就不得不罚你了。”
太子能文,亦尚武,尤爱搜集宝剑,虞瑶想要投其所好,自己又不愿动手,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借花献佛。
“她是我的丫鬟,你别使唤她。”虞初恢复些元气,开口便护起了犊子。
虞瑶没想到虞初为了个卑微奴才凶自己,瞬间红了眼眶。
“初初,你当真是脑子伤了,不记得祖母的教诲了,我们是姐妹,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怎么会忘!就为那些话,她一生都在围着虞瑶转,连嫁人也是为了虞瑶,帮着虞瑶拉拢容家,为虞瑶谋划如何争宠。
可笑的是,直到她身死,虞瑶仍是烂泥扶不上墙,作为东宫的老人,连四妃之一都没捞到。
正是这般,才可悲。
“初初,你为何这般看我?”
虞瑶捂着胸口,心略慌。
看你不争气。
虞初闭了闭眼。
好几回,枕头已经送上,还要她如何,难不成虞瑶想睡太子,她还得帮着把太子打晕了弄上床。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声宫人的传唤。
“虞良娣,殿下召您到书房一见。”
虞瑶听闻,简直不敢相信,双眸不觉泛起了泪花,喜极而泣。
“殿下,殿下终于召我了。”
一看虞瑶这没出息的模样,虞初纵使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是抿紧了唇,略交代了几句就作罢。
说多了,虞瑶反倒不耐烦,更听不进去。
自打中秋夜宴意外发生后,东宫上下加强了警戒,尤其太子寝殿,里里外外层层把关,便是太子唯一的妃妾,想要入内,也需经过女官盘查,确认没问题了才允许进到内殿。
女官明英是皇后派到太子身边的掌事姑姑,为的就是整顿宫纪,并未将虞瑶当回事,更以太子的安危为重,嘴上说着得罪了,下手却是不客气,令虞瑶按她的要求展开双臂,用力抖袖,原地跳几下。
就在殿门口,来往的宫人瞧着在,虞瑶只觉难堪。
在家时祖母疼她,父亲纵她,家中姐妹全都让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虞瑶紧咬着唇,正要发作,脑子一闪,想到虞初那几句叮嘱。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忍她一时,她忍你一世,风水轮流转,稳住了。”
虞瑶正要忍一忍,一道清朗的男儿声音自背后响起。
“姑姑这是在作何?”
瞧见来人,明英态度稍缓,唇边漾起一丝笑意:“同世子一样,也是为着殿下,可不能再让来路不明的人混进来了。”
一句来路不明,虞瑶听着尤为刺耳,她强压下内心的不忿,转过身,对着俊秀风雅的男人盈盈一拜,再抬头,眼眶微润,却咬唇,不语。
容湛见女子这般,有何不明白,思及另一个以柔弱之躯为太子挡刀的女子,且那女子对自己又是一片赤诚,心头一热,再看虞瑶,不觉多了几分维护之意。
同为姐妹,品性想必差不到哪去。
“殿下指名要见虞良娣,应当无碍,切莫耽搁了时间,惹殿下不快。”
明英看看虞瑶,再瞧瞧容湛,笑了笑:“世子发了话,自是无碍的。”
但若有事,担责的也是他。
这回算是幸运,有个不怕死的虞二小姐挺身而出,替殿下挡掉了背后射来的暗箭,不然身为东宫护卫长的容湛疏于防患,也难逃干系。
容湛不知有没有听出明英话外之音,回以一笑,手一摆,对虞瑶道:“良娣快入内,莫让殿下等久了。”
“多谢世子。”虞瑶满是感激,就冲世子对自己的维护,虞初也该嫁给他。
屋内,太子握着一物件,兀自出神。
绸布做的香囊,不同于大多数女子钟意的俗艳红粉,偏冷清的青黛色,瞧着倒是能入眼。
男人垂眸把玩,长指一捻,拢在掌心,巴掌点大的玩意,更显得玲珑秀气。
凑近了,一股清清雅雅的香甜味,不浓不郁,似芝兰芬芳,颇为沁人心脾。
这玩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自己腰封上,以为是身边司衣做的,一问,却不是。
有宫人眼尖,认出是虞良娣随身戴着的,至于何时挂到了他身上就不得而知,那一夜,极度混乱不堪,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譬如,从小习武,筋骨强健的他,居然被一个弱不胜衣的女子救了。
那时候,他正杀得痛快,突然感到身后一片温软,回过身,女子跌跌撞撞落入他怀里的那一刻,柔若无骨,一鼻子馨香,混着几分果酒的甘甜。
那样的味儿,他并不排斥,是以,头一回,没有踢开投怀送抱的女子。
“殿下!”
娇娇软软的一声唤,似蕴着无限的情意,将男人从纷繁的思绪中拉回,也让他不觉拧起了眉头。
“进来。”
平平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也让虞瑶忐忑不安。
她小步轻挪,缓缓行至太子跟前,规规矩矩屈膝问安。
欢是为眼前俊美尊贵的男人,愁,也是为他。
女子之于太子而言,无非两种,一是看到他就走不动路,面红耳赤的痴女,再就是段数高些的心机女,故作清高,却又拐弯抹角地撩。
像虞瑶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明显第一种。
于是,太子也不废话,捏着香囊,直截了当道:“孤近日多有失眠,昨夜闻了这香,倒是一宿安睡,听闻此物是良娣所有,不如送与孤,以钱财换之。”
虞瑶闻言,喜道:“殿下能看中,是妾的福气,莫说送了,殿下想要多少,妾再去做,好让殿下夜夜都能闻到。”
“不必了,一个即可。”
太子压着心头不耐,黑沉沉的眸直直盯着面前女子问:“这香囊,当真是你的?”
“是的呢。”男人眼神过于犀利,仿佛一把利刃向虞瑶直射而来,虞瑶被看得心惊肉跳,但又牢记妹妹的话,咬紧了牙关,绝不松口。
“殿下若喜欢,妾可以再做的。”
太子嗯了声,屈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虞瑶听得心头又是一颤,便听到男人又道。
“你那妹妹如何了?人醒了没?”
“托殿下的福,已经醒了,还好。”
独自面对男人的机会实在难得,虞瑶不想多谈别的女人,然而才要转开话题,男人又是一问。
“可有想过要何赏赐。”
太子将香囊搁到了案桌上,随手拿过一件文书,打开览阅,仿佛不经意地这么一提。
虞瑶心念一动,正要借此良机请旨赐婚,可一想到虞初白着脸,异常严肃地与她说,莫要再提世子,否则她爬也要爬离东宫,再不来了,遂只能遗憾作罢。
太子不动声色地瞧着女子面上变幻的神情:“还没想好?”
“妹妹说了,救主子爷是本分,不敢邀功。”虞瑶这话,说得极不情愿。
一声轻笑自男人薄润的唇间逸出。
“不如孤给你们想一个。”
虞瑶愣愣地应好。
只听得男人尤为悦耳的声音,似深涧冷泉,更似清风,徐徐缓缓:“孤看你们姐妹情深,救主都要手牵手一道,不如成全你们,娥皇女英,成就一段佳话。”
虽缓,却也透人心窝的凉。
不好,一点都不好。
被春桃扶起,小口饮水的虞初冷不丁打个颤,险些呛到,一股不祥的预感登时间笼罩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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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传大司马晋擎功高至伟,狼子野心,企图挟幼主以令诸侯。
唯有枕边人知,表哥雄才伟略,有野心是真,定南北之乱,匡扶社稷更是真。
是以,嫁入晋家,注定了桑柔独守空闺、提心吊胆的一生。
大婚那日,表哥率轻骑千里奔驰迎幼主归。
生子那日,表哥远在凉州以八千精锐抵御八万北戎大军。
儿子大了更不省心,背上一张弓,腰上一把刀,夜半出走寻他不着家的爹。
直到寿终,桑柔才盼来予她一身荣华又一生寂寥的男人。
他右目已损,猩红可怖,左目却藏着万千柔情,抵御过千军万马的双臂此刻搂着她竟微微颤抖。
“阿柔,我---”
“表哥,我懂,不说了。”
他有他的家国天下,她的心却很小。
再睁眼,正是落花好时节,九州十八郡最俊美显贵的男人摘朵枝头最俏的海棠别在姑娘鬓边。
“阿柔,我---”
“表哥,江东谢家三郎饱读诗书,乃端方持重的君子,请表哥为阿柔说下这门亲事。”
良久,男人轻声一字:“好。”
再次大婚,桑柔无悲无喜,只求安稳,谁料喜帕掀开,仍是那个扰了她一生的男人。
他未再离开,新婚该做的事,他全都做尽,且在她睡梦正酣的时候将她扣上银锁带走。
“晋擎,你这个疯子。”
她已经认命,再次孤寂一生,他却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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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尚在娘胎里就是个笑话,生父不详,亲娘是个痴儿,一出生就被谢家送得远远,直到多年后外祖母向佛修德才得以回来。
从小野生野长的白笙心性已然养成,就在一干表姐妹为入府小住的太孙芳心乱颤却又瞻前顾后不敢靠近时,唯独白笙寻到太孙住处,轻敲窗扉。
“殿下看我美吗?”
月色溶溶,少女雪肤菱唇,鬓边海棠红透,明艳不可方物。
“不知羞。”
当晚,血气方刚的少年做了一夜的梦。
又一日,入睡之前,白笙再次出现在窗前
额前贴花黄,鲜活灵动,妙目一转俏似仙
“殿下娶我可好?”
“不知羞。”
更羞的却是,翻了一夜被的太孙本孙。
再一日,她一身清辉,粉黛不施,只将一朵栀子花别在窗边。
“殿下,我要走了。”
话落,她转身,真就走了。
太孙紧盯着那抹曼妙身影消失在月色下,不知为何,心隐隐作疼。
又是一年春,颍川王续弦,大摆喜宴,年轻的帝王亲临,误入后院,巧遇一身嫁衣溜出来的美娇娘。
月光下,她红裳雪肤,如诗如画,望他良久却道:“你谁呀?”
曾经凝着他顾盼生情的眸,此刻尽是疏离冷漠。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事不上心的尊贵天子,头一回尝到了心碎欲裂,求而不得的蚀骨滋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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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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