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愣了一下,接过筹码,冲着身后一抛。
贺允川的视线跟随筹码而去,正当他专心致志追随筹码时,忽感自己的嘴唇上,覆上了另一个人的唇。
那个吻,轻如羽毛,甜似蜜糖。
这一段时间,明朗不仅仅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贺允川,也看到了自己的心:
抛开贺允川的一切,再抛开小鱼身份的干扰,他是喜欢这个人的。
他喜欢他的一颦一笑,喜欢他事业上的睿智,喜欢他决策中的睥睨,喜欢他跟自己在一起时的任性和妄为,喜欢他跟自己撒娇,也喜欢他同时拥有少年感和成熟感这对相反的气质。
明朗知道,自己对贺允川所有的抗拒,不仅仅来自性别和兄弟关系,更多的是来自自卑,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不配得到贺允川这样的人的垂爱。
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贺允川喜欢自己,也许只是一个对儿时的执念,但他想开了,无论本质动机是什么,何必为了这个动机来否认结果呢?
自己确实为贺允川心动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尤其是在河岸上,看着贺允川身处险境的时候,那一刻起,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明了。
面对明朗突如其来的吻,贺允川有点懵,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等他反应过来后,一手扣住明朗的后脑,狠狠吻了回去。
这个吻不再像冷库里的初吻那么纯洁,那么虔诚,而像一种强势的标记,带着侵略和占有的气息。贺允川不断掠夺着明朗的空气,吻得他呼吸困难。
被亲到浑身发麻的明朗在窒息的前一刻推开了贺允川。
他转开滚烫的脸颊,不敢去看贺允川,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困了,睡觉吧。”
这个吻是他的极限了,他毕竟是刚刚弯,暂时无法接受任何更进一步的发展,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贺允川已经上了头,这样的戛然而止让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定住心神,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懂得见好就收,也知道这个时候要耐得住,要慢慢来。
“好,我也去睡了。”贺允川平稳了一下呼吸,说道。
俩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天明。贺允川是兴奋的,明朗则是混乱的。
第二天,明朗明明早就醒了,却在被窝里前后翻转,左右腾挪,就是不肯起床,因为他不太想出房间面对贺允川,主要是害羞。
但贺允川并没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开了门进来了。
明朗感觉到贺允川进来,赶紧闭眼装睡,谁知贺允川胆大包天到直接上了床,从后面抱住明朗,把脸埋进了明朗的肩窝。
明朗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想挣脱开,贺允川反而抱得更紧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贺允川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咱们得回滨湾了,光顾着跟踪你,我好久没去猫咖了。”明朗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顺便也给贺允川找了一个,“你也该去上班了。”
“不去。”
“你之前用命换回来的江山,不要了?”
“江山没你重要。”
“别说这种没出息的胡话。”
“我本意也不是要成为继承人的,只不过被他们一路倒逼至此。如果可以,我只想跟你守在一起。”
“怎么之前没看出你是个恋爱脑。”明朗扭回头宠溺地捏了捏贺允川的鼻子。
“我从小就是。”
明朗琢磨了一下,贺允川确实从小就黏人,跟个小尾巴似的,一刻不离。
贺允川顺势把明朗翻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哥哥,我想亲你。”
“不行。”明朗拒绝。
“昨晚都亲过了,亲一次和亲一百次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吗,就是……”
明朗话只说出一半,另一半被贺允川堵回了嘴里。
贺允川扶着明朗的脸,动作很轻,不急不躁,像是在描摹,在镌刻,即便如此,这个吻依然亲得明朗胸闷气短,大脑缺氧。
“跟谁学的?”明朗躲开了贺允川的第二次攻势,他怕自己断气。
“我第一个亲的人就是你,也只有你,怎么可能跟人学。”贺允川轻轻掰回明朗羞红的脸,再次亲了下去,这次他的动作更轻,更加缠绵。
“喜欢吗?”
明朗自然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贺允川不由自主地开始了第三轮进攻,但明朗避开了,他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的某些神经会断。
“哥哥~别躲着我~”
贺允川低沉的声音轻轻震动着明朗的鼓膜,这个带着禁忌感的称呼炸得明朗头皮发麻。
“别叫我哥哥。”
“我就要叫,你就是我哥哥,哥哥~”
贺允川说着,唇再次覆了上来,山呼海啸般淹没了明朗所有的感官,让他几乎溺毙在这超越兄弟的亲密接触中。
明朗从来不知道,亲吻一个人是这么甜蜜和让人沉迷的事情,尤其是亲吻自己爱的人。
虽然他依然无法清晰地把这爱定义出来,到底是兄弟之爱,还是情人之爱,但他知道,他是爱他的。
很爱。
在某些时刻,他觉得似乎也不用非要区分得那么清楚,反正都是爱嘛,随它去吧。
贺允川隐忍太久了,如今终成所愿,根本不晓得节制,他亲到昏天黑地,亲到明朗嘴都肿了才勉强罢休。
为了两个人能开一辆车回去,贺允川专门从滨湾调派了一个司机过来,把明朗跟踪他来那辆车开了回去。
原本三小时的车程,愣是被贺允川开出了一倍的时间。几乎每个休息站他都要停车,停车也不干别的,就是按着明朗亲。
回到滨湾时,明朗是戴着口罩去猫咖的——嘴肿得太厉害了,根本见不了人。
大姐见到他,连忙问是不是流感来了,自己要不要也戴个口罩,又问他脖子上是不是被蚊子咬了,这大冬天怎么也有蚊子。
大哥就明显上道多了,拉走了大姐,让她没事别瞎打听。
老男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一点点火星子就能烧到一片灰烬,什么都不剩。更何况,这个老男人还是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
明朗算是把buff叠满了,但很明显,贺允川比他恋爱脑严重一百倍。明朗好歹每天还去上个班,而贺允川连班都不想上了。
之前几乎只能在公司见到的王助理,最近跟长在贺允川身边似的,正式成为了他的移动办公设备。
刘特助为此高兴疯了,因为王助理顺带被迫做了不少他的工作。
贺允川谈恋爱的风格是非常激进的,就是那种要时刻黏着,五分钟亲一下的。明朗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甜,会高血糖。但贺允川不管,上个厕所都恨不得跟进去。
那场景看得王助理感觉自己这个单身狗都要工伤了,一下班就打电话给刘特助大倒苦水,诉说自己被老板摧残的心路历程。
除了刘特助,他也没别人可以倾诉,毕竟老板的私事是不能跟任何外人说的,为了保护老板的**,最近连安保团队都处于半休息状态了。
不然工伤的队伍又会再多几员大将。
他俩在一起后,就搬回了YC,因为YC生活更方便,也更隐秘,毕竟在六十几层,没有狗仔拍得到。
自从贺锦云被流放,贺锦朋出事,贺允川成为公认的贺氏接班人后,他就开始受到了狗仔前所未有的关注,尤其是他的感情生活。
还有几个小网红为了爆火,甚至编造出一些跟他恋爱的假新闻来炒作。
明朗看着那些网红爆料出来的跟贺允川的床照,笑得直不起腰。
“你不吃醋吗?不质问我到底跟她们有没有一腿吗?”贺允川一脸不爽。
“你看看那个图,你让我怎么吃醋?嫉妒你劈腿外星人?”明朗指着网红占面部面积四分之一的眼睛和比篮球还大的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起人类,我说不定真的更喜欢外星人。”
“那不会,你在英国那么多年,外星人更多,也没见你跟谁好过。”
“我有点后悔了,之前应该随便谈几个男人女人,让你吃醋。”
“为什么想让我吃醋?”
“吃醋表示在乎,你都不在乎我。”贺允川噘着嘴道。
“我在乎的,下次吃给你看。”明朗笑了,刮了刮贺允川的鼻子。
贺允川被这个动作撩得直蹿火,一下子就把明朗按住了。俩人亲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明朗满脸绯红地从贺允川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坐起了身。
“哥哥~”贺允川扣着他的腰,不停地用脑袋蹭他。
明朗很是难为情地对贺允川说:“我……其实……那什么。”
“我知道了,我答应会给你时间的,咱们慢慢来。”贺允川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急得上蹿下跳的。
其实明朗也很想,但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前,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他明显感觉贺允川想要掌控权,但他是个直男啊!直男怎么能被压呢?他还比贺允川大八岁,这么一想,更不行了!
贺允川不知道明朗的小九九,单纯以为他无法突破心理防线。他很急,但他也知道:掰弯直男,任重道远。
俩人收拾好情绪从卧室出来时,孙管家欠身站在门口,把俩人同时吓了一跳。
“有一封邀请函,刚刚送过来的,是一个生日会。”孙管家说道。
“谁的生日会?”贺允川很是不耐烦,他是顶讨厌社交的。
“天利银行的千金。”孙管家回答道。
贺允川听罢叹了口气:“那还真的得去,有个项目要跟他们谈合作呢。”
在中美贸易式微的情况下,贺氏的战略中心已经开始往东南亚转移了。而这个天利银行是他们在东南亚新建港口的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打通那边政府部门的关键。
可以说,失去了天利集团,贺氏的转移计划就会面临全面溃败。
而天利集团这个千金,又是天利集团的“中心”。
千金名唤黄影姗,年方二十,是天利的总裁年近六十才拼来的宝贝独女,要月亮不会给星星那种,简直宠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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