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谅行:“你烟瘾挺大啊。”
“还好”,陈凭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穿过肺部,刺激的同时又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快,然后,这股痛苦随着烟雾排出肺部。
柯谅行:“戒了吧,我不喜欢抽烟。”
“这和你叫我来有关系?”
“有”,柯谅行从手机里调出一份电子文件,“看看这个吧。”
陈凭不想接他的手机,视线往下看着屏幕,问:“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文件里的这位病人没剩多少时日了,他的肾脏和陈岸哥匹配,这么说,你能懂吗?”
陈凭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扔了手里的烟,急切地把他手机夺了过来,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是比尼古丁更刺激更痛快的消息,刺激到他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会捐赠完好的肾脏?!千真万确?!”
他过于激动,声音都在发颤,渴求的盯着柯谅行,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柯谅行将烟从嘴里拿掉,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陈凭看不到的光芒。
“他已经签字了还会有假吗,现在难的是,如何让陈岸哥得到这个千金难求的机会。”
陈凭心脏都快跳出来,抹了把脸,又抹了把脑袋,握手机的手汗渍渍的,怕手机滑掉,两只手一起握着,忐忑地问道:“你......你能拿到?!”
柯谅行移开视线,陈凭贴的太近了,几乎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尽管他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应该想些有的没的,可他身上的温度和似有似无的洗衣剂味道,还是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不一定,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在医学生,患者手术成功的几率都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在陈凭心里已经是无限趋向于肯定。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他这三年一直在找肾源,这个医院跑到那个医院,只要一有消息就去找人,又一次还被病人家属揍了一顿。
陈岸的病恶化的突然,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今年更是好几次因为休克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能活一天看一天,换器官是他唯一的生机。
只是他太穷了,没有关系,想要逆天改命,难如登天。
“我这段时间没有见你就是在为这个奔波,每天起早贪黑找人,你以为是什么容易的事吗。那天在夜店,你要是听我说完,那你可以更快的知道。”
陈凭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柯谅行那天说的忙就是这件事吗,他真的是在帮他吗,他可以信任他吗?
不,他只能相信,这是陈岸活下的,唯一的机会。
“那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等我赚了钱,一定会把欠你的都还上!”
柯谅行最烦他跟自己谈钱,“这个文件是挺贵的。你的银行卡我收下了,除掉里面的钱,你觉得你还要还我多少呢?”
陈凭愣愣地问:“多少?”
“三百四十万。要不等你还上了,我们再继续?”
陈凭捏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弯下了脊背。
“我知道我之前的态度有问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帮帮我们吧,我现在手里只有十二万六千四百块钱,我都给你,剩下的,我会慢慢还,帮帮我吧。
“柯谅行,算我求你了。”
现在柯谅行就是要让他跪下,他也会立马下跪,甚至还会主动磕几个头。
只要能救陈岸,只要能救哥哥!
柯谅行没有回答,就在陈凭以为他真的要自己下跪道歉,弯下膝盖的时候,他突然说:“抱歉没有任何用处,我出了那么多钱,你总要给点好处和利息吧。”
“陈凭,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凭脑子里闪过他说的,要他待在他的身边。
“你想要我做什么?和你上床?”
话音一落,柯谅行蹙起了眉头,隔壁出来走路的大姨在他说出‘上床’二字时表情都扭曲了,陈凭却毫无察觉。
他毫不怀疑如果让陈凭现场裸奔,他也绝对不会犹豫。
他说对了,可是说出来的方式让人觉得这和约P没什么区别。
柯谅行觉得自己纯粹是找虐,一边想着让他主动接受自己,一边他接受了,又觉得他接受的太轻易了。
看他的表情,陈凭不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还是没有,“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耽误我工作,不耽误我照顾哥。”
“虽然你的提议很诱人,但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对待陈凭,他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要的是陈凭心甘情愿,是陈凭如以前一般的真心,要成为陈凭能不计条件也要保护的对象。
“我要你答应去夜店管事,那里工资很高,陈岸哥之后要用钱的地方一大把,你会需要的。”
陈凭怔了怔,他已经做好了柯谅行提出更过分要求的心理准备,除了杀人,其他的他都愿意做,可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
“只,只是这样?”
柯谅行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这点可不够抵销利息的,但我目前只想到这个,之后有什么再说吧。”
“可以,你随时可以提条件。”
柯谅行从初见就要给他介绍工作,他不相信柯谅行是真的只是想让他多赚钱,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目的。
只是陈凭的命排第一,仅仅是这样就够了。
柯谅行凑近了一些,“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这就妥协了?之前不是还对我又打又骂的吗?”
“人命关天的事,我能怎么办”,陈凭抑制住想要后退的冲动,在心里默念三杯,柯谅行是他的顶头上司。
“你家离夜店太远,我准备了员工宿舍,地址之后会发给你,你尽快搬过去。”
不趁人之危也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能大大增加他的成功率。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要信守承诺。我哥的事,拜托你了。”
“柯谅行,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陈凭朝柯谅行鞠了一躬,他的背压得很低,柯谅行看不到他的脸,可其中的拳拳希望传达到了。
一收到地址,陈凭便马不停蹄的搬进了市中心的顶楼复式。
黑白灰为主调的现代风设计,一楼全部打通,客厅大的惊人,没有什么居住的痕迹,干净到让人觉得冷冰冰的。
他走上二楼,透过打开的主卧门往里看到灰色床单皱起来的一角,才知道柯谅行也住在这里。
在两个可供选择的客房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主卧远的那一个。
不料,柯谅行似乎有心理感应,在他放下行李时,立马走了过来,“你的房间是另外一个,有浴缸。”
他似乎才睡醒,穿着灰色的睡袍,没有经过打理的发丝软软的耷拉在额前,眼里的锐利消减了不少,皮肤连毛孔都没有,好的让人嫉妒,像个大学生。
陈凭的行李就是一个布包,带着去工地过,底部脏兮兮的没来得及擦洗。
他把床头的一本杂志放到地毯上,再把包放在上面,打量着之后要生活的‘员工宿舍’。
客卧比他家的客厅还大,步入式衣帽间,卫生间干湿分离,还有个靠近落地窗的大浴缸。
他放了放洗手池的水,一打开就是热水,和他家要开十多分钟加热器才能用的热水不能与之相比。
“喜欢这里吗,你要是想住主卧也可以。”
柯谅行靠在洗手间的门框边,眼睛里的情愫在不狭小的卫生间里快速升温。
陈凭撇了他一眼,不解道:“我有床不睡,干嘛去睡地板。”
从柯谅行嘴里说出来的**的话,遇到陈凭这堵墙反弹了回去,他竟然以为自己是要让他睡地板。
他轻笑了一声,“我是说,和我一起睡。”
陈凭顿时跟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样子丑丑的。
“算了吧,你在我旁边我会做噩梦,你今天不上班?”
柯谅行把屋里的密码都告诉他了,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听张总说今晚要请大老板吃饭,他才忙着赶过来看看,没想到这样都没有躲过柯谅行。
谁家日理万机的大老板会大中午的还睡在屋里啊。
“上班,这不是来迎接舍友嘛。”
“迎接完了,上班去吧,上班重要。”陈凭催促道。
这小子的人品不可以相信,他特意把工地上的安检仪带了过来,等他走了,要好好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监听器摄像头什么的。
柯谅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房间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又晃晃悠悠的走回来,“今天高兴,给自己放个假,要不要我带你参观一下房间?”
“......不用,你不收房租费,我会负责打扫卫生,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陈凭面无表情的按掉墙上被柯谅行肩头按亮的浴霸,“还有一点,如果你要带床伴回来,请提前告知。”
柯谅行不满道:“你怎么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欲求不满的禽兽吗?”
陈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和许久不见的他能打一pao,在酒吧里左拥右抱,他不把他想成禽兽才是眼睛瞎了。
“不是我说的,是我问楼下保安室2901在哪里,正好碰上他们八卦上次从你家哭着跑出去的女人,说柯老板换口味了,还是你们这栋楼有其他姓柯的?”
柯谅行想,明天,不,现在就给老王打电话让他把保安给开了。
“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你吃醋了?”
陈凭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吃醋?你就是脱光的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
“真的吗?”
柯谅行勾起睡衣的带子,陈凭偏过头,朝着落地窗仰了仰下巴,“大白天的,别犯病。”
“我记得某人前几天才对自己说话不好听跟我道歉来着”,柯谅行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古灵精怪的样子更像是大学生。
“你放心吧,我有了你自然不需要其他人了,你是我最喜欢的。”
明明是矫情做作的表情,柯谅行做起来却并无违和感,好像他天生就是骄纵撒娇大小姐的做派,包括这副自作多情的得意样。
“你听到没有,好歹回应我点什么吧。”
“随你的便”,陈凭错开视线,耳尖有些发红,“我随时可以去上班,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提前告诉我”,
他对于新工作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渠道就是柯谅行,除了他没人可问。
柯谅行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有些不高兴,大摇大摆的躺到沙发上,“我会把老板电话给你,你自己和他说。”
他是夜店的大股东,本来打算自己带陈凭,可今天他态度不好,就让他先跟着龟毛的盛辛受苦去吧。
“知道了。”
陈凭上楼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安检仪器掏出来。
柯谅行家的门没有锁,全都是开放的推拉门,要是他检着检着,柯谅行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保不准又要噼里啪啦说一堆。
放假啦~放假啦~开心的我想多更一点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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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救命稻草的市中心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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