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的事,胭华蹙了蹙眉头。她与景阳到达晋阳城那晚,就遇到了城中守卫缉拿罪犯,那名黑衣人明显受了重伤,眼见即将被守卫追到,黑衣人当机立断越上马车拿匕首抵在景阳喉间,事发突然,胭华和武婢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景阳的命就被黑衣人握住,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听得出来,黑衣人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握着刀柄的手却很稳,“我无意伤小姐性命,若小姐能助我躲开后面的追兵,我便立刻放了小姐。”
景阳受制于人,也没露出半点恐惧之色,她目光下垂,雪亮的白芒正好晃到眼前。“整条巷子里就只有我们一辆马车,我跟他们说我没见过你,他们难道就会信了?”
黑衣人也没想过景阳会这般镇定,但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是少之又少。他将刀刃又向前移了小半寸,两滴细小的血珠从景阳白皙的脖子上蹦了出来,“那就只能看小姐惜不惜命了。”
车内剩余几人的心脏都被他这举动揪紧了,胭华更是紧张,刚欲开口喝止,就听景阳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我警告你,若我安然无恙你还有侥幸逃跑的机会,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即便你逃得出晋阳城,你的后半生也别想安生。好生奉劝公子一句,在这世上不是所有女子都是你能惹得起的。”
在这当口胭华差点被景阳逗笑了,说得这般义正言辞,还不是因为颈部皮肤被人划了一道,估计这会儿都还在担心以后会不会留疤。
车内气氛肃然,追兵却在这时候追了上来,为首的追兵头子喝停了马车。
景阳嘴上强硬,心里却并没有面上看起来那么有底气。刀口舔血之人,还能真怕了她几句恫吓?识时务者为女中英豪,留着命,还能等来秋后算账那一天,于是景阳也不再继续口出狂言,向胭华使了个眼色。
胭华很快就接收到了她想传递的讯息,撩开车帘下车斡旋,正是夜深人静之际,车外的动静车里人听得一清二楚,黑衣人警惕得望着车帘,他其实并没报多大希望,不曾想,一盏茶的功夫,胭华就赶走了追兵重新上了马车。
“事出有因,得罪姑娘之处还望见谅。”待得马车驶出了整条巷子,黑衣人才遵守承诺将匕首从景阳颈部移开,话音一落,人就跃出了马车,胭华的武婢刚想追出去,被景阳喝住了。
“让他走,今日就当本公主行一桩积德行善之事,若让我再遇见,新账旧账一同清算,到时候就怨不得我了。”
胭华想起那一日景阳说得这句话,就知道,这一次,景阳怕是不肯善罢甘休。若真是那晚的黑衣人,那景阳此番的反常举动便也能解释得通了。
胭华瞥见她颈部那道尚还明显的结痂,打趣道,“就不知道这位公子此行,是福是祸了。”
景阳冷了眼眸,心下怨气难平,“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胭华看她面上的生动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景阳公主嘛!那日大发慈悲放他离开,怕也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的积德行善吧!毕竟在这之前,景阳公主也没受过奔波劳顿之苦,紧赶慢赶才赶到宛城,怕是心早就飞到了落脚的客栈里去了吧?”
眼见心事被说中,景阳斜睨了她一眼,嗔怒道,“看破不说破,你这张嘴怎么这么讨厌?”
胭华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欲再接话,紫苏便带着男子还有同他一起的孩童上来了,景阳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打量他,眼前男子瘦削干净,爽朗清举,确实和昭阳府上的庸脂俗粉不是一个路数。
景阳被男子色相迷了眼,差点儿忘了可能在他手里吃过亏,反而先心底赞赏了一声,男子该当如此之风。
舒望甫一进门就留意到了景阳颈上的疤痕,那晚光线太暗,他其实并没有好好打量过景阳。
一眼间,从穿着便可猜道眼前女子非富即贵,舒望本不预接这单生意,只是再过两日便是姐姐生辰,早前相中琼轩斋的胭脂作为生辰之礼,奈何价格高昂,一盒胭脂可抵去姐弟三人两月口粮,这个当口迎来这样一位贵客,这生意没有不做之理。
舒望不预惹事,心下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但事已至此,若是表露出明显的退意反而露了端倪,他微微低头,眼神克制,“不知小姐召我来此,是有何生意可做?”
景阳看他始终回避着自己,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舒望从容应对,“在下和小姐一面之交,在商言商,这名字不知也罢!”
景阳微微挑眉,那就是不愿意说了。
“不说也罢,只是你不看我,这生意便是做不成了。”
舒望无奈,抬起头直视景阳,“小姐请说。”
见他终于肯直面自己,景阳盯着他的眼睛,反而来了兴趣,“这位公子的眼睛让我好生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夜的黑衣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景阳特地留意过那双眼睛,目光冷硬,黑白分明的眼瞳里似有万点寒星坠落。
舒望的眼神有一瞬的闪烁,不过时间太短,短得谁都没有留意。“没有,今天之前,我从未见过小姐。”
见他咬死不承认,景阳也不坚持,偏头看了看包袱裹着的木刻,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十个小人值多少银子。”
木刻的价钱舒望了然于心,即刻便回,“二十文。”
景阳笑了笑,拿着一个空了的白瓷杯在手中摩挲,“好,我给你二十两银子,照着我的模子,刻十个不同神情的小人送到临沂客栈。”
景阳站起来,向他逼近一步,靠近他耳畔柔声道:“记得,你亲自送过来。”
舒望没有立刻答应,他想拒绝,只是担忧当即拒绝反而会引来这女子怀疑,那日他没有露脸,即便是怀疑也只是没有证实的猜测,而后,再想到这轻松挣来的二十两银子,又不由有些犹豫。余光晃过对面女子的一对白玉耳坠,二十两,还不及这对耳坠的零头,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好”。良久,他应下了。
待舒望领着孩童走后,景阳目光沉沉,吩咐紫苏:“去,给我查清楚,他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
“是”,紫苏恭顺应道。
预收文《九五至尊为爱发癫》,文案奉上:
大婚之夜,李奇对丞相千金萧亭云许诺,独宠她一世,绝不纳妾。婚后,萧亭云诞下一子一女,一边抚养孩子,一边辅佐丈夫问鼎天下。
萧亭云原以为她与李奇定可以一世一双,相守白头。
不想两年后李奇就有了纳妃的念头。
她推开御书房的门,质问李奇,“你真要纳妃?”
李奇眼眸冰冷,“朕是一国之君,后宫岂能只有一人?”
一世一双的承诺成了笑话。
萧亭云心灰意冷,斩发断情,刚出大殿,一只短箭破空飞来,正中心口。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重生后,她发誓绝不重蹈覆辙,离李奇远远的。
不想几日后的秋狩会上,她见到了自己的长子,昔日聪慧乖巧的糯米团子,长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熊孩子。
萧亭云气得差点吐出一口心头血,严重怀疑李奇是不是故意把太子养废,为改立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做准备。
重活一世,萧亭云可以放下李奇重新来过,却没办法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被养成一个废人。
恰逢宫中为太子选老师。
萧亭云想方设法,顶着和前世没有半点相似的新面孔进了宫,过上了每天都想打孩子又不敢的苦逼日子。
入宫以后,她才知道自己前世的尸身并没有葬入皇陵,李奇不知什么时候信起了方术。
世人都在传文景帝也想效仿前人寻长生之法,只有贴身伺候皇帝的老人知道,陛下遍寻方士入宫,只是为了召回皇后的魂魄。
【阅读提示】
1、女主重生后换了一具新肉身,并不是重生到原来的身体上。
2、1V1,HE。
3、别被文案迷惑,古言小甜饼,无痛无虐,皇帝一边宠娃一边想法子让皇后复活,皇后一边治娃一边想法子不让皇帝发现她已经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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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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