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砚抬起的脚步一停,两人在电梯口停下。
林雨白笑望着他,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话逾矩,越是正经冷淡,他就偏要逗一逗,身体得不到纾解,语言上随便点他觉得无妨,尤其是对宋池砚这种人。
他就喜欢看斯文人露出破绽,就像是那天他问宋池砚是不是想歪了时,对方那张冷峭的脸上突然显出的慌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足以让林雨白看出这还真的是个雏儿。
随便两句话他耳朵都红得虾子一般。
没想到这次宋池砚却是沉沉盯着他,几秒后似是下了决心般说,“你未免想太多。”
这话真是无情,林雨白毫不在意地笑起来,“抱歉,抱歉,是我自作多情。”
“你知道的,我这人一贯爱多想。”
“又是陪我看展,又是工作上亲自指导,还几乎免费提供住所......”林雨白说,“甚至刚巧和我成了邻居......”
他走近了几步,“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发生点什么,才刻意这么安排。”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说得很不在意的样子,但听在宋池砚耳里,却是另一番味道,是做过度了吗,他想,最近他应该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作为领导适当关爱下属是很应当的事,只能说明他是个好上司。
宋池砚说服了自己,他选择忽略所有不合理的部分,“你指的是深夜23点几乎不穿衣服,在床上给人打视频的人?”
他冷盯着他:“我没这个爱好。”
林雨白分开几步,笑道,“那样最好,我向来不喜欢麻烦。”
看着林雨白翩然进去,他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时像个多愁善感的小白脸一样,为着男人的不在意惴惴不安,因男人的离去而哭泣。
果然是别扭的人,宋池砚最终没有选择回隔壁寓所,而是洗完澡去了顶层的私人天幕泳池。
这栋公寓处在最繁华的地带,偌大的泳池可以尽览京市的夜景,宋池砚游了几圈后泡在泳池里,清凉的水没过他线条优美的腰腹。
宋池泽喜欢林雨白,他想,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把他放到身边,说好听点是为了让小弟不跟这种人接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是为着什么。
那种随便的人,他下流的以为林雨白会上赶着被他睡,论资格,他应该比他过往那些条件出挑百倍,结果对方游刃有余,毫不在意,就像是丝毫没把他放眼里一样。
而他却被逗弄得神经敏感,因为他一句话就方寸大乱,这算是什么,这跟那些需要被人怜爱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宋池砚靠在蓝色的泳池壁上,冰凉的水拍打着他漂亮的人鱼线,他起了身,从泳池里迈出,水流从肌肉紧实的修长腿部淌下。
他走到一旁,取了黑色浴袍披上,腰间随意系上带子,又打开恒温酒柜里取了一瓶威士忌,虽然平时很少过来,但管家会定期补给。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脚下车流不息,远处霓虹灯璀璨,宋池砚取下瓶塞,在柜前给自己倒了红酒,动作行云流水。
发稍的水滴到他微微敞开的胸口上,把一小片肌肉打湿,他仰头喝掉一大口酒,心中的烦闷下去了一些。
夜风卷起了他的头发,不远处的云起大厦独立云端,像个巨兽一样为他吞金。
**肯定是罪恶的,他眺望脚下的夜景想。
但罪恶不一定带来的就是坏东西,何况从来没得到过,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林雨白三番五次的挑逗他,是他太宽容大度,才任他放纵。
可能是酒精迷惑了他的大脑,他几乎不带感情的把宋池泽从那点子道德里剔除出去。
他绝不会再任林雨白戏耍,他神情淡漠地抿了一口酒,再有下一次,他想,再有下一次,他会狠狠地让他哭出来。
那双眼睛,在床上流泪的样子该是很好看。
林雨白丝毫不知道有人大半夜的这样肖想他,他只知道点火,从来不管别人的煎熬,何况最近虽是忙碌了些,但江因经常会上赶着扑上来,让他排遣寂寞。
他对自己的道德评价一向不高,自私自利,但也不至于去伤害别人,所以实际是你情我愿,从最开始勾搭上时就说得很清楚,任何一方想散时可以随时散。
至于宋池泽,太麻烦了,哭哭啼啼,一副要委托终身的样子,他受不起,更怕伤着人。
浴室里水声哗哗,他想着江因卷曲的睫毛,清润的眉眼,不知不觉间,呼吸渐浓。
释放出来后,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想,下次得把人叫过来,这样总觉得不够尽兴。
不过,林雨白想到那位邻居,算了,还是换个地方,不知道这边隔音怎么样,总不能自己快活了,让小处男难熬。
他这种及时行乐的人,自然不理解宋池砚为什么要在那方面守身如玉,只觉得压抑久了人都可能要变态。
睡前,林雨白照例看了一遍信息,裴斯年照旧跟他吐槽在自家公司上班多么无聊,哭诉见不到他人想约他喝一杯,米小乐声音贼大,跟他说又遇到哪个绿茶,以及祝和风说新找了一家心理康复机构,希望他方便时一起去看看。
林雨白简短回复了前两人以及同意了第三人的建议。
他滑动列表,发现之前合作过的客户陈太太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理由说得很恰当,希望能当面聊聊她下次晚宴的所佩戴的珠宝需求。
林雨白自然应下,作为珠宝设计师,维系客户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京市大半年都会处在雨季,一大清早,马路上的环卫工人就在清理凌晨的暴雨带来的断枝,江边风大,这边的破坏更为严重。
“你好,我是林雨白,您家太太跟我有约。”林雨白对门卫道。
门卫打了个电话,钱姨迎了过来,笑道:“林先生好,我家太太已经在等着了。”
林雨白随她走进去,进到前厅,钱姨招呼他坐下,又端了杯茶过来,“您先喝着,我去叫太太。”
林雨白微笑颔首,他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翻出几份很适合陈太太的设计,他之前和她文字沟通过,是一位温柔可爱的女士,丝毫没有架子。
“太太,林先生过来了,在前厅等着您在。”钱姨走到花园说。
陈太太拍拍陈言商的手,“言商你要不要一起陪妈妈看看,妈妈怕一会挑得眼花缭乱。”
陈言商笑了笑,“喜欢就都拿下嘛,我有点累,下次再陪您挑。”
钱姨笑着插嘴,“大少爷怕是没睡好,一大清早的小少爷闹着要让他送着去学校。”
陈太太无奈:“怎么不让司机送,哥哥工作那么忙,他做弟弟的也该懂事。”
陈言商毫不心虚地温和道:“没事妈妈,工作哪有小玄重要。”
“我去睡会,”他说,“妈妈你挑好了告诉我。”
陈太太见到林雨白时颇为震惊,他只知道对方年轻有为,然而万没有想到生得那么好看,就像他设计出的珠宝一样,漂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林雨白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很是欢喜,风度翩翩的气质,加上条理清晰的介绍,陈太太定了他介绍的每一套耳环,项链。
“听说林先生才刚毕业,就已经在宋氏颇有作为,今天见到才发现你本人更是惊艳,也难怪做出的东西漂亮。”她夸赞道,除了宋池砚,她还没在宋氏见到过这样才貌毫无瑕疵的男人。
林雨白习惯了这样的客套,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是真心的,外人总喜欢把外表与能力联系在一起,但本质上毫无联系,若他们见到了他粗糙且永远洗不干净颜料的指腹,便不会做出那样的判断。
“其实全蒙您的关照。”他挂上笑意,声音从容,“如果没有您这样懂欣赏的漂亮太太,做出的东西再好也失去了它的价值。”
这话说出来很虚,然而林雨白说出来就显得不掺杂任何水分,让人觉得他真心是那么想,真心觉得你漂亮且有审美。
陈太太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她见林雨白有要走的意思,便留人说:“时候差不多,一起吃个便饭吧,您来一趟也很折腾。”
“厨房那边,您昨晚回复后,就开始准备今天的菜单了,还有几道苗安的特色呢,”钱姨在旁边笑着补充,“我们太太不是客气,是真心喜爱您,林先生您就留下,好久没见我们太太和谁聊得这么开心。”
两个女人都含笑望着他,但林雨白还是礼貌告辞,祝和风约了他去心理康复机构,适当接触客户是维系,反之月满则亏。
而且今天一天赚的,也足够了,他爱钱,但还没爱到把林西竹的事往后延的地步。
两人见他坚持要走,便不再强留。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林雨白问,钱姨给他端了太多杯茶。
“是我的不是,只顾着和您说话了,忘了让您去方便,”陈太太笑道,“快带林先生去。”
一路上,碰着几个在陈家做工的小姑娘,她们见着林雨白皆是羞怯的一笑,林雨白习惯了这种注视,回以一个礼貌微笑。
这一下,几个小姑娘不淡定了,慌乱地垂下眼睫,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让您见笑了,”钱姨笑说,“都是些小女孩,没见过您这么好看的客人,一下子失了分寸。”
林雨白倒觉得有趣,太过拘束反而没了生气。
“这位林雨白先生可真是好看,个子也高。”
“他还对我笑,我当时直接差点晕乎乎......”
“比大少爷还要帅,那腿可真是长,还有那脸跟漫画里似的。”
她们捡着花园里零落的花苞,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话被刚睡醒出来透气的大少爷听了去。
“你们是说今天来的客人叫林雨白?”
几人的闲聊被打断,陈家不允许随便议论客人,何况遇到的还是人前人后两幅做派的大少
“是的,少爷,是叫林雨白。”一小姑娘怯怯道。
陈言商忽地笑了,“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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