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案中凶案2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都震惊了。

秦逸之眉心紧蹙,一双眸子深邃入海,他看着张彪,“既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不与贺大人一起去破案。跑这里作甚?”

张彪是个直性子,说话更不擅迂回曲折,“我们大人认为,此案须得大理寺与镇抚司联手合办。”

秦逸之冷笑,“你们大人最近破案的本事没见长,甩锅的能耐倒是强了不少。”

忠勇侯张家,乃是当今皇后的娘家。

忠勇侯世子张平贵,那是皇后娘娘货真价实的亲弟弟,他死了,估计这会儿后宫已经翻了天了。

贺延舟深知这回的案子直接通了天了,他一个人是担不下这重任的,这案子必定是要一个真相的,而且是尽快,皇上此刻应该也知道了,如此,即便贺延舟不派张彪来找秦逸之,皇上的圣旨也很快就到了。

所以,这烫手的山芋是绝不可能推得掉的。

不过,那丫头暖宅之后就要搬进新宅子了,那若他忙起来,早上不能去饭堂吃饭,晚上办案子回来太晚,她就回新宅那边了,这不是两头都见不着人吗?

那丫头新宅里是个两进的,虽然占地不大,但胜在位置好,与镇抚司衙门只相距两条街,丫头身边也没什么亲人跟着,那新宅子只有她一个人住,显得多空旷?再说也不安全,我是她的上司,但凡事情得给她想到头里去,安全问题尤其重要,不若我搬进去,既上下班方便,又能近身保护她,再一个还能看着她少往大理寺嘚瑟,一举三得啊!

想到此,秦逸之看了张彪一眼,神态漠然,“回去跟你们贺大人说,让他与我们镇抚司保持界限感,既然案子报到他那里,那就是你们大理寺的案子,是他贺延舟的责任,你跑这里与我说得着吗?”

张彪顿时黑脸,其实他脸本来也不白,“秦大指挥使,您还真被我们贺大人猜着了!”

“猜什么?”

知牧嘴快地插了一句。

“我们贺大人说了,如果秦大指挥使以什么两个衙门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的理由拒绝与我们合作,那我就跟秦指挥使砍砍价。”

说着,他摸摸后脑勺,颇为不耐烦地道,“秦指挥使,我这个人呢,最不喜你们这些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说话办事都是猜来猜去,你给我挖个坑,我给你砸个馅饼啥的,太麻烦,所以,我也不和秦指挥使谈什么价格了,我们贺大人说了,最多三千两银子,您帮着大理寺把这个通天的案子给查出来,我们就出这三千两,不过,银子我们得付给苏姑娘,您可不能染指。”

“银子付给我们镇抚司了,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干嘛听他的?”

秦逸之最讨厌贺延舟的就是这一点,怀着对苏锦书的私心,说什么都要扯上她,明明他想用这笔银子跟苏锦书换取住进她新宅的资格,这倒好,贺延舟一句话,好人叫他当了。

“我们大人说了,秦指挥使不同意就算了。他的底线就是请镇抚司办案,银子给苏姑娘,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案子能顺利破了,苏姑娘指定得帮忙!其实,我们贺大人还说了,要是苏姑娘是我们大理寺的人,那我们愿意给她五千两银子,只要能破案就行。”

擦擦擦!

贺延舟你这是想找揍啊!

秦逸之气得脸都绿了。“那让他自己去办这起案子吧……”

“我们贺大人也猜着您会这样说,不过,他说,我们之所以敢在宫里给你的圣旨下达之前来找您,就是为了将这笔银子交给苏姑娘来赚,这是我们大人给苏姑娘的暖宅礼金!”

秦逸之眸子里都怒意都凝成冰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几天不见,贺延舟这小子他脑袋瓜子聪明了不少,难道是吃了十全大补丸?

诸葛云睿在一旁直抖搂手,“啧啧,这回坏菜了,贺延舟那小子不读圣贤书,研究其兵法来了,人家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是,贺延舟也意识到,忠勇侯世子被杀一案,皇上必定会派秦逸之去查,皇后一定给了皇上不少压力,所以,皇上会让两个衙门一起联合查案,以求快速将真凶找出来,方便皇后娘娘将其碎尸万段。

苏锦书咯咯乐,“张大哥,替我谢谢贺大人的良苦用心哈!”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逸之这会儿真想把那丫头一把抓过去,塞袖筒里,不让她知道贺延舟对她的殷勤。

苏锦书撇撇嘴,“人家贺大人为了把这三千银子给我,费了多少周折,您倒好,说我是您衙门里的人,可有了好处,您又不想给我,真真是,又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啊!唉,我啥时候能到大理寺游学几年,好好跟贺大人学学为人之道,善良为本,大度为辅,仁义为重!”

“你回去告诉贺延舟,这起案子……”

秦逸之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秦大人,秦大人,你快出来接旨啊!”

内宫总管张公公亲自跑德庆楼颁旨来了。

宫里两位金尊玉贵的主子如今处于什么状态,就可见一斑了。

旨意内容没什么悬念,就是秦逸之与贺延舟都料定的,大理寺与镇抚司两大衙门联合办案,力争在三日内将案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把杀人凶手给抓起来。

临走,张公公苦巴巴地说,“秦大人呐,您可一定抓点紧啊,这案子搅得宫里都天翻地覆了,皇后娘娘自打知道了凶信,就不吃不喝,一个劲儿地哭啊,那可怜劲儿的,谁看了谁心疼啊!何况咱们圣上又是一位宠妻的,这当下口儿,那奏章都不看了,就那么守在娘娘的寝宫劝啊,哄啊,也不吃不喝,真难为死杂家,吓死杂家了!”

“公公请转告圣上,保重龙体,下官定然尽快给娘娘以及忠勇侯府一个交代!”

“那就好,那就好啊,唉,杂家不待了,得赶紧回去,想法子让两位祖宗吃点东西啊!那个挨千刀的凶手,真抓起来了,一定给他千刀万剐了!”

他骂骂唧唧地走了。

“走,去现场。”

情况紧急,这边也都吃饱了,大家忙着跟在秦逸之后头,下了二楼。

“指挥使,我们贺大人问,联合办案的场地设在哪里?是你们镇抚司还是我们大理寺?”

张彪追上来问。

秦逸之一眼瞥见苏锦书,她正跟诸葛云睿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两人说的像是一件事儿,还挺投机的,都咧嘴乐够呛,若不是碍着有大案子发生,死了一个侯门世子,那他俩这回大概得笑声震翻了德庆楼吧?

眼中灵光一闪,秦逸之唇角上扬,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既然是联合办案,人手众多,那不管大理寺还是镇抚司都容不下那么多人,倒不如,把办公室就设在……”

他停了一下,喊苏锦书,“苏姑娘,办案的办公室就设在你新宅的前厅。”

“啥?凭什么啊?”

苏锦书急了,咋我那宅子我还没搬进去住一天呢,就被你三言两语地给抢占了?

“贺大人的话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你出场地,他们大理寺出银子,等价交换,公平合理。难道是他说错了?”

额?

苏锦书被堵住了嘴。

贺延舟的确是好意,也的确没说过要将案子办公场所定在她的新宅里,可得了人家三千两银子的好处,总得与对方行个方便吧?

大理寺与镇抚司这几回协同办案,都是镇抚司主导,也是贺大人从大理寺跑来这边的,如今,还要他这样来来回回地两头跑吗?

她有点于心不忍了。

吭哧瘪肚地挤出来一句,“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嗯。”

秦逸之倒也没明说,他是铁定要赖在她那宅子里不走了。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彪也暗喜,这把办案地点设在苏姑娘的新宅里,大理寺距离镇抚司又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那他们贺大人不是就有理由留宿在新宅里?

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贺大人擒获芳心的时机眼见着就要成熟了。

他于是乐呵呵地说,“那我先行一步,去禀明贺大人,让他做好去苏姑娘新宅办公的准备。”

“有他什么事儿?”

啊?

张彪给秦逸之这一句话给整懵了,“咱们两个衙门不是联手破案吗?那我们大人不也得参与吗?”

“他是得参与,这是圣命!谁说参与就必得凑一块儿?”

“那怎么办?”

张彪不是个善于动脑的,他倒是有问题就问。

“勘查现场之后,我们根据案情现场分析,分开行动,之后取得任何的进展都必得通知对方,你……就算是我们两个衙门之间的联络员吧。”

“不是,秦大人,您这么一来,我们贺大人不是遭老罪了吗?还有我,我把时间都用来查案子不行吗?白白给你们传话跑腿儿?我是那驴子吗?”

张彪真生气了,脸黑都已经不算啥了,他攥紧了双拳。

秦逸之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的拳头,语气凉薄,“你们大理寺人的专长不就是行动快吗?”

简易词是,脑子笨嘴拙腿儿快。

“那您也不能这样操练我们啊,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犹豫了一下,张彪还是把欺负人改成了白白浪费时间。

秦逸之被全京都人称是秦阎王,能力与手段都是骇人的,更要紧的是,他们贺大人都说,唯女人与秦逸之难养也,那货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别招惹他!

“我不乐意看见贺延舟。”

这大白话直接撂给张彪,秦逸之飞身上马的同时还不忘把苏锦书也给揽了上去,他动作之快,苏锦书都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她原本正暗自琢磨着,怎么从中斡旋一下,让这秦睚眦答应贺延舟也搬到新宅办公,她多一个大人是多,多俩也是多,索性就敞开大门吧。

还没找到合适的插嘴时机呢,秦睚眦那长手臂一揽,就将她原地揽入臂弯中,再下一秒钟,她人就在马背上,被他紧紧拥住了。

马儿急速而去。

苏锦书要说的话都给堵在嗓子眼里了。

留在原地的张彪则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对璧人相拥而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

现场是城外十里的卧龙山山脚下的一处不深不浅的山沟。

一辆马车翻下了山沟,马儿太重,从山沟一侧斜滚了下去,底下几十米处是一个深水潭,潭水是冷森森的墨绿,从上头竟瞧不出那水的深浅。

接到报案,第一时间赶到的是张彪与其手下宋清柏。

张彪不知道被秦指挥使刮的那阵子小阴风刮到哪里去了,宋清柏站出来说,“我们赶到时,这里就是这样,那匹马连摔带呛水,气息奄奄地倒在水潭旁边,后来仵作来了,下去给马验看伤势,才发现马已经死了。世子的一条腿被马车架子给压住,他动弹不得,但刚摔下来时理应没死。”

大理寺的仵作姓何,外号何三碗。

这名头来的还有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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