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丫鬟进来送药才发现太子妃早已断了气,吓得丫鬟连滚带爬的去找福泉。
太子匆匆赶来,他看到太子妃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他只觉得心惊,让福泉上前查看。
福泉看到太子妃脖子上有手印,推测是被人害死的,他如实禀报。
太子只觉得心烦意乱,自己的孩子刚死,现在太子妃又让人害死,这太子府成了戏班子了,成了天下人的谈资笑话。
“太子,看样子凶手是个男子,一般女子不可能单手掐死太子妃的,可能是…是否要报官?”福泉小心翼翼的问道。
“报什么官?难道想要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妃与人私通?”太子不耐烦的呵斥。
“可要是被平远侯府知道定不会善罢甘休,太子妃就这样死了,要如何交代?”福泉的担心不无道理。
太子思考片刻,说道:“去将孙仲带来,放出消息就说太子妃摔到地上摔死了。”
一句摔死了就给太子妃断了案,福泉欲言又止,太子看出他有话要说,让他有话便说。
“这个死因可能难以让平远侯府信服。”福泉的担心不无道理。
“哼,摔死是说给天下人听的,我要让平远侯府在孤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去,将平远侯请来!”太子不禁爽朗的笑起来,自己的结发妻子被人害死,他却没有丝毫悲伤之色。
福泉很快就将孙仲带来,虽说有府医的药镇痛,但毕竟失去了一只手臂怎能不痛,一夜的折磨和杀人后的筋疲力尽早已让孙仲不见往日阴柔俊美的样貌,反而像个垂垂老矣的老翁。
孙仲其实还苦苦哀求了府医一件事,那便是将消息传到了城门的护卫处,用不了多久长公主便会来搭救自己。
他跪在地上,头沉沉的低着,像个没有骨架的提线木偶。
太子率先开口,语气满是威胁和不屑:“孤知道是你杀了太子妃,想不想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活命?简直是笑话,孙仲杀完人后也很是后悔,不该这般冲动,他知道犯了大错,只能咬死太子妃之死与自己无关,私通之事也是被陷害,在长公主面前奋力一搏。
在太子身边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太子的品行?定是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不然太子碾死他这样的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孙仲缓缓的抬起头,身上的血污和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个狼狈的死囚犯。
“我孙某已是阶下囚,难道还有用处?”
“哼,只要你向平远侯承认你与太子妃私通,孤会想办法留你一命。”太子此刻得意极了,平远侯府今日后将彻底臣服于自己,这等有辱门楣的把柄在自己手中,简直是峰回路转啊,况且已经死无对证了。
孙仲马上明白太子的用意,他不作声,太子见状狠狠踢向他,孙仲向后重重摔倒,吐出一口鲜血,他用右手擦擦血迹,狂笑:“太子真以为我孙仲是那三岁小儿好欺好骗?”
即使他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太子和平远侯也不可能放过他,他必死无疑,眼下只能硬撑到长公主前来,获取一线生机。
太子看着孙仲这般狂妄的样子,他只觉得怒气翻涌,威胁道:“你以为死很容易吗?”
太子的脚狠狠的踩在孙仲的胸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
也许是三清听到了他的哀求,小厮来报说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来了。
太子忙整理衣衫,不知为何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为何会突然造访,朝着孙仲啐了一口便带着福泉离开。
孙仲睁开眼睛,他一点也不觉得阳光刺眼,他艰难的坐起身,吐出一口血水,如获新生。
女官见到太子开门见山道:“长公主有急事召见孙仲,特命奴婢前来带孙仲觐见。”
太子惊诧于为何偏偏这个时候长公主要召见孙仲,他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于是谎称道:“孙先生不在府上,恐怕让女官白跑一趟了。”
“孙先生可有说去了何处?”女官问道。
“一个谋士去了何处,还要孤时时留意?太子不满的回道。
女官知道这是太子的推辞,于是也不再兜圈子:“今日若带不走孙先生,怕是只能请长公主亲自前来要人了。”
正在双方马上要撕破脸之际,小厮又来报说是平远侯到了。
平远侯匆匆赶来,他听说自己的女儿出了事,焦急的忙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只能见招拆招,让福泉去将太子妃的尸首处理一下,不能让人看出破绽,然后十分恼怒的对平远侯说:“平远侯府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
“太子,何出此言啊?”
“太子妃与人私通,孤亲眼所见。”
“这不可能!真儿一向端庄知礼,不可能作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平远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作出这样的事。
“奸夫正关在府中。”
于是让福泉将人带上来,女官见孙仲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是一惊,平远侯则上前质问孙仲。
孙仲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必须表现得像个受了天大冤屈的人,不然这条命便留不下来了。
平远侯见男子一身的污血,还缺了一只胳膊,听到男子否认,他也对太子说:“太子,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真儿是臣从小便悉心教导的,礼义廉耻不会不知啊。”
“哼,难道你是说孤眼瞎了?这等有损皇家颜面之事也能信口开河?”
“不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如让太子妃出来好好解释一翻啊。”
“林真?哼,她已经畏罪自尽了,孤想着顾全大家的脸面,让人去报太子妃摔死了,不然你平远侯府和我皇家将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料。”太子妃说的这般义愤填膺。
“什么?真儿…不可能!”平远侯不相信太子所说的话。
太子给福泉递个眼色,福泉会意,不一会儿便让人抬着太子妃过来,经过打扮的太子妃透露着诡异,穿着生前的华服,满头珠钗,脖子上戴着精美的项圈,但再好的胭脂也遮不住没有生气的脸。
诡异之处便是身上的华服,已经过了端阳节,衣着轻薄,但太子妃身穿的确是冬天的华服,只为了能遮盖住脖颈上的伤痕。
平远侯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抬上来,他扑过去语气颤抖的喊着:“真儿,真儿,你怎么了?”
太子转身又对女官说:“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也关系到姑母的人,孤更是为了姑母的脸面才留着此人一条命,还请姑母定夺。”
女官得到的消息是孙仲被人陷害困在太子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私通这等龌龊之事,还惹出了人命。
平远侯大喊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之后便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太子忙让人去叫府医。
又见女官一时缓不过来,佯装好心的轻声道:“不如你先去将刚才发生之事禀报给姑母?孙仲这条命孤暂且留着。”
女官甚至事关重大,她不敢妄自做决定,便赞同太子的提议,先去将此事禀报给长公主。
孙仲见女官要离开,他不能让女官走,不然自己就真的没命了。
他紧紧抓住女官,有些癫狂神经的悄悄在女官耳边说:“长公主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如果你不带我马上离开这里,这件事将不会再有人知道内幕。”
女官错愕,孩子可是长公主的心病,她疑惑的看着癫狂的男人,说道:“莫想要诓骗长公主,你知道后果!”
“我今日不离开这里,明日将尸骨无存,我这条命不重要,那件事重不重要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孙仲笃定女官会妥协,不出他所料,女官犹豫片刻,便对太子说道:“容奴婢还是将此人带回去,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耽搁,急需长公主定夺。”
太子不知孙仲在女官耳边说了什么能让女官即刻就要将他带走,见女官神色比刚才还要凝重,且语气强硬,太子虽不悦,但还是让女官将人带走。
福泉不解为何不直接告诉平远侯是孙仲杀的太子妃,平远侯定不会放过孙仲,这样长公主也救不了他,岂不是一箭双雕。
太子的计谋得逞,心情大好,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一个残废之人能进到太子妃的住处,还将人给掐死了?这会让平远侯怎么想?”
“可是,万一孙仲侥幸活了下来,怕是会有祸患,此人不能留。”福泉担忧道。
“一个残废而已,况且杀他岂不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不然为何要养你们这群废物?”
莫负见鸢尾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她怎么了。
“姑娘,听说秋菊自尽了,说是知道了太子妃没了,她就…。”鸢尾有些难过,虽说与秋菊并无交情,但一个婢女能为主子陪葬也算是称得上忠心了。
莫负拉着鸢尾的小胖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我有那日,你们不可这样做,不然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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